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等待春天
“可以的奚禾,很有手段。”薛洋依舊是背對著我,坐在他的輪椅上,看著外麵的天空,“已經學會主動來炒和我的CP了。覺得用媒體把我們綁在一起我就沒有辦法了是嗎?”
我低著頭舀著雞湯,舀好了端給他一碗,“瞎說什麽呢,來,嚐嚐。”
雞湯剛遞到他手邊,他冷不丁的一抬手,打翻了它,瓷碗裂成碎片
我手上也濺上了滾燙的雞湯,但是我顧不上管,我蹲下去,我得趕緊把地上的這些碎片撿起來,不然等下會紮他的輪椅的。
我蹲在地上,一片片撿拾著。薛洋還是不看我,卻知道我在做什麽。“不要撿了。”他說,“奚禾,你也是現在圈裏的風雲人物了,又何必將自己搞得這麽狼狽呢?”
我聽著這話難受的想哭,但是我還是咧嘴衝他笑了:“哪兒就狼狽了,我先把這些大的撿起來,等下小的就好掃了……”
“你不要撿了!”他突然轉過身,猛的抓住我的手腕。我沒有防備,下意識的用了力道,手上的瓷片深深的紮進了肉裏,
他好像絲毫不心疼我流血,隻是抓住我的手腕,惡狠狠的看著我,“奚禾我告訴你,不要再對我有什麽想法了!你熬一百碗雞湯,都不再有什麽用!”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平時是溫和的,帶著笑的,現在卻像一把刀,看著我就像在剜著我的肉,看著我就讓我疼的想哭出來。
我不能哭。我哭了,就是承認了他和以前不同了,就是承認了一切在急轉直下。我大大的睜著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的看著他,笑著說:“薛洋,我知道你最近情緒不好,都是我的錯好嗎,我知道錯了,我改變不了過去,但是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就會改,好嗎,我……”
我笑著,睜著眼睛,卻還是控製不住眼淚往下掉。我說:“你別這樣薛洋,我,我害怕啊……”
他似是怔了一下,有一瞬間消失了眼底的冰涼,卻也隻是一瞬間,再一次成為了我不認識的他。但是他好像最終冷靜了下來,鬆開了我的手,緩緩地坐回去,依舊麵對著窗子。
“奚禾”他說,“我們不可能了。”
“董嫻兒懷孕了,是我的”
我留著薛洋那邊的一地碎片沒有收拾,下午匆匆趕到了丹城市中心的錄音棚,見到了汪柯。
一別數年,我在一路朝著我永遠追不到的太陽瘋狂生長的時候,他已經悄悄的結了婚,有了小孩,這次還把小孩帶來了。這是個小女孩,四歲了,肉嘟嘟的小圓臉,梳著兩個小羊角,長得像極了年畫上的中國娃娃。
更巧合的是,他的小孩是木清子的小粉絲,這次和汪柯合作,也是木清子偶然在網上看到了小姑娘唱自己的歌,向自己問好,這才聯係了起來。
我前腳剛走進錄音棚,還沒來得及給我的aurora們打招呼,甚至還沒來得及和汪柯打招呼,就聽到稚嫩的童聲開心的叫道:“爸爸,看呀,茵芷!”
我愣了一下。茵芷是我在《百年追逐》這個吸血鬼題材作品裏的人物名字,因為題材的問題盡管不是麵向青少年,但是依然有不少小粉絲這我是知道的,但平時和小孩子打交道很少,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不要用手指,那樣不禮貌,叫奚禾姐姐”汪柯彎下腰,語氣溫柔的輕輕責備著,又起身看著我,略微有點尷尬的笑著招了招手,“你好,奚禾”
滄海桑田。
我一定是笑的有點難看了,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她卻不自覺的往後躲了躲。我不在意,笑著看著汪鐸,想說些什麽。
“你都結婚了啊”,不對,人家這個年齡本就該結婚,不正常的是我。
“你怎麽結婚了”,也不對,人家怎麽就不能結婚了?
“你結婚我怎麽沒聽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了。
我說:“好久不見啊,孩子都這麽大了。”
他笑著點點頭,“是啊”
我向後看了看,“你妻子沒來啊?”
“沒有”他搖了搖頭,臉上卻是幸福的笑,“她是公務員,請不下來假的”
我點點頭。這個曾經也是站在華語音樂的金字塔頂層大聲歌唱的男人終於沉澱下來,找了從事最穩定的職業的女人,生下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也擁有了最踏實的幸福。
我應該祝福他的。汪柯一直都在追求這種生活,當年他和我商量怎麽裝修海邊的房子的時候,他就在籌劃這種生活。是我最終選擇了更難的路。
有的人喜歡沉靜的海底,而有的人,生來就屬於喧鬧的天際。
見我倆的聊天已經趨向於大眼瞪小眼了,木清子連忙跑過來拉走我,在我身邊小聲說:“對不起啊奚禾,我忘了你和汪柯這一段了,我……”
駱洛則拿起我包著紗布的手,問道:“這是怎麽了?你不是去看薛洋去了麽?”
這倆人提到的倆人,一個比一個窩心。我揉了揉眉心,說了聲:“沒事”
汪柯這邊,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薛洋那邊,都已經過去了,沒我啥事了。
汪柯這次是帶著新歌來的。他為了春晚為了我們量身打造了一首中國風歌曲《元日》:
“屠蘇斟滿遠處花火聲聲送舊年
花間獨坐對影三人今夜本無眠
萬家燈火點亮想念故鄉望不見
守著歲除守著春風
守著你一年平安喜樂
”
每年都有過年回不去家的人,每年的春晚也都沒有忘了他們,而這一首歌,就是為他們而寫,為他們而唱,是春晚喜歡的主題。而且汪柯是風靡過一段時間的創作型歌手,他出手寫的詞曲還是很過硬的。我們視唱一遍後立刻給春晚導演組發去了demo,春晚導演組隻回了一個字:可。
我心裏掛的很多石頭中,終於有一塊落了地。另外一塊石頭,我未完的電影,也在駱洛和木清子的合力注資下,也成功落地。
現在隻有薛洋,隻有薛洋這塊已經不屬於我的石頭,讓我牽腸掛肚,夜不能寐。他不同於任何一個人,他在我生命中參與的6年,沒有什麽能代替。
這塊石頭我怕是放不下了,他勒的我疼,而疼痛隻會加深記憶。
到了春天就好了。我安慰著自己,到了春天。
給讀者的話:
我宣傳了老半天,才想起來新文得3萬字以上才能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