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宮裏住著太上皇深愛的雪妃,雪妃真的為太上皇生下一名公主?
倘若真是如此,那位公主如今又身在何處?
白雲汐鳳眸半眯著,這一切看似與她沒有半點關聯的事情,冥冥之中都有幾分牽扯不清。
“我懷疑,曾經在皇城外救過我的老奶奶,她和雪妃之間有某種聯係。”她並不肯定,那木屋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傷心地,畢竟慕容書就死在那裏。
“你還知道什麽?”蕭墨初追問道。
白雲汐茫然的搖搖頭,“老實說,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那木屋便是曾經救過我的那個老奶奶的家,不遠處有一片迷林,迷林內有一顆巨大的蒼天古樹,樹洞裏有密道的入口,直通飛雪宮,我曾看到過那個老奶奶通過密道去了飛雪宮,不過,為了避免身份暴露,不敢跟得太緊,不知道她在飛雪宮都做了什麽。”
回想起那日之事,白雲汐至今都還疑惑著,那老奶奶進入飛雪宮後,她找到了阿彩,可當她折回去救阿木和天叔時,他們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至今下落不明。
蕭墨初墨玉般的眸子半眯著,對白雲汐所說的那個老奶奶也多了幾分好奇。
他一揮手,月開走上前來。
“月開,即刻派人去查那日大戰時的木屋的主人是誰,一定要把她的家庭背影查的清清楚楚,越詳細越好,明白了嗎?”
月開點頭,“是!”
“等等!”白雲汐叫住了月開,補充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會功夫,總之萬事小心。”
月開畢恭畢敬的行了禮,“是!”
蕭墨初不由得好奇問道:“你說的那個老奶奶,多大年紀?”
“頭發花白,約莫六十上下。”
“六十,說起來雪妃也死了六十年了。”他語氣淡淡,流露出幾絲惋惜。雪妃已死證清白,有人唾罵,也有人對此深感惋惜。
“皇上的意思是?”
“如你所言,能進入飛雪宮的絕不是尋常之輩,普通人為何要大費周折的住在那木屋,每日來飛雪宮?這些年來,飛雪宮鬧鬼的傳聞從未消停過,你真相信這世間有鬼魂存在?至少我是不信的,與其如此,我更相信是有人在背後作祟。”
白雲汐鳳眸半眯著,她已明白了蕭墨初的意思。“倘若那老奶奶真的和雪妃有某種關聯,她必定還會再來飛雪宮,我們隻需要在兩邊的出口設下埋伏,就能將其擒獲。”
蕭墨初連連搖頭,“不,我們要守株待兔,可我更想知道這隻兔子究竟想幹什麽。”他墨玉般的眸子半眯著,透露出一種高深莫測。
白雲汐聾拉著腦袋,若有所思。“我隻想盡快找到阿木和天叔。”不是為了阿彩,而是為了報答他們曾經的救命之恩。
蕭墨初自然也知道,“好人自有老天庇佑,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
兩人相依相偎在亭子裏,沐浴著夏日清爽的涼風。
此刻的白雲汐,已有六個月的身孕,越發容易疲倦嗜睡。靠在蕭墨初的肩上,不知不覺的就已睡了過去。
目視著懷裏那張平和絕美的容顏,蕭墨初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淺笑,這就是他想要的平靜、安寧而又美滿的生活。
盛夏時節,這亭子倒是一個乘涼的好地方。
夜半時分,白雲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又重現了前世慘死的一幕,更看到白紫雲拿著匕首朝著她的肚子刺來。
醒來時惡汗涔涔,不停大口呼吸著。
蕭墨初本就睡得不沉,白雲汐的反應讓他從夢中驚醒,一臉擔憂的問道:“汐兒,你怎麽了?”
白雲汐下意識的捂著肚子,隻覺得她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不由得柳眉低蹙,卻又說不上來。
“你身子不舒服?哪裏不舒服?來人,宣禦醫!快宣禦醫!”蕭墨初見白雲汐一頭冷汗,不由得更是擔心了幾分。
白雲汐連連搖頭,“不用了,我沒事,我隻是做了一個噩夢。”深更半夜的,白雲汐可不想讓皇宮沸騰起來。
“噩夢?什麽夢?”
