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時過境遷
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點頭微笑:“劉斌,沒想到你也在這裏。”
“我大學剛畢業就進這家公司,剛好跟專業對口,福利待遇之類的都還不錯,一直待到現在升上個小主管,我那天去人事部剛好看見你的資料,就想著讓你過來麵試,順便看是不是認錯人了。”劉斌侃侃而談。
頓時恍然大悟,這份簡曆投出去將近一個星期才回複。
看來我當時應該真的沒有通過,隻是劉斌的意外插手才讓我進入到麵試還能順利通過。
他似乎感受到我情緒的低落,低聲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強顏歡笑:“我就是很感謝你給我這個麵試的機會,要是沒有你,我可能連進來麵試的機會都沒了。”
常青樹教育集團是國內最出名的教育機構,能來這裏上班的人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當初畢業我也是有機會過來的,但那時候跟方越在一起,他不希望我經常出去學習,所以就放棄了。
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女人往往是最傻的,我也不例外。
劉斌無所謂的聳聳肩,伸出手歪頭對我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歡迎你成為我的同事,還不握手?”
我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從驚訝到難以置信再到開心的跟他握手,不停地跟他道謝。
之後劉斌帶我去人事部,將資料交上去,工作人員通知我周一就去上班,今天是周三,我還有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準備。
直到坐在地鐵上,我的心情都始終無法平複,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既視感,真是想著想著就會笑出聲。
到家我就馬不停蹄的開始準備東西,找了衣櫃裏麵的衣服,想著第一天上班還是給領導、同事留下好印象,要是穿的太寒酸會讓人心裏瞧不起的,然而我把衣櫃裏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出適合的。
“這些都是幾年前的衣服,聞著還有發黴的味道。”我聞了聞衣服自言自語。
想了想,自從離婚後我就沒有添置過幾件衣服,就算買也是盡量買便宜貨,畢竟離婚後的生活跟之前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一個月兩三千養我和母親,還是要節省的。
正在這時,我看見一條連衣裙,那天晚上去找傅鈞澤可以穿的連衣裙,眼前浮現起那天晚上的畫麵,我脫光衣服站在他麵前,然後……
我用力的搖搖頭,臉上發燙,順手就把連衣裙丟在了一邊。
桌上的電話不停震動,我翻著衣服接起:“喂,哪位?”
“聽說今天你去麵試了?”傅鈞澤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手上的衣服掉下,我看了眼懶得去撿,索性坐在床上:“去麵試了,而且也已經麵試上了,星期一就上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跟他說,貌似就是想證明跟他看,讓他知道我不是一個沒有用處的人。
能有一份工作來穩定生活,起碼我就不是一個廢人了。
“恭喜你。”那天的他輕笑。
得到的隻有‘恭喜你’這三字,我心裏略微有些不舒服:“我剛去麵試的事情你就知道,傅鈞澤,你不會是監視我吧?”
“我沒有那種心情去監視你,僅僅是了解下你每天的動向而已。”他回答。
“如果不監視我,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動向?”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大概指的就是他這種人,最不能讓人忍受的是,監控就是監控,還輕描淡寫的說什麽了解。
腦海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難道他在我的家裏安裝攝像頭、竊聽器了?
有了這個想法,我顧不得正在打電話,拿著電話就在房間裏的各個角落翻找起來,隻要是能想到的位置,我都找遍了。
“你那邊怎麽這麽吵?”他問我。
我心裏不爽,嗆聲道:“鑒於你話裏透露出來的蛛絲馬跡,我很有理由去懷疑你是不是在我的家裏做了什麽事情,比如說安裝攝像頭、竊聽器,或者安排人跟蹤我?”
“我在你心裏就那麽齷齪?”他聲音清冷。
這句話成功的讓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如果他現在能看到我,一定知道我有多尷尬,幸好我們隔著一根,最遙遠電話線。
可他接下來這句話,讓我瞬間就忘記這回事。
“下樓,伯母醒了我帶你去醫院。”說話,電話就被掛斷。
我這邊還準備問伯母是誰,後知後覺明白正是我的母親,於是一刻都不敢耽誤,馬不停蹄的前往醫院。
到樓下就看到傅鈞澤的車,我上車:“醫院怎麽都沒有跟我聯係?”
“你的手機一直靜音,怎麽可能聯係上?”他冷笑。
因為害怕耽誤上午的麵試,所以我在進去時手機專門關了靜音,後麵又因為麵試上的消息太過激動,壓根就忘記靜音這件事。
住院部八樓,我推開病房門,隻見母親坐在穿上手拿梳子,慢慢的梳著頭,她向來是最怕亂糟糟的頭發,說這樣會讓感覺邋遢,為此我小時候從沒留過長發。
“還不進來?”
母親的聲音將我拉回來,我叫了一聲媽就跪倒在母親的麵前,趴在她的懷裏哭個不停。
就像小時候,我被別人家的孩子罵野孩子,回家哭著跟她告狀一樣。
時過境遷,一切都在慢慢發生改變。
我把離婚、方越出軌的事情完完整整跟母親講了一遍,她始終麵無表情:“媽,當初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我不想讓你因為這些事情而傷心,況且我現在已經過的很好了。“
“我生氣的不是你沒有告訴我,氣的是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母親卻不能給你安慰,更氣方越當初口口聲聲說會照顧你,到頭來竟然拋棄我閨女,媽真的是瞎了眼!”
母親話一說完,就摸著頭想要暈倒,我連忙坐在床邊撫著她,擔心的說:“我現在不在乎這些,隻要我們母女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我們娘倆抱頭痛哭,仿佛要把心底的委屈都哭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母親看見站在門口的傅鈞澤,問我:“這位先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