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爭論
周其心裏的害怕加劇了幾分。
“他什麽意思,難道暗示自己也是有來無回?”
盡管心裏有些擔心,但是既然對方說隻要這火不滅,井裏麵的東西就不太可能出來,周其也稍微的放下心來。
周其讓小鬼和他的父母將之前發生的事全部複述了一遍,發現也隻是常規操作,但是對鄧佳玲他們而言,估計也嚇得夠嗆。
“好了,火我會燒到天亮的,放心吧。”
周其說著,又添了兩把紙錢。
天亮之後,周其迫不及待的下山去,剛到營地,就發現吵成一團,走到一個工作人員邊上問怎麽回事。
“聽說他們幾個參加錄製的人又要退出,你說我們這才剛錄了兩集,結果都換了兩撥人了,這還怎麽玩兒?要是停止,這節目組解散,我又得重新找工作了。”
工作人員抱怨著,周其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他走到劉在意身邊,此時正是莊仁在和他們溝通。
“你說這不刺激吧,他們說沒意思,太刺激了吧,他們又說不參加了,你說他們賤不賤?”
劉在意看著眼前和莊仁理論的六人,滿是鄙夷的說道。
周其暫時沒有說話,隔了半響,說道:“他們全部都是被嚇怕的?”
“哈哈,對對對,這點上我還是蠻佩服你的,你出的點子還真是有用,兩次兩次都把人嚇跑了,要不你來我團隊,下次我們一起合作怎麽樣?”
周其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在心裏想著,我要是放出畫冊中他們幾個,你這團隊就破產了,因為人都被嚇死了。
雙方還在激烈的爭吵著。
莊仁:“我們雙方可是簽了協議的,不錄製完成不得中途退出。”
霍京:“我們的錄製費用可以不要,我們不想參加了。”
除鄧佳玲之外的其餘人:“對對對……”
鄧佳玲慢慢的舉起自己的手,說道:“我可沒說我的錄製費不要,我要,並且一分也不能少,我都錄製完成了,並且也按照要求完成了相應的任務,憑什麽不給錢。”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都看著鄧佳玲沉默了,仿佛再說:你他麽到底哪頭兒的?
莊仁看了看鄧佳玲,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轉向眾人,說道:“嗬嗬,你們到底有沒有看合同啊,中途退出是要賠償的,你們最好先看看金額。”
“你這明擺著就是敲詐啊。”夾克女生說道。
“嗬嗬,敲詐,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你們敢說不是為了這高額的錄製費用?說什麽體驗,體驗個屁,現在這樣就嚇破膽了,還體驗,再說了,你以為我拍攝沒有投入的,先不說設備等等費用,光是這麽多人的時間費用,你們賠得起嗎?我要合同上的賠償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周其在旁邊看著,莊仁看來也憋不住了,不過想想也是,才剛開始就錄走了兩撥參演的人,這換了誰都得發火。
“你想怎麽解決?”謝頂的大叔發話了。
語氣聽上去很沉穩,周其觀察這人從年紀看,就知道社會經驗豐富,說起話來似乎也不帶什麽情緒。
莊仁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一些,說道:“很簡單,將這一個係列錄完,後麵你們怎麽著都行,不多,應該隻有一集,也就是隻有一個晚上,價格我會在之前的基礎上,再追加百分之十,怎麽樣?”
莊仁說完,看著眾人。
鄧佳玲看著莊仁,問道:“真的?”
“真的。”莊仁堅定的回答。
其餘幾人看著鄧佳玲,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真的還要參加?你不怕?”
“有什麽好怕的,應該就是各種道具而已,你們想想昨天晚上,我們下來後,他不也在上麵待了一個晚上,不也什麽事都沒有嗎?”