麵對蕭墨初的追問,白雲汐卻沒有半點想要回答的想法,對於前世發生的點點滴滴,她一個字都不想再提起。
“沒什麽,不過是在夢裏被狼群圍攻罷了。”她下意識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滴,蕭墨初歎息了一聲,一臉寵溺的用袖口為白雲汐擦拭了一番。
不知為何,白雲汐總覺得身體有些異樣,但那種感覺十分奇妙,說不上究竟哪裏出了問題,最後終於扛不住睡意,昏昏沉沉中睡了過去。
白雲汐睡熟之後,蕭墨初一直看著她,徹夜無眠。
蕭墨初沒有殺蕭景明,而是將蕭景明關在天牢裏最神秘的一個牢房,從未對外開放,更不許任何人靠近,就算是送飯之人,都必須是他的人。
蕭景明此次來滄水國,代表著涼夏國,他突然在皇宮失蹤,讓涼夏國的來使們亂成了一團,不過他們都心知肚明,蕭景明是蕭墨初的皇兄,如此明目張膽,本就是個叛徒,就算蕭墨初將他處死,也沒人敢說二話。
月開帶著人再次去了木屋,木屋內人去樓空,什麽都沒有。
白雲汐挺著一個大肚子,坐在鳳棲宮庭院裏的綠蔭下乘涼。月開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如今白雲汐大著肚子,許多事情,都不方便出麵。
“可有什麽發現?”她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月開。
月開恭敬的接過白雲汐遞過來的茶杯,搖搖頭,“沒有半點發現。那老奶奶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白雲汐右手撐著下巴,趴在石桌上,她不明白的是那日端木磊為何會出現在木屋?慕容書又是如何得知端木磊在木屋裏的?
端木磊和那老奶奶之間,究竟有何關聯?
“月開,我懷疑,那老奶奶是端木磊的人,當初之所以留下我們,不過都是聽命於端木磊罷了。”這是最好的答案。
月開道:“可是端木磊都已經死了,她若是端木磊的人,從今以後理應不會再隨便出來作惡。”
白雲汐立即搖了搖頭,“你錯了,我懷疑,她和雪妃有關。總之派人時刻守在飛雪宮,若是發現她,切勿傷她性命,我還有許多疑問尚未揭曉。”
月開領命,正要退下,白雲汐叫住了他。
“月開!”
月開身形一頓,回過頭來,“娘娘還有什麽吩咐?”
白雲汐淺笑著搖搖頭。
日子越發的清閑,一連幾日,白雲汐都困意連連,蕭墨初打趣,“小懶豬,如今你比以前更嗜睡了。”
白雲汐半眯著鳳眸,穿著一襲白色的紗裙斜躺在貴妃椅上,淺笑著,給人一種病態的柔弱美。
一連半個月,白雲汐嗜睡的毛病沒有好轉,反倒越發嚴重了起來。每日蕭墨初早朝之後就會在第一時間趕到鳳棲宮,奏折也會派人送來鳳棲宮內批閱。
白雲汐前些日子還會去禦花園走走,這些天的活動房就局限在鳳棲宮裏,這兩日更是懶得不曾離開過房門一步,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渡過。
蕭墨初見她麵色發白,身姿清瘦了幾許,不由得有些擔憂,“汐兒,最近你越發嗜睡了,明日便宣李銘來給你瞧瞧。”
白雲汐撒嬌似的嘟著嘴,不停搖頭,“我沒事,我隻是……”一句話沒說完,哈氣連天。
蕭墨初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啊你,如此倔強,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順著我就好。”
蕭墨初在白雲汐朱唇上落下蜻蜓點水一吻。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那老奶奶依然沒有出現,也沒有找到阿木和天叔的消息。白雲汐已有七個月的身孕,此時已是夏末時節,炎熱而幹燥的天氣,讓人心生煩悶。
剛用過午膳,就有人來報阿彩求見。
許是因為阿彩上次對白雲汐的態度,蕭墨初曾下令,不經召喚,不得入宮。
今日阿彩突然出現,白雲汐心中反倒有些不安。
再見阿彩,她出落得越發美麗了幾分,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半點乞丐的氣息,她已經成功蛻變成一個美女。
此刻蕭墨初也在,阿彩一進來就把白雲汐打量了一份,最後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白雲汐看。
“沒想到,短短時間,肚子都這麽大了。”她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吹捧,卻很明顯就看得出來並不真心。
白雲汐的雙手下意識的撫摸著肚子,她問,“你來幹什麽?”
“我來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嗎?又何必非要我說得這麽清楚呢?”阿彩笑得跟花兒似的,白雲汐卻冷著一張臉。
“你走吧,我們之間,無法可說。”
阿彩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變了,“不想看到我?可若不是我,又哪來現在的你呢?難道你忘了,是我將你從河裏救起,是我給了你這條命。現在你想過河拆橋,為時已晚。一日找不到我爹爹和阿木,你終究是欠我的,總有一日,欠我的都要還我!”
“你究竟想說什麽?”白雲汐有些惱了,語氣也淩厲起來。
“我來,就是為了收回我給你的這條命。”阿彩的語氣突然犀利無比,聽得白雲汐怒火三丈,“這是皇宮,容不得你放肆!更不是一個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在這裏,我才是主人,而你,注定臣服於我!”白雲汐高傲的仰起頭,眉目間豪情萬丈,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