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過買賣

  他沉聲道:“我不要錢,我要你。”


  聽到這句話,我有一秒鍾的愣神,但隨即就笑了,笑的差點直不起腰。


  難道不好笑嗎?這個之前剛剛跟我說,以後再也不想看到我的男人,此時此刻,在我麵前說不要錢,隻要我?

  “這算不算在可憐我?”我問他:“見我在這世上孤苦無依,然後你善良的心大發慈悲,決定就這樣收留我,是這意思?”


  傅鈞澤薄唇緊抿,不回答我。


  我也不介意他這樣,伸出食指輕撫他的嘴唇:“以前我看一本書關於嘴唇的介紹,上麵說男人的嘴唇薄是薄情的意思,你呢?”


  “胡言亂語。”傅鈞澤說。


  早就猜到他不會相信,男人一般都不會相信這種迷信的判斷,就好比他們不相信星座一樣。


  但我還是相信的,因為傅鈞澤實在是太符合薄情的標準。


  我也不和他多說,將卡放在他眼前:“這是你的卡,還給你也是應該的。”


  “你難道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他皺眉看我。


  那樣子好像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無奈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講真要不是我和他的關係有點複雜,我可能真的會以為這是在談戀愛,或者他喜歡上我。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隻能是幻想。


  我把卡放在他的兜裏,雙手一拍:“好了,現在已經還給你卡,這樣我們就算是徹底沒有關係了!”


  “高興嗎?終於遠離我這個包袱,沒事就給你找點事情做的包袱,以後再也不用管我的破事了。”


  他麵色很難看,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可我覺得沒有說錯,繼續說:“其實好好想想我們互相都不吃虧,你也睡了我,我也解決了一直擔心的事,現在事情解決就徹底兩清,這樣的買賣彼此都不會吃虧。”


  “你真的這麽想?”他問我。


  我的心疼了下,卻還是強忍著回答:“難道不是這樣?這對我們彼此都是一件好事,我不認為有什麽影響的,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嘴上雖是這樣說,但我的心很痛,就連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會痛,也不想追究這個原因。


  早散早好,往後的日子我再也不想經曆大喜大悲,隻想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跟傅鈞澤有過的這場經曆,就讓它隨時間慢慢淡去.……

  我正計劃著,突然就被人抱在懷裏,抬頭就看見傅鈞澤黑著的一張臉,我也從剛才的驚恐到放下心:“最後的擁抱?”


  “簡寧,你總是一次次挑戰我的耐心。”他沉聲道。


  從聲音裏麵我就能聽出來他的不悅,但這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說的都是事實,挑戰你的耐心了嗎?”


  “我不會同意你的決定。”他肯定道。


  我咬著嘴唇,想到他上次說不見麵的時候就不見麵,現在我的決定就不同意,憑什麽?為什麽我的決定就不算數?

  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我生氣的說:“傅鈞澤,我現在沒有什麽需要依靠你的,更不必聽你說不同意不準的話,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試試看。”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瞬間就激怒了我,我在他懷裏不停的掙紮,不管我是打他、咬他還是踢他,他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不願意放手。


  我在這裏掙紮,他沒有任何反應,很快的我就沒有力氣,突然感覺這樣我非常幼稚,竟然會跟他在這裏玩小孩子的把戲,好像一直被他牽著鼻子在走。


  聯想到母親的去世,以後世上隻有我孤苦無依,就是被欺負也不會再有人心疼我,再不會有人替我傷心難過,也不會有人在為我的終身大事而操心,想著想著,我的眼淚仿佛決了堤一般。


  聽不見也看不見任何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哭個不停。
……

  再睜開眼已經是晚上,傅鈞澤的臉就在我眼前,我就躺在他的懷裏,而他的胳膊被我枕在下麵。


  大概是哭的時間久了,睜開眼的我感覺眼睛酸疼。


  “怎麽了?”


  我揉眼睛的動作停下,一邊眨眼一邊流眼淚:“眼睛酸疼。”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我的眼睛上,為我擦幹眼淚:“閉上眼睛不睜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傅鈞澤的聲音低沉種帶著沙啞,像極了夜間電台的男主播。


  過了會兒,我感覺眼睛沒事了,拿開他的手說:“已經沒事了,謝謝。”


  “不需要跟我這麽客氣。”他淡笑。


  我的心漏了一拍,強裝鎮定道:“從小到大我跟母親相依為命,這個世界上好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小時候上學有人說我是沒有父親的孩子,我回家問母親,我的爸爸在哪裏。”


  “伯母說了嗎?”傅鈞澤問。


  我搖頭:“她沒有告訴我,但我能看出來她很難過,眼淚一直在眼眶裏麵打轉,從那之後我再沒問過。”


  傅鈞澤擁著我:“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伯母不在了,以後你還有我,我會照顧你的。”


  “為什麽?”


  誰都不是傻子,傅鈞澤一直在重複這句話,我不得不奇怪。


  還有去醫院的事,他怎麽會知道的?這一切事情聯係起來都不正常,我沒有辦法輕而易舉的就相信。


  他沒有立馬回應我,而我再次開口說:“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點你比我更清楚,雖然我母親是不在了,不代表我的理智跟著一起喪失。”


  要說的話說完了,我能感覺他有些不一樣,卻說不出什麽地方不一樣,他放開我,跟我四目相對。


  “沒有那麽複雜,隻是你最合適。”他說。


  我低頭苦笑,原來是最合適,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但我不願意,你不適合我。”


  “不要這麽……”


  敲門聲把我嚇了一跳,沒等他說完,我就快速的下床去開門。


  我要感謝這個敲門的人,如果不是他,我真的擔心自己會貪圖安逸的生活和這份溫暖,被傅鈞澤說服。


  敲門的人是對麵的鄰居阿姨,我請她進來,但她拒絕了。


  “簡寧,有件事我想了好幾天,還是決定跟你說說。”阿姨糾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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