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同床異夢

  “淩琳,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


  說完這句話,傅鈞澤就抱著我一起離開。


  我窩在傅鈞澤的懷裏,心裏出奇的平靜,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隻想靜靜地待在他身邊,過完這一輩子。


  傅鈞澤開車帶我去醫院,確定我沒事後才離開,在回家的車上我們都異常安靜,他不問我這兩天發生的事,我也不主動跟他說。


  仿佛我們是說好的一樣,都不再提這件事,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我們心裏都似乎在刻意的忘記忽略這件事。


  等回到家,他將我抱進臥室然後放在床上,然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別走。”我拉住他,輕聲呢喃。


  他的身體仿佛被定住似的一動不動,接著回頭看我,然後上床將我擁在懷中。


  傅鈞澤擁著我,輕聲道:“以後都不必再擔心,我會一直保護你。”


  “我累了。”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抱著我。


  到現在我都不清楚,從我嘴裏說出累了的時候,我的心裏究竟是怎樣的感覺,隻是潛意識裏有個聲音告訴我,不想聽傅鈞澤提起這件事,更不想讓他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世界上的女人都有一個通病,喜歡問男人一個問題,你喜歡她還是我?在你心裏是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而我和淩琳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那麽肆意張狂的淩琳,不就是看著沒有人能將她怎麽樣嗎?因為做什麽事情都不會有人把她怎麽樣,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對我做的事總是肆無忌憚。


  我的身份、背景都不足以給她構成威脅,所以在她眼裏想要讓我消失,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所以她真的做了出來也不足為奇,想著想著,我心裏就越悲哀。


  “簡寧,你還在顧慮什麽?”


  在回來的第二天晚上,傅鈞澤終於問了出來,而我疑惑的看他笑:“怎麽了?”


  “現在你已經回來了,到底還有什麽害怕的?”他說。


  我麵露驚訝:“我這兩天一直都好好的,沒有害怕什麽。”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傅鈞澤似乎對我很失望:“對我都要隱瞞下去,你心裏是有多不放心?”


  其實我不太明白他對我失望什麽,難道我這個狀態不應該很好嗎?沒有追究任何事情,也從來沒有想過去追究任何人,沒有去問淩琳現在受沒受到法律的製裁,所以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傅鈞澤,你到底想我怎麽樣?”我輕笑道。


  他的眼神露出一絲受傷的神情,低聲道:“我以為你有事,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我,但好像是我多想了。”


  說完這句話,傅鈞澤準備起身離開,我緊緊拉住他的手,不願意讓他走,

  明明是傅鈞澤救了我,是他孤身一人將我帶離了那個危險的地方,是他阻止了一切悲劇的發生,但我究竟怎麽了,就是沒有辦法好好麵對他?

  “我有事,但已經完全不知怎麽去告訴你了。”我輕聲說。


  “以前的你,根本不會有這樣的顧慮。”


  我微怔,看著他就笑了,是自嘲的笑:“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明白所謂的人情世故,隻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不是黑即使白,但你用現實一遍遍的給我上課,讓我了解根本不是這樣。”


  “淩琳和我的事,我真的能夠追究嗎?就算是我追究了會有用嗎?”


  “為什麽會這樣說?”他問我。


  我笑著回答:“不是你告訴我的,權利和地位,能夠無視甚至改變規矩?”


  傅鈞澤就是一個正麵教材,一遍遍的告訴我什麽樣的身份,可以做什麽樣的事,而我也因為他的教育方式,不止一次地反駁他,而淩琳的出現恰好就彌補了這一點,讓我明白傅鈞澤口中的權利和地位,究竟有多麽無情。


  就像出車禍這樣的事,如果沒有薑琦的出現,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最初我知道真相時,對傅鈞澤的那種失望和絕望,是旁人完全沒有辦法體會的,完全就是世界上我最相信的那個人,卻在我最危險、無助的時候,選擇了對我的隱瞞。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告訴我,還反問我說出來用有嗎?當時的我很想問一句,說出來沒用嗎?


  出了這樣大的事,知道真相是我的權利,我能夠選擇要不要追究淩琳的責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為什麽說出來沒用?真的沒有辦法去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但就在淩琳劫持我,找了三個男人想要強了我的時候,我仿佛徹底明白了傅鈞澤為什麽對我進行了隱瞞,因為他知道一個事實,想要以卵擊石的人,從來就沒有好結果。


  “你真的是一個好學生,即使到時這時候,還能聯想到之前教給你的東西。”傅鈞澤無奈的笑。


  我也跟著笑了,解釋道:“那時候不明白你的意思,現在好像徹底明白了。”


  “如果使用這樣的方式去明白,倒不如永遠不要明白。


  他的話,讓我的眼淚瞬間落下。


  哭著的我心裏很亂,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想要跟著落下來,傅鈞澤輕輕地擁隻我,他的手不停地撫摸著我的後背,低聲呢喃:“我不會再讓你有任何危險,再也不會。”


  “那麽淩琳的事,你會追究嗎?”


  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麽這時候得我還在惦記這件事,還在惦記淩琳會不會受到製裁。


  “簡寧,她已經離開了。”傅鈞澤輕聲跟我說。


  我一愣,猛地從他的懷中起來,認真的看他:“什麽叫已經離開了?”


  “當我帶你回來的第二天,淩琳就已經被家裏人放逐到國外。”


  聽見這句話的我感覺心都冷了,不禁冷笑:“這就是她最後得到的懲罰?不過是出國躲躲風頭,然後一定的時間到了再回來,對嗎?”


  傅鈞澤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我。


  “也是,我這樣沒有身份的人能對淩琳有什麽追究,說不定對方還以為我是訛錢的。”望著他,我一字一句的說:“如果我真的被強了,你也會跟現在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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