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隱隱於市3
兩人這次沒有去郊區,拖著不多的行李找路燈上貼的招租信息,而不是找中介——因為兩人沒有身份證可用!
租的地方是T大對麵的西海明珠小區,因為對業主說“身份證被盜”,隻能一次性付清了半年的房租才得以入住。
定居在這裏,是因為這裏離大學城僅三公裏,距深的地標性建築——華廈控股集團又非常近,可以說僅幾條街之隔。
西海明珠小區位於深大和華廈公司之間,租金高達六千!
華廈控股,國內最具名氣的手機製造商之一,而極富盛名的手機並不是它的主打產業,它的主要業務是程控交換機、傳輸設備、數據通信設備,以上三樣占據了全國的半壁江山。
而數據與什麽相關?與大數據相關,與通信相關,與科技相關,與國防相關,與物聯網相關.……
與黑客相關!
所有的黑客都要精通數據的傳輸,黑客歸根究底就是要學習如何繞過、或攻破數據防火牆,從而達到Hack進對方係統目的,竊取資料或種下“壞”種子在對方電腦成長。
遊向晚是一個半路黑客,半路進入,跟著勇哥學了三年學會半桶水,隻會入侵瀏覽搜查而不是種木馬的黑客,嚴格意義上的非黑黑客——遊向晚稱之為灰客。
她所有的IT知識都來源於勇哥,而勇哥,是華廈集團前高級技術部人員!
多年前,他攻破了一個重要的技術難題,興致勃勃地與上司分享,卻被他的主管上司兼師父竊取成果據為已用,抗辯不過,於是他心灰意冷之餘“下海”了。
這裏,又是另一個很長的故事。
書到用時方恨少,遊向晚發現她的半桶子知識不足以支撐她去追查路背後的真相,於是她決定將這裏定為據點,希望可以繼續進修進而伺機而動。
另一個原因是,華廈控股是世界五百強企業的佼佼者,是行業內的翹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勢力敢對這裏再來一次“推平”掃蕩行動。
兩人需要置身於黑暗中,才能躲避追蹤,又要置身於陽光底下,讓一切事情攤開在陽光下,最起碼塵歸塵,土歸土。
若路以前真的做過錯事,她希望兩人一起麵對,而不是被無情抹殺。
最最重要的是,她準備靠自己的力量,將對方的盤根錯落連根拔起,一網打盡!
公寓裏。
她換了居家短袖白上衣,深藍色短褲,一如以往畫上了眼線才出浴室,邊擦濕頭發邊說:“其實,如果你能夠記起來你是誰,一切困難將會得到答案,也許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而不是連報警都有顧忌。”
路早就拿了衣服等在浴室門口,看她出來急忙忙就閃進浴室,長裙差點絆倒自己:“一切等我出來再說。”
遊向晚看著他妖嬈的腰身,失笑。
路回頭怒瞪她,瞪著瞪著也跟著笑了。
兩人相視而笑,一直笑到路忍不住想要抱她。
遊向晚打掉他伸過來的手,嗔道:“快進去!再不進去我忍不住要打你了,穿著長裙擺出這副妖嬈的表情!”
路聽她這樣說,真的忍不住就用力抱了她一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撲進浴室,關上門。
二十分鍾後,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茶幾上開著電腦,閃爍著迷一樣的光芒。
路:“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想短期內是不會知道的,或者永遠都不知道。但我們可以猜一下我的身份,縮小危機的可能性。”
遊向晚盤腿坐著,來了興趣。
路別開雙眼,不敢看向她那白花花的大長腿,耳尖都紅了,說:“查梁寬,即使他沒有上線也查一下他這個人,他的平生,他的一切,總會有蛛絲馬跡,幸運的話可能找到與他交接的人。”
這容易,她在電腦上輸入一串字符,不一會兒資料全都彈出來了。
梁寬,深城黑道,完完全全的黑道,手下幫他幹著髒活的人有近二百人,涉及的案件的各種類型都有,打人,收保護費,賭博,女人肚皮生意等等。
但明麵上,對這些肮髒的事梁寬從不沾身,他是社會上的老實生意人,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與他不相關。
GA網站上有近一百張他的照片,林林總總都是生活照,有單人的有群體的,大都意氣風發,很彪悍的一個矮粗的人。
遊向晚揚眉:“全國正在掃黑,他被GA定為掃黑目標了,搜集了這麽多的照片這麽多的資料,看來他很快就要倒台了。”
路指著一個加密的文件夾:“遊遊,有辦法開這個嗎?”
遊向晚沒說話直接按入更長的一串字符,彈出一個對話框再按入一長串字符,如是再三終於打開了,裏麵也是照片,全都是合照。
兩人一張張往下看,翻得極快,直至看到一張合照,遊向晚皺眉:“這個人我認識,深城的建築包工隊主管。”
路很奇怪:“為什麽認識他?”
