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場博弈
傅鈞澤輕歎,接著上床替我脫下睡衣蓋好被子,然後躺在我身邊。
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我則是躺在床上默默流眼淚,一言不發,兩個人就像不會說話了一樣。
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隻要哭的久了就會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總歸就是身體不停地顫抖,傅鈞澤大概是感覺到我的不對勁:“是不是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
意識到他準備起身,我趕緊拉住他:“不用了,我就是這樣。”
“什麽就這樣?”傅鈞澤皺眉:“生病了就要看醫生,喝藥才能好的快,這是常識。”
我感覺很無語,就是那種你越是不想跟對方說話,對方偏偏要你多說話的態度,最後我隻得解釋:“從小我就是這樣,隻要哭的多了就會身體發抖,過一會兒就沒事。”
本以為他對我這樣的解釋會不屑一顧,因為旁人聽起來我這就是一種掩飾,盡管我說的是事實。
但傅鈞澤什麽都沒有說,他摸了下我的手,然後將我輕輕摟在懷中。
沒有遮擋物的阻擋,我們完全是幹幹淨淨的、緊緊地貼在一起,我敢發誓,如果傅鈞澤現在對我有一丁點心思,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打上去,不為別的,就是覺得那樣的行為很渣。
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他想的卻還是那檔子事兒,相信換了誰都不會輕易接受的。
他身體的溫度慢慢傳到我身上,就連我的身體也慢慢跟著暖和起來,我掙紮了下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再次抱起。
“不要亂動。”傅鈞澤低聲斥責。
我心裏委屈,倔強的抬頭看他:“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還是用這樣的狀態在一起,難道你就不擔心傳出去不好?”
“誰會傳出去?”他低頭,微微勾起唇角:“是你還是我?”
我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番,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不是明擺著想誘惑我?可惜我今天沒有心情,一點都不想被誘惑。
於是我口氣冷到的回答:“你絕對不可能,畢竟沒人會把私人的事情說出去,雖然我想說自己不可能,但事實上真的傳出去最有可能的就是我,知道為什麽嗎?”
“我們身份不同,有錢有勢的我自然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而你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平緩,就像在說今天吃什麽飯似的。
見他這樣的淡定如初,我的心好像被針紮了一樣,一直以來提心吊膽的事就這樣被他輕而易舉的說出來,這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傅鈞澤抱住我的手緊了緊,不顧我的反抗跟我貼著臉,用十分疲憊的語氣說:“我知道女人會胡思亂想,但從來不知道會亂想到這地步,怪我,是我沒有給你安全感。”
安全感?
聽見這三個字的我心中一動,什麽是安全感,我不知道,更不清楚以前有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因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慢慢變得不相信別人,覺得世界上隻有我自己可以相信。
再說我和傅鈞澤之間的關係,他沒有義務給我安全感,能給我的就是錢,心裏這樣想著,我就覺得人生苦澀。
“你不用這樣,我們的關係我很清楚,從開始的定義就是扭曲的,發展到這個地步是我咎由自取。”我說。
說完的我沒有看他,我沒有心情在自我安慰的時候,還惦記著別人的心情。
傅鈞澤放開我,跟我微微拉開了點距離,認真地問我:“你真的就這樣想?”
“我有沒有這樣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麽想。”我回答。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天在公司,你和莊奕周為什麽同時出現在休息室,而且還是關著門在裏麵,我記得那不是休息時間。”
一串話說完,重點還是公司那天,這件事很好解釋,因為我和莊奕周本來就沒有任何問題,可重點就處在房產證上麵。
拿不定主意的我,剛開始根本就不想跟他說事情的來龍去脈,記得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男人非常介意女人的家庭,也就是說你的家庭決定了素養,我不想傅鈞澤看輕我。
跟前夫離婚卻總是藕斷絲連的糾纏,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感情糾葛,可問題是我現在的事被傅鈞澤知道了,可能在他眼裏就不同了,至少我感覺他屬於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
“我給你時間好好組織語言,你考慮下要不要老實說。”他輕描淡寫的說。
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沒有絲毫起伏的語氣,卻讓我從心底感覺到危險。
中間傅鈞澤也沒有再催促我,履行了他的那句話,給我時間好好組織語言,可問題是我和莊奕周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這還讓我組織什麽語言,搞得跟出軌了一樣。
我想起淩琳的事,直接跟他說:“你和淩琳的事我都還沒問,在我說之前,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解釋清楚?”
“我隻是按時間先後順序來說,不存在矛盾。”傅鈞澤回答。
這一本正經的回答沒有讓我心裏舒服,反而更加不滿:“總之你們男人做什麽都對,我們女人做什麽都有問題,你還不如直接這樣跟我說。”
“我沒有說過這種話。”
“你沒有說,隻是心裏想而已。”跟他四目相對,我冷笑道:“就算我跟你講清楚又如何,中間的事就都能當做沒發生過?是你當我三歲小孩還是有健忘症?”
這裏麵全是我的心裏話,我能夠說明和莊奕周之間一清二白,沒有朋友以外的任何關係,但傅鈞澤不可以!
那天他和淩琳親密的舉動,大家可都是看在眼裏的,難不成他準備回去把所有人的眼睛洗一洗?想到這裏,我脾氣也上來了,就是不願意跟他說在休息室發生的事。
僵持不下的我們,好長時間都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兩人好像在進行一場博弈,看看誰先低頭。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傅鈞澤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