鄧佳玲說時,用手指了指周其。
眾人順著鄧佳玲的手勢看過去,才發現周其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他怎麽一個人在上麵待了一個晚上什麽事都沒有,不會真的是做了什麽道具吧?”蔣清說道。
“應該是,我聽說他就是這個場景的設計者之一,他在自己設計的場景中能有什麽事。”
看到周其的刹那,幾人又都猶豫了,想著他一個人在上麵待一個晚上都沒啥事,自己那些肯定是設計好的,他們再盤算了一下莊仁給出的費用,實在是讓人難以拒絕。
這時莊仁看著周其,發出一個苦笑。
周其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是無能為力,但是心裏想著,要不是自己昨晚死命的趕過來,估計你的劇組該破產人都進去了,因為自己稍微晚一點,火一旦熄滅,他們幾個估計就下不了山了。
幾人圍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後由蔣清對著莊仁說道:“我們商量了一下,我們繼續錄製也可以,但是我們要求在之前的錄製費用上,增加百分之二十,並且最後一次的錄製我們要求他和我們同行。”
蔣清說完用手指了指周其。
對於他們的這個要求,周其深感意外,不過想深一點,也是可以想到和理解的,倒是莊仁,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站在原地,思考著。
過了大約幾十秒,他抬頭對著眾人說道:“費用沒有問題,百分之二十雖然有些過分,但是還是勉強可以接受,這點上我可以讓一步,但是你們提出讓我們的工作人員陪同,這點我不能答應,我們各退一步怎麽樣?”
幾人又開始商量了。
莊仁提出這個,是經過思考的,反正錢已經花了這麽多,再增加一點也是可以的,但是節目的效果最後一定要出來,所以讓周其陪同是萬萬不可答應的,這樣會大大的削弱節目的效果。
談判嘛,不就是各退一步達成和解。
幾人商量之後,最後還是答應了莊仁的條件。
周其猜測,他們除了害怕高額的賠償,另一個方麵就是自己獨自待了一個晚上不也啥事兒沒有,給他們打了氣。
這裏從頭至尾,沒怎麽參加他們討論的,就隻有鄧佳玲一人,周其莊仁包括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不得不另眼看待這個還沒畢業的醫學生。
於是雙方敲定,當晚進行最後一次的錄製。
劉在意帶著自己的隊伍,必須在天黑前加緊完成修複場景,同時錄製的幾人回到自己的帳篷中休息。
周其也吃了個早餐,便回到自己的帳篷中休息了。
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來,看了看時間,六點二十。
進行錄製的幾人已經開始朝著山裏進發。
周其走到劉在意的身邊,看著往山上趕的幾人,問道:“這次的任務是什麽?”
前麵兩次周其都是參與設計的,隻是唯一的變數是房屋中的一家三口怎麽玩兒法,他們自由發揮周其無法預測,但是這一次,劉在意全程都沒有讓周其參與,而是全部自己設計,說是要以自己的能力還原《怨靈畫冊》漫畫的場景,做個合格的粉絲和場景道具設計人員。
聽劉在意說完,周其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問道:“你是說和井有關?”
“哈哈,還是被你猜到了,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藏著了,確實和井有關,不過難度也不大,莊導交代了,不能太猛了,看他們昨晚的表現,差不得就能達到節目的效果了。”
“你有交代他們火不能熄滅嗎?”周其趕緊問道。
“啊?火,你還在意那火呢?那有什麽重要的,需要特別交代?”
