第27章 大隱隱於市5
母親的離去,讓她在最初那昏天暗地的半年裏確實了解過利顧集團,但也隻是表麵上的了解,對它內在的一些東西還是雲裏霧裏的,畢竟她沒有上大學,沒有經曆過係統的高等學府知識的浸淫。
看他的表現,他失憶前的身份極大可能與商業有著莫大的關係,所以敏銳的觸角還在。
她在電腦上再輸入一竄字符,然後將她查到資料的轉給他看:“初期,利顧集團李家占六成,顧家四成。但實際上除了第一代的開山祖先之外,李家是佛係做企業,隻管出錢不管出力的,操控運營的一直是顧氏子孫。”
“五十年前李家以一百億巨資賣了所擁有的全部股份給顧家,於是整個集團落入顧家之手,再經過幾十年的雪球滾動式發展,這才成就了橫跨中港兩地的巨輪。”
她停了停,繼續:“利顧集團,教科書的貿易蠶吞模式,全球供應鏈的完美服務,成就了一個貿易王國,它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雇傭的兩萬多人的飯碗。要知道,這兩萬人都是辦公室人員,並不是富士康這種勞動密集型的巨無霸可以比擬的。”
他簡單算了算:“兩萬員工,以普通辦公室的工資算……一個月光是工資要派兩個多億,確實是巨輪。但尾大不調,想要進一步發展和打破固化的結構並不容易。”
遊向晚看了他一眼。上一次她研究時就發現利顧集團的發展在最近二十年放緩進攻的腳步,而且放緩的速度出乎外界的預料,特別是全球化的進展加速,導致貿易降速加劇,動搖了利顧的根基。
所以,現在利顧集團的股價比最高峰時跌了近30%。但它仍然是一艘巨輪。
簡單地說,利顧集團是一個老牌的巨輪,有著巨大的鯨魚能量,但不是一個新興的活力滿滿的精英企業,比如未來之星騰迅。
她再聳肩,利顧集團的生死對她而言不重要,目前她隻是想追查關於路的事情。查利顧集團隻是順手而為。
她再打開另一個頁麵:“看這個星期的新聞,顧家大房太子顧漠希離奇缺席了醞釀了半年的Garment21峰會,這本是顧家年輕一輩中的首次公開露麵,萬眾期待,外界大都認為這是顧家在吹響下一任接班人的號角。誰料,顧漠希卻放了一眾高層和媒體的鴿子,他沒有出現。”
“一開始還好,外界並不多人知道他的失蹤,直至上兩周他都沒有出現,失蹤的消息蓋不住了。接班人不穩是一大不利因素,於是股票斷崖式下跌,三天之內市值蒸發近五十億,最後還是證鑒.會出手直接將利顧集團股票暫時停牌才止住了股票最一步下跌。”
他盯著電腦屏幕,一時聽得入了神。
她轉頭看向他俊美的側麵,說:“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那個所謂的建築王子蒲鬆軒是顧家的人?他所擁有的私軍不是隨便什麽人都養得起的,而那個顧憶希是他背後的金主?以顧憶希的身份,他不應該出現在蒲鬆軒的剪彩活動當中。”
遊向晚繼續猜:“我想,之前的追殺,後來的追捕,及至昨晚的推平整個棚戶區……這一係列動作,也隻有顧家或者同等級別的勢力才能做得到,還無聲無息得嚇人。而路你,不排除身份驚人。”
黑仔,上線的梁寬,梁寬或合作或相識或認識蒲鬆軒,蒲鬆軒出席剪彩時“巧遇”低調的顧憶希,權傾港城的顧家,層層遞進的關係網,似乎在揭示著一個黑幕。
他按了按額角,腦內有一條線扯著,隱隱作痛:“有可能,但資料不多,我暫時不排除這個猜測,也不排除其它的可能性。大海撈針總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排查的。”
遊向晚點頭同意:“好吧,那等我可以入侵顧家內部網頁查出更多的資料再說。話說,他們家的網頁防護得太厲害了,我暫時無從下手。”
顧家的比GA外網的還要難以入侵。
他突然看向她,目光炯炯地強調:“遊遊,如果是顧家在追捕我,那也是他們有問題,你要相信我。”
她無奈地給他一個白眼。
路卻看明白了,說:“謝謝。”
遊向晚:“如果不是因為你太年輕,年齡應該比顧憶希要小,我可能會猜你是顧家太子哦。想想看,豪門爭鬥,二少顧憶希對太子顧漠希動手,爭奪利顧集團的話語權。嘖嘖嘖,多合理。”
路嚴肅地說:“遊遊,說一個問題,萬一,我說萬一,我實際上的人品……嗯,與你想象中的不相符,你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證明自己?我會改過的!”
遊向晚嗯了句。
路:“還有,遊遊,你腿不要架在茶幾上好不好?”
那脆生生的雙腿,一直在擾亂他的思緒!
他早就想……了。
她把腳重重地放下,幹脆地把電腦一合:“你覺不覺得,你變化很大?”
“有嗎?”
“嗯,有。你剛醒來的那幾天,很依賴我,很怕我,我說一你頂多說一個半,不會說超過二。”
“但從昨晚開始,你變了,會反駁我的話了。是不是之前被追逐受驚,受的刺激太大了?聽檸檬說有什麽創傷應激後遺症。”
他露出笑意,眼睛閃閃發亮:“我一直沒變。”
她不信:“哪裏沒變了?膽也肥了,氣也不喘了。”
他:“我是說,我依賴你,一直沒變,之前很依賴,現在還是,以後還會一直依賴下去。”這麽說著,不知道在想什麽,他的耳尖慢慢紅了。
她好笑地伸手摸了他耳朵一下:“唉,這才是我認識的路啊。”
害羞的,純純的,萌萌的,有點蠢的。
剛剛那個靠在椅背後的,氣場淩厲的,侃侃而談商場風雲的,不是!
“很難想象,你恢複記憶後會怎麽樣,會不會把我忘記?電視都這麽演的,等恢複記憶後,落難時的一切都會忘記,隻記得失憶前所發生的。”
他皺眉,嚴肅地說:“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日後若你忘記我了,我就去把你再敲失憶,讓你想起我。”遊向晚半開玩笑說。
“那我請求你一定要找到我,敲醒我,拉我回來,做我的女王。”
她輕抬下巴,恢複女王之姿:“好了我的路,現在去把碗洗了然後去睡覺,我先休息了。你睡廳裏,把行李收拾一下再休息。”
我的路?
他同意!
“嗯。”剛褪下去的耳尖再次紅起來,他歡快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