遊向晚打開另一個外部的瀏覽器,搜索出來一個網頁,標語:深城建築王子,安全與遵章同在,事故與違規相隨。
上麵的圖片代言人正是這個與梁寬合照的人,蒲鬆軒。
遊向晚:“蒲鬆軒,很有名氣的建築包工隊負責人,據傳聞經他手的建築安全質量都是一等一的好,去年還被市裏評為安全生產年度人物。奇怪,這麽一個正派人物為什麽會與梁寬扯上了關係?”
路:“查他。我有預感他有大問題。不,應該說他和我的事情有關。”
明擺著,在這裏出現的人都是有問題的,而他預感這個人的問題與他麵對的問題有關。
蒲鬆軒,深城小有名氣的人,手上握有近三十支建築隊。
建築包工隊?
她看他一眼,默契地搜索深城建築隊的圖片。
很快,從五十多張圖片中抽繭剝絲,調出幾張有價值的圖片,轉給他看:
“建築隊裏總共有兩種人,一種是真正的普通建築隊,看這些圖片:中年,粗糙的雙手,麻木的眼神,做得最髒最累的工作,可以說是以生命為代價賺錢。”
“另一種是年輕的群體,夾雜在普通民工當中,同樣的民工裝束同樣周身泥土,但肌肉噴張,高大挺拔,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擁有銳利的眼神。據我估算.……在我手下可以堅持十分鍾。”
路馬上製止她:“你別亂來啊!”
遊向晚搖頭:“我又不是要打架,亂來什麽啊?而且我很強的,比他們都強。別錯開話題,這些人.……”
他輕聲說:“私軍。”
她同意點頭:“私軍,肌肉分布不錯,身形不錯,戰鬥力非同尋常。隻是,是誰的私軍?蒲鬆軒還養不起這批人,雖然他手握包工隊。”
在深城能夠擁有私軍,意味著財力,意味著黑道,甚至白道的勢力。
意味著隻手遮天!
遊向晚重新打開GA係統,這次是查蒲鬆軒,僅跳出來三張照片,沒有特別之處。
“GA沒有注意到他。”說著她把GA係統最小化,重新打開度娘。這次一張一張翻開蒲鬆軒的照片,快速又仔細地打量。
他指著其中一張剪彩的照片問:“這個是誰?”
她將圖片放大了。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蒲鬆軒身後,穿著打扮都很普通,見之易忘。
但路和遊向晚關注的不是他,而是這個男人再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穿著精致的男人,負手站在中年男人身後,站得低調很不顯眼,照片有點模糊,卻抵不住那讓人難以忽視清貴氣質,滿不在乎的姿態。
薄鬆軒雖然麵向鏡頭剪彩,笑容滿麵意氣風發,身子卻不自覺偏向中年男人的方向,或者是中年男人身後的年輕男人方向,並微微屈膝彎腰,卻又生硬地不敢轉過去看他。
她截了低調的神秘男人的照片,在GA係統裏對照,隻有一個簡單的名字:顧憶希。
他皺眉:“這個是誰?沒有背景,沒有陳述,查不到了?”
她挑眉開口:“不必查,原來他就是顧憶希,顧家二房獨子,三十三歲,長相不錯,但體能太差了,看他微凸的肚子.……嘖嘖嘖,難為全國這麽多少女們對他如癡如醉,也就隻看中他的臉和身後的錢。”
他轉頭看她:“你認識他?”
“路,看來你真的失憶了,可憐的孩子。”這麽說著,她伸手摸他的頭。
路不在意地把頭伸過去讓她摸得更舒服點,他是失憶了,但他不可憐。
她:“我不認識他,但知道他的名字,應該說全國上下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顧憶希,顧家二少,三十歲,顧家最年輕一代的接班人之一,身價直逼五十億,與王家少爺是好朋友。”
王家少爺,又是另一個傳奇式的紈絝少爺,與娛樂圈的美女相交甚歡,堪稱娛樂圈的紀委。
她繼續說:“網上很少顧憶希的照片,應該說網上幾乎沒有顧家後代的照片,據說這是因為顧憶希小時候被綁架過,還差點被撕票,自此,公開的網上就找不到哪怕一張顧家子孫的照片,顧家老爺子看得很嚴。”
“顧家很有勢力?有點意思。”
他伸了一個懶腰,向後靠在沙發上,一股無形的強大氣場散出:“說說看,顧家。”
她無視他的強大氣場,同樣交叉雙手放在頭後,交叉冰肌玉膚的雙腿輕放在茶幾上,輕抬下巴示意廚房的方向,下令:“去做宵夜,我餓了。”
“好。”
他乖巧地站起來,走去廚房,仿佛剛才那個散發淩厲氣場的不是他,一米八幾的個兒塞在小小的廚房裏,突兀意外的又很有愛。。
他現在可以做出可口的麵條了,清湯掛麵,如花似絮的蛋花湯,再加兩滴麻油調出麵條的清香味,上麵散上幾顆碧綠的蔥花,原汁原味。
他把麵條端出來,還是先盛她的再夾給自己。
兩人邊吃著清湯麵條,邊做著高級的黑客分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