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貽笑大方
劉漢文掃視了周辰和劉海二人一眼:
“你們倆,分別給我論述一下治療咳嗽有哪些方法?”
劉海首先向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氣回道:
“這還不簡單?如果是小孩,可以吃點小兒百部止咳糖漿,急支糖漿,小兒清肺化痰口服液,如果是大人,那選擇的藥物可就更多了,什麽風寒咳嗽顆粒,複方川貝精片,宣肺止咳合劑,蛇膽川貝膠囊,枇杷止咳膠囊……中成藥八味檀香散,九味石灰華散……”
劉海喋喋不休地說著,突然被劉漢文給打斷了。
他說的這些,哪怕沒有學過醫的普通人也知道。
就別在這裏貽笑大方了。
以劉海的醫術,糊弄三歲的小孩還差不多。
劉漢文看向周辰,抬了抬手說:
“周辰,你來說說治療咳嗽有哪些方法?”
旁邊的顧青和朱大勇同時站起身來,充滿期待的看著周辰。
在周辰識海裏的名醫係統的中醫版塊中,關於治療咳嗽的方案實在是不勝枚舉。
就算是說他三天三夜,或者三個禮拜都說不完。
劉海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心裏暗暗罵著:
這小子,估計又馬上要裝逼了。
周辰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悠然說道:
“治病得辯證施治,咳嗽分很多種,不同的咳嗽有不同的病因,不同的症狀得用不同的藥物……”
此時,醫館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辰的身上。
劉漢文目露欣賞之色的點了點頭。
周辰在大堂中閑庭信步,口若懸河:
“經曰:咳嗽上氣,厥在胸中,過在手陽明太陰。其證初起,麵赤唇紅,氣粗發熱,咳嗽痰鳴,或眼胞微浮,額上汗出。此外感風寒,急宜疏解。”
“按:咳嗽致畜,其證嚐少。蓋外感以咳嗽為輕,內傷以咳嗽為重。”
“大凡春溫夏熱秋燥冬寒,四時正病與夫時行疫療,即至重至危之候,但有咳嗽,便是生機,蓋外感一傳於六經,斷不致死,故謂外感以咳嗽為輕。”
“至於酒色狂蕩之輩,平素嗜欲不節,耗費過傷,但逢咳嗽,即為可慮,倘治不如法,則虛勞肺度,肢足而待,故謂內傷以咳嗽為重。”
“嬰兒知識未開,內傷何有?所有咳嗽,無非寒熱二者而已矣。寒固傷肺,熱亦傷肺,醫者能的辨其寒熱,對證用方,效無不捷。”
“其如不識陰陽,周分寒熱,應辛散者而反涼瀉,應滋潤者反用升浮,乃致寒者愈寒,燥者愈燥,欲不聲音不轉,眼翻手搐,其可得乎?治宜集成金栗丹。”
劉海狠狠的瞪了周辰一眼。
他沒聽懂周辰說的半個字,反而還怒斥道:
“你小子在這信口胡言些什麽?”
周辰微微歎了口氣,隨後將目光轉向劉漢文。
劉漢文嗬斥了劉海一句:
“你給我住嘴,讓他繼續說!”
劉海的喉嚨裏頓時像被塞了一個石頭,頓時一噎。
“治病問診,講究的是對症下藥,病人的症狀和身體千差萬別,怎麽能一概而論?”周辰道。
劉海一陣氣急。
想要反駁什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周辰的每一句話,就像一個個無形的巴掌,狠狠的抽在劉海的臉頰上。
劉海還能夠隱隱感受到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
周辰的聲音不絕於耳,擲地有聲。
“治肺受風寒頭目痛,咳嗽聲粘時,用方:金沸草散麻甘芍,荊芥前胡半夏薑。”
“治虛寒咳嗽及中皖痰水冷氣,心下汪洋嘈雜,多唾清水,脅脹不食,脈沉弦細遲時,用方:半夏、細辛、桂心、旋複花、甘草、陳皮、人參、桔梗、芍藥各五錢,赤獲苓三分,每四錢,薑煎溫服。”
“治肺胃虛寒,咳嗽喘急,並久勞嗽,唾血腥臭時,用方:人參、烏梅、桑白皮、地骨、知母、阿膠、桔梗、甘草、留栗殼、杏仁等分,棗煎,入蜜一匙,澄清溫服。”
“治咳嗽痰盛,肺氣不利時,用方:半夏三分,黃岑二分半,天門冬、麥門冬、五味子、甘草各五分,杏仁一分,薑煎溫服。”
“治肺感風寒,咳嗽咽痛,鼻塞流涕時,用方:款冬花、杏仁、阿膠、麻黃、半夏各五分,桑葉、知母、貝母、甘草各一錢,薑煎溫服。”
“薄荷、陳皮,麻黃、官桂、桑白皮、紫蘇、杏仁、大腹皮、甘草各等分,生薑、烏煎服。治諸般咳嗽。”
說完後,周辰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雖然周辰明知道這些較為專業的中醫詞匯對他們來講,無疑是對牛彈琴,浪費口舌。
不過此刻不得不說。
聽完周辰的論述之後,劉海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他頓時有了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這場賭局,尼瑪算是輸得個徹徹底底了。
就單單治療咳嗽這一種看似簡單的疾病,周辰就能夠說出這麽多種治療方案。
確實不得了。
就連師傅劉漢文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他盡量壓製住內心的震撼,表情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波動。
接著,劉漢文帶頭拍起了掌。
“不錯不錯,分析的頭頭是道。”
“其實,治療咳嗽不僅隻有中藥方劑,還可以用藥膳加以輔助穴位針刺治療。”
周辰又補充了一句。
劉海的情緒很不對勁,一時鬱悶至極。
他不明白,為什麽周辰和自己年紀相當,為什麽他懂得這麽多?
他腦袋裏究竟裝的是不是電腦芯片?
還是一個特別大的醫學知識儲存器?
簡直讓他望塵莫及。
劉漢文板著臉看了看眼前這個像木頭一般站立著的廢物兒子:
“劉海,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看來這中醫館坐診還是得由周辰來勝任!”
劉海暗自一笑,語氣也沒有之前的強勢了。
他弱弱的說道:“得,今天算我輸。不過周辰,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就算這醫館由你來坐診,但這並不代表你以後能夠繼承這所中醫館。”
周辰表現的很淡定:
“我隻在乎治病救人,這醫館,我從來沒想過什麽繼承不繼承的問題。”
劉漢文頓時眉頭一皺,對著劉海不滿的訓斥了起來:
“你小子整天腦子裏想些啥?老子現在都還沒死,你就惦記著想繼承我的醫館了?”
話到此處,劉海不僅沒有半點收斂之意,反而在嘴裏喃喃著繼續反駁道:
“爸,咱們醫館雖說比不上那些大醫院,但畢竟也是你一手創辦的家業呀,也算是我父子二人賴以為生的衣缽啊,我就不相信這小子一丁點想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