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有氣無力

  我向來認為自己的脾氣很好,不會輕易跟別人生氣,更不會隨隨便便就發脾氣,可每次隻要碰上麵對傅鈞澤的事,我絕對是第一時間炸毛。


  很多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氣,以讓我生氣為樂?

  傅鈞澤握住我得手腕,沉聲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


  “你以為呢?你還能是你哪種人?難不成你比較希望聽到,我說你跟陳爍是一種人,亦或者以後你也會跟他一樣?”我問。


  他氣極反笑:“一路上你都是心情不好的樣子,直接跟我說擔心我會跟陳爍一樣拋棄你不就好了,何必這樣繞圈子?”


  心中的想法被猜到,我的臉一下就紅了,卻仍舊不依不饒道:“誰跟你說我是這樣想的,你能不能思想不要那麽複雜?”


  腰上一緊,下一秒我就被拉進他的懷裏,緊貼著他的胸口。


  我也不說話就乖乖的貼在他的胸口,不是因為我不想掙紮著躲開,沒辦法,隻是懶得跟他多糾纏而已。


  按照現在這狀況,恐怕傅鈞澤也不會讓我離開,所以我幹脆就心安理得的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心跳的聲音,不慌不忙的,一點都聽不出來其中的含義。


  我在心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想讓我生氣的是你,想辦法哄我開心的也是你,我已經搞不清楚你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了。”


  “我什麽都沒想,是你想的太多。”他低聲道。


  說完話,他的手還一下一下的在我後背上輕撫著,好像在安撫我似的。


  他說的沒錯,是我想的太多,可是我這樣想太多又是因為誰呢?如果對方不是傅鈞澤,我哪裏還需要想這麽多東西?

  從最初我們身份不平等時在一起,到後來發生這麽多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比一件都要複雜,他身邊的鶯鶯燕燕那麽多,隨時隨地都能聽見有人叫他鈞澤哥哥。


  這樣的情況下,我就不相信這世界上的女人都會保持平淡,就這樣平靜的跟他繼續交往下去,再說我們開始也並不是交往,本身就是因為錢、需要他的幫助才會在一起。


  “怎麽了?”


  見我突然從他懷裏起來,傅鈞澤疑惑的問。


  我視線轉向別處,輕咳一聲回答:“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有事就說出來。”傅鈞澤的語氣不容置疑。


  突然聽他這麽認真的問我,我倒有點不適應了:“我也不是小女孩,你不用擔心我。”


  “雖然你不是小女孩。”傅鈞澤無奈的歎氣道:“但你的心事太多,我好像也沒能時時刻刻照顧到你的感受。”


  “你有想過.……照顧到我的感受?”


  在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是難以置信的,因為我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傅鈞澤會因為沒有照顧到我的感受,所以自責。


  我應該,可以把他現在的狀況理解成是自責吧?


  傅鈞澤放開我的手,跟我稍微拉開了點距離,然後微微彎著身子,一字一句的跟我說:“你覺得我沒有?”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事實上,我的確感覺他沒有關心我。


  在我的理解範圍內,從來就沒有認為傅鈞澤是會關心人的男人,他處處表現出來的都是冷漠和沉穩,是讓人沒有辦法看出的內心。


  我的眼睛不敢對上他的,始終在到處亂看,企圖用這種方式來蒙混過關,不過很顯然他並沒有就這樣輕易的放過我,依舊問:“既然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就跟我好好說說什麽意思。”


  “現在需要關心的是陳爍和薑琦的事,怎麽又扯上我們的?”我撇開話題。


  “他們的事情由他們去解決就夠了,我們需要的事是解決眼前。”


  見他如此認真,我知道要是不說下恐怕是不行的,想想我又覺得無所謂,沒必要一直瞞著他。


  以後到底會怎樣誰都不知道,我們唯一能做好的就是眼前的,那麽我說出來也沒事吧?


  想開之後身體也跟著放鬆,我隨意的靠在身後的吧台上,看著他說:“相差太多未必會有好結果,陳爍、薑琦就是眼前的例子,我承認對你一直都別有用心,但也不願意最後被當做棋子一樣棄了。“


  “前半生的一切受得了,後麵我根本不願意繼續。”說完,我又補了這麽一句。


  這本身就是我心中的想法,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麽不對的,隻看傅鈞澤會怎麽認為。


  大家都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我相信不必要隻看到眼前的美好,愛情這種東西放在我眼前,真的是有點奢侈了。


  還記得以前看到過一個問題,上麵說:愛情和麵包你會選擇哪一個?

  年輕時候我肯定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愛情,可現在呢?如果我一味地選擇愛情,恐怕我早就已經被傅鈞澤排除在外了,想到這裏,我不禁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麽事?”


  “你心裏應該是可以猜到的,不過我還是想問。”我淡笑道:“初次見麵時你說願意幫我,為什麽會幫我?能告訴我嗎?”


  “沒有為什麽。”他淡淡的說。


  我就這樣緊緊地盯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其實我心裏很明白,他說的沒有為什麽根本就是在敷衍我,至於為什麽會敷衍我,我壓根就不清楚:“那之前你說的,以後我會明白的事,又是什麽?”


  這次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同樣的看著我。


  我們四目相對,誰也沒有主動開口,我猜想,他大概也是在等著我講話吧?

  過來好一會兒,傅鈞澤語氣無奈的跟我說:“簡寧,我好累。”


  說完,就上前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低聲說著:“我好累,好累。”


  假如他現在還是跟剛才一樣,站在對麵好好跟我講話,我會更加有力氣跟他說下去,還非要從他嘴裏聽到我想要的答案,可現在他有氣無力的跟我說話,我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之前在腦中的那些在質問,也隨之煙消雲散。


  他起身站在,雙手捧住我的臉,慢慢靠近我,吻上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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