聽完劉在意的描述,周其一個箭步朝著山上衝去,還好錄製的幾人沒有走多遠,很快便追上了。
“鄧佳玲……”周其在後麵喊道。
鄧佳玲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看著周其,回道:“火嘛,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聽到鄧佳玲的回答,周其的心中稍微放心,從鄧佳玲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將這件事記在心上了。
周其回到營地,劉在意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幹嘛?”周其看著劉在意奇怪的眼神兒,問道。
“沒啥,我隻是想說下手挺快的,還有這地方不太方便,不是誰都像莊導,大晚上的搞得其他人都不能安心入睡。”
聽到這個話,周其又知道劉在意已經想歪了,但是他也沒在意和誰辯駁,而是去到臨時搭建的食堂吃了晚飯,便去到守夜的工作人員那裏,那裏有好幾部連通山上的對講機,還有一組應急的人馬。
平時他們都是坐在那裏玩遊戲,侃大山,看到第一次過去的周其,全部都有些驚訝,他們雖然不是很清楚周其的身份,但是看到平時和莊仁走得近,並且莊仁對他也很客氣,全部都對他很客氣。
“我就是來看看,最後一個晚上,可別出啥事兒,你們玩兒你們的,別管我。”周其對著眾人說道。
大家聽完周其的話,看他也是很隨和的人,於是放鬆下來,繼續玩兒他們自己的。
夜一點點的加深,很快來到了七點。
……
山上。
鄧佳玲在太陽最後落山前將火點燃,這次她沒有問其他人,而是自己占據了燒火的位置。
“你幹嘛?”謝頂的大叔問道。
“我燒火啊,任務你們完成,上次鑰匙是我找到的吧,這次該換你們了。”鄧佳玲不急不緩的說著,“反正你們也不稀罕燒火,那就我自己來好了。”
“誰說不稀罕,我就想燒火。”
說話的是夾克女孩,她說完,其他幾人也隨即附和。
鄧佳玲心裏覺得好笑,上次讓你們燒人人都不願意,現在害怕了,人人爭著搶,真是一群賤人。
但是她也隻是心裏想,嘴上說道:“按理說這個事情也是應該由我來做,因為上次鑰匙就是我找到的,要不是我,你們現在能在這裏嗎,能拿到多百分之二十的費用嗎?別給我說什麽那是導演加的,你們自己問問真的沒有錢的關係?”
鄧佳玲說完其餘幾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有些難堪,最後謝頂大叔也用手吸了吸鼻子,走開了。
另外幾人也跟著走開了。
隻有蔣清留了下來。
“你不走嗎?”鄧佳玲看著她,問道。
“能不能商量一下,讓我來燒火,我是真的膽子小,我願意把多出來的百分之二十費用都給你。”蔣清小聲的說道。
“你膽子這麽小還來參加這個挑戰?”鄧佳玲瞪大了眼睛,懷疑的看著對方。
“我這不是看到他們給的錢多嘛,想著無非是拍攝綜藝,哪知道……”
鄧佳玲算是明白了,又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看著錢來的。
“行吧,說話可要算話。”鄧佳玲回答道。
“放心,一定。”
兩人達成交易後,鄧佳玲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換蔣清坐了上去。
這次的任務是尋找一個重要的提示,也是按照原劇情走的,對應指的是周其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得到的那張寫著‘選擇了就別回頭’的紙條。
而劉在意給他們的提示是:井。
“怎麽樣?還是先找到提示中的井再說吧。”謝頂大叔說道。
眾人紛紛同意,開始在房屋周圍找了一圈,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我看漫畫中的場景,井是位於房屋後山的。”霍京說道,他作為《怨靈畫冊》粉絲,自然對其中的內容有些熟悉。
“既然你知道井的位置,那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嗎?”夾克女孩看著霍京問道。
“我不知道他們設計場景的時候有沒有改過,但是在原著場景中,井的位置才是最可怕的。”
“發生了什麽?”
夾克女孩繼續追問道,其餘幾人也都一雙眼睛盯著他。
“不知道,在原著中這一段並沒有交代。”霍京按照原著實際回答道,“原著中沒有說明接下來發生什麽,但是節目組設計場景肯定會有的,不可能那麽簡單,那樣他們根本達不到節目效果。”
“不管設計了啥,都得先找到井再說。”夾克女孩說道。
說著由霍京帶隊,幾人跟在他的身後,向著房屋的後上走去。
鄧佳玲走在最後麵。
“怎麽是你,蔣清呢?”夾克女孩看到走來的是鄧佳玲,問道,經過上一晚,她認為自己和蔣清是這個支隊伍裏最親近的。
“她有點不舒服,我和她換了。”鄧佳玲答道。
兩人說著,跟著眾人走進了一片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