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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百官倒地

  李翔插匕首的手十分用力,矮桌抖了抖。


  一時之間,氣氛突然變得怪異,所有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李翔。


  齊豫臉色大變,細聲嗔道:“李翔,你要幹什麽?”


  李翔借著酒勁,一把甩開了齊豫的手。他踉蹌著站起身,指著白紫雲,眯眯一笑,“雲兒,雲兒小姐,好,好美……”


  他一句話分做好幾句,語氣輕狂,與平日裏的形象天壤之差,判若兩人。


  白雲汐心頭一緊,她看向李翔的目光頗為複雜,對身旁的齊豫使了使眼色,示意齊豫想辦法讓李翔安靜下來,這裏是大殿,文武百官都在,不是李翔能隨意胡鬧的地方。


  倘若他真犯下什麽錯誤,到那時,白雲汐都保不住他。很顯然,白雲汐並不希望發生那樣的狀況。


  然而當齊豫的手剛觸摸到李翔的手時,李翔反應很大。妙筆生花也不由得站起身,他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甚至還沒觸摸到李翔,李翔突然像發了瘋似的,一腳踹翻了桌麵。


  桌麵上的酒壺和酒杯,以及水果美食散落了一地。文武百官都傻了眼,要知道這可是觸犯天威。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低下頭,不敢開口,甚至不敢多看。


  夏嫣然鳳眸一緊,一聲厲喝,“大膽李翔,這是為李將軍設下的接風晚宴,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麽?”


  李翔指著夏嫣然說道:“為李將軍設下的接風晚宴?那我們算什麽?”他十分用力的拍打著胸脯,對於夏嫣然所言十分不滿。


  這兩個月來他在前線上陣殺敵,浴血奮戰,從血河裏趟過,從屍體堆成的山丘上走過,他受過傷,留過血,對於李銘嘯吩咐的事情,從未說過二話,無論多危險的任務,都不曾皺過眉頭。他為滄水國付出和犧牲的,並不比李銘嘯少,全軍戰士,保家衛國,付出的都不必李銘嘯少,憑什麽隻是為李銘嘯接風洗塵?

  李翔心中很是不甘,沒有他們,又哪來的李銘嘯?沒有他們,又哪來此時的凱旋歸來,歌舞升平?

  白雲汐臉色大變,很是難看。李翔的臉色讓她的心沒了底。


  夏嫣然故意這麽說的,她十分清楚李翔的為人,在前線打仗那一個月來,每日接觸,她早已對李翔的脾性一清二楚。李翔是個急性子,受不得委屈,必然會反駁她的話。然而現在是在大殿之上,在皇宮,夏嫣然是端妃,所有的一切都決定了,李翔若是再不閉嘴,就是觸犯了皇權,活罪難逃。


  蕭墨初原本端著酒杯在喝酒,他手中的酒杯剛剛送到嘴邊,聽聞李翔這番話,又將酒杯放回到桌上。


  他劍眉一挑,墨玉般的眸子深不見底。隱隱之中,白雲汐在心頭暗道不好。


  蕭墨初尚未開口,一旁的靜太後林靜突然拍桌而起,她怒喝道:“大膽!哪來的狂徒,竟敢在大殿之上胡言亂語,不要命了嗎?”


  白雲汐連忙說道:“母後請息怒,今日是大軍凱旋歸來的好日子,本就是為了祝賀我滄水國贏得此戰,李翔在兩軍交戰之中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此刻又多喝了幾杯,難免有些醉意,說了胡話。”


  林靜微側過頭,瞪著白雲汐,冷聲道:“你為什麽要幫他說話?”


  白雲汐努力保持著溫和的笑容,“兒臣並非是為他說話,兒臣隻是實話實話罷了。對嗎皇上?”


  林靜向來施恩寵愛蕭墨初,在這種時候,隻有蕭墨初的話才能將她哄得服服帖帖。白雲汐又不傻,很自然的將這個麻煩扔給了蕭墨初。


  她勾唇一笑,笑得溫婉可人。


  蕭墨初劍眉一低,連連低頭,“愛妃說的是。”


  夏嫣然不悅的目光從白雲汐身上掃過,然後又瞪了李翔一眼,“皇上寬宏大量,念在你保家護國的功勞上,你還不快謝恩?”


  白雲汐對齊豫和妙筆生花同時使了一個眼色,李翔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齊豫和妙筆生花同時躬身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翔突然掙開他們兩個的鉗製,要抬起頭來說什麽,再次被他們二人按了下去。


  蕭墨初一揮手,“平身!”


  齊豫又道:“李翔有些醉了,屬下護送他先回府去。”


  白雲汐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蕭墨初知道他們都是白雲汐的人,自然也不會為難。


  待李翔,齊豫以及妙筆生花都退下之後,原本熱鬧的大殿卻在此刻安靜了下來,空曠的大殿之上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


  蕭墨初不說話,誰也不敢開口。


  夏嫣然