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催命鬼
第二天，周其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妥當，早上去醫院，做全麵的化驗檢查，驗證自己的生命值增加的有效性，下午準備約那位對自己漫畫感興趣的金主談談。
坐在醫生的對麵，周其看著對麵上了年紀的女醫生用手扶著眼睛，眯著眼睛看著她手裏的化驗報告。
“奇跡，真的是奇跡，就我這輩子經手的幾個病例來看，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聽著這話，周其也有些緊張，問道：“什麽情況？是好還是壞，還請直接告訴我。”
醫生作沉思狀，放下手裏的報告單，說道：“你這情況我也是見所未見，不過從化驗報告的數據來看，你的情況不僅沒有惡化，還有了一定層度的好轉，雖然層度輕微不易察覺，但是，沒有惡化是一定的。”
“當然了，你還是要平常心對待，畢竟這個病在醫學史上就沒有好轉的病例。
不過，你也不要太悲觀，至少目前你的數據看起來沒有惡化，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周其聽著這話，心裏有了一些底，不過為了確認，進一步問道：“會不會是化驗的數據錯了？”
醫生盯著周其，說道：“我們講的是科學，不要輕易懷疑數據的真實性，隻有數據是不會說謊的。”
周其在聽完前麵幾句後，就已經在心裏判斷生命值的增加是真的了，隻不過是醫生無法理解，聽到後麵之後，心裏幾乎確認，生命值是真的。
醫生也很激動，覺得這是自己的重大發現，對周其說道：“還是和之前說的一樣，你的這份數據我將會在論文中使用，隱去你的個人信息。”
周其點頭，說道：“一定要隱去個人信息。”
之前他還沒在意，但是現在不得不在意，要是自己真的最後痊愈，勢必將會引起醫學界甚至是社會的轟動，新聞的題目周其都想到了：“震驚，身患絕症的24歲著名漫畫家在著名醫生某某的的醫治下成功活過了25歲，創造世界紀錄。”
這樣一來，就有可能暴露自己畫冊的秘密。
他其實也知道即使醫生不和他講，他的化驗醫療的數據也會被引用，醫生大概是出於對他的尊重才通知他一聲。
“以後你要經常來做檢查，你目前的情況有些反常。”
臨走前，醫生再三的叮囑周其。
周其點頭。
出了醫院，周其心情大好，大概沒有什麽比這更讓人心情激動了，月初的時候自己被告知剩下的生命隻有一年，而僅僅在半個月之後，卻又發現有活下去的希望。
周其站在醫院門口外的廣場上，抬頭看了看天，再看了看周圍的人事物，他從心底裏發現，這一切都竟然是如此的生動。
……
中午吃過飯，周其便約了給自己留言，有意動畫合作的人。
約定的地點在中環廣場的一間連鎖咖啡廳，因為暫時沒有工作，周其感覺相當輕鬆，他早早就到達咖啡廳，坐在能看到門口的位置上。
以前他是從來沒有這樣的雅興的，每天都被催稿催到神經衰弱，常常熬夜到夜裏三四點，並且第二天又被說稿子不滿意，又要挨上一頓罵，並且還要繼續修改，接著第二個晚上又繼續到三四點。
現在輕鬆多了，哪兒哪兒都輕鬆。
約莫等了一個小時，周其接到電話說已經在門口，周其向門口看去，看見一位穿著OL的漂亮女生正在打電話，周其向她招了招手。
女孩看起來很年輕，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盡管穿著職業裝，看上去還是有些‘嫩’。
坐下後，彼此寒暄了一翻，周其準備直入主題，但女孩卻說再等等，老板要親自過來談。
周其聽到後內心也有些激動，老板親自來談，可見對自己的重視層度，隻好乖乖的等著。
不一會兒女孩就接到了電話。
“馬上到。”女孩抱歉的對著周其笑笑。
周其擺擺手，表示無所謂，他心裏也想著要是能談成這點時間算什麽，何況現在自己無業遊民一個，有的是時間可以浪費。
接著女孩朝著門口招了招手，周其也跟著站起來，本打算恭敬的打招呼，可看到對方的刹那，他卻有轉身想走的衝動。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前老板，他通訊錄裏的‘催命鬼’，真名崔明貴。
崔明貴在看到是周其的時候也驚訝不已，但是臉上的尷尬表情一閃而逝，馬上換成了笑臉。
“喲，沒想到是你。”崔明貴像是表現得沒事人似的。
周其倒是無所謂，回道：“我也沒想到是你，秘書倒是換得挺快啊，又換了。”
“怎麽？兩位認識，那合作就好談多了。”旁邊的OL女生插話道。
“那是，就憑我們這關係，這合作還用說，絕對行。”崔明貴手舞足蹈，嘻嘻哈哈，像是之前幹掉數落周其的事都沒發生一般。
周其靜靜的坐在對麵，看著兩人，開口道：“怎麽合作，版權費準備出多少？”
周其是知道崔明貴公司狀況的，資金匱乏，買不到優質IP，開發不了爆款，就沒有進賬，然後又隻能購買一些一般般的IP，甚至自己出產一些質量一般的動畫，一直在一個死循環裏走不出來。
周其在看到崔明貴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想幹嘛，因為他還在公司的時候就是這樣幹的，他們專門找一些突然爆紅的IP，趁還沒有人下手的時候下手，仗著有些作者不懂行情就狠狠的宰一筆，說白了就是碰碰運氣撿便宜，但在周其在那兒上班期間，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我們公司的財務狀況你也是了解一些的，這樣吧，我們來共同開發，你看怎麽樣？”崔明貴在周其麵前，倒是沒有硬拗，彼此都了解，他應該知道硬拗也是徒勞。
在見到崔明貴的那一刻起，周其心裏已經不打算談了，不過想想反正自己也沒事，聊聊也無所謂，就當為下一次的談判積累經驗了。
“怎麽個共同開發，說說看。”周其端著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崔明貴上身靠前，盡量靠近周其。
這讓周其想起自己在公司向他匯報的時候，崔明貴坐在靠背椅上，自己彎腰聽著。
“版權費我們先預付一部分，等我們動畫上市以後，再付剩下的部分，在這個過程中，你全程參與，指導我們怎樣做，算是我們共同開發。”
“那你們版權費準備給多少，預付多少？”周其心裏也有些好奇，想看看對方耍出什麽花招。
崔明貴笑笑，說：“我們還需要說得這麽明嗎？”
“需要。”
“嗬嗬嗬，要不這樣，我在公司再給你安排個職位，給你配備個助理也行，好讓你安心的創作。”
“打算給多少？”周其絲毫不留餘地，問道。
旁邊的OL小姐臉上也顯示出有些尷尬的表情。
“這樣，小劉，你先回公司，剩下的我來談。”崔明貴對OL小姐說道。
小姐走後，崔明貴更是隨意起來。
“老周，我們倆不用那麽計較吧，好歹也共事那麽長時間，我一定不會虧你的。”
“不會虧我，那要不先把上次的工資結一下？”周其看著對方，表情似笑非笑。
“結，必須結啊。”
對方剛說完，周其立馬掏出手機，打開自己的收款碼，放在崔明貴麵前。
崔明貴沒想到周其真的打算要，一時有點意外，但隨即笑了笑，說：“我現在身上沒那麽多錢，我回去之後立馬讓財務打到你賬上，你的工資卡還在用吧？”
周其知道他又在忽悠了，也不回應對方，說道：“就幾千塊錢至於嘛。”
周其說著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崔明貴立馬上前拍著周其的肩膀，說：“別著急嘛，那些都是小錢，如果我們合作，將來鈔票一定大大的。”
但周其實在是有些煩了，想馬上離開，用手擋開崔明貴的手臂，準備朝前走。
“這樣，欠你的工資馬上還你，你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周其停下腳步，又掏出手機按開收款碼，放在桌子上。
“哎呀，你真是……”崔明貴終於掏出手機掃了掃，轉了六千到周其賬上。
周其拿起來確認了一下，在手機上操作了一翻。
“我的是五千四，另外六百轉賬還給你了。”
周其說完，然後起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