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求之不得

  我靜靜地聽著不說話,像個認真學習的孩子。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每每都是傅鈞澤出手幫我,甚至在最危急時,他寧願受傷都要阻止我,我不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更不明白他想要什麽。


  經過了這麽多事情,我已經知道沒有人願意無條件的幫你,所以在接受幫助的時候,你一定要有足夠的籌碼才可以。


  “傅鈞澤,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我問他。


  他溫潤一笑:“因為,我要你。”
……

  因為隻是暈倒沒什麽事,醒來後我就出院了,準備去警察局做筆錄。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你應該在醫院好好休養。”側頭係安全帶的傅鈞澤,我擔憂的說。


  “你一個人不行。”插上鑰匙,他忽然皺眉,手捂著傷口的位置。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問:“怎麽了?是不是傷口裂開了?都跟你說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你不用跟我一起。”


  “沒事,一會兒就好。”他勉強的笑。


  “什麽一會兒就好,你這樣的傷口要是不注意,到時候感染就麻煩了,必須跟我回去!”說著,我就要打開車門下去。


  這邊我還沒打開車門,人就被傅鈞澤拉了回來。


  他望著我虛弱的說:“我已經很不舒服了,你就不要再讓我操心。”


  我的心一顫,眼前模糊,仿佛眼淚在下一刻就會落下。


  但我忍住要哭的欲望,拉住他的手:“都是我的原因你才會受傷,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我怎麽辦?”


  “隻要你最近不靠近我胸口,就不會有事。”


  我的臉刷地一下紅了,想起剛才在病房裏麵抱住他哭,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傷口又撕裂了。


  於是我不再說什麽,任由他開車送我去警察局。


  在路上我也知道了一件事,在昨天晚上我昏迷的時候,傅鈞澤、方越、曾純和劉芬就已經去警察局做過筆錄了,本來我還擔心這一趟進去,恐怕要被關上幾天,但不想傅鈞澤說不會有事。


  原來昨天做筆錄的時候,他們已經說了是感情糾葛,具體如何的感情糾葛我不清楚,總之就是我們幾人的感情糾葛。


  傅鈞澤的傷口是自己紮傷的,握住我的手紮傷的。


  我不太明白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問他:“你是怎麽說服他們的?按道理說他們幾人是不會願意對我大發慈悲的。”


  “不按道理就會了。”傅鈞澤笑著說,卻以為動作大牽動了傷口。


  知道他這樣的意思是不會跟我說原因了,我也不準備繼續問下去,與其這樣問他,還不如找時間去問方越。


  不對,現在我和方越已經連說話的時候都不想有了,我跟他就是陌生人,是仇人,根本就無話可說。


  下車去警察局時,傅鈞澤沒有跟我一起,我明白他的意思,畢竟我們現在可是筆錄上說的可是感情糾葛。


  這種私人和解的事,相對來說也是比較簡單的,大概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就可以離開了,臨走前警察好交代我們以後不要衝動,感情上的事好好商量。


  我從裏麵出來還沒走到大門口,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方越。


  不想思考他為什麽在這裏等我,更不想明白他這麽做的原因,趁他背對著的時候,我快步離開。


  “簡寧!”


  差幾步的距離我就能離開了,偏偏這個時候方越看見了我,他擋在我麵前,拉住我的手,一臉關懷的樣子:“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一直擔心你會不會有事,昨天都沒休息好。”


  “擔心我怎麽沒死?怎麽沒被關起來?”我抽回手譏諷的說:“方越,你還真的是讓我惡心。”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一副笑容滿麵的樣子看我,我真的不明白他在麵對我時,怎麽能笑的出來?

  在殯儀館我看見他和曾純去時,心裏就很驚訝,不過完全是想我們私人的事情不牽扯到大人,再加上母親對方越一直都照顧有加,即使離婚也沒有多苛責什麽,所以我也沒放在心上。


  但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方越跟曾純會去看母親最後一眼,不過是心裏過不去,也許他們在去的時候,心裏還會有不安,甚至根本不敢看母親一眼!

  方越再次攔住我,急切的說:“這麽多年你應該是了解我的為人,媽對我這麽好,你覺得我會做傷害她的事?”


  “麻煩你改回嘴上的稱呼,那不是你媽是我的,而你更不配這樣叫她!”我憤怒的望著他。


  “在我母親去世的當天,剛好你跟曾純就去我們家,如果不是有人看到你們去了我家,或許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事情究竟是這麽回事,如果真的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當初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傻子了,事情到底怎麽樣我能看到,我也能看清楚,不需要他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敷衍我,我不想聽。


  方越不敢看我,半天都沒有再說話,而我認為他這樣就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不在理會他,我越過他大步離開,抬頭就看見在門口等我的傅鈞澤,我愣了下,隨即對他笑笑。


  “你怎麽出來了?”我問。


  他看著方越的位置,低聲道:“以後不要跟他多糾纏。”


  我想跟他說沒有糾纏,隻是在跟他劃清關係,但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麽好解釋的,就‘恩’了一聲作為回應。


  一直到我們上車方越都沒有再出現,我不知道他去什麽地方,也不想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總之跟我再無瓜葛。


  “回家?”傅鈞澤問我。


  我係安全帶的手頓了下,然後恢複正常:“方便去你家嗎?”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覺得很尷尬又丟人。


  為了化解這份尷尬,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現在家裏隻有我一個人,要是你那裏不方便的話,我去酒店也沒關係。”


  可天知道我也不想去酒店,因為不願意一個人待著。


  傅鈞澤忽然用手勾起我的下巴,讓我跟他對視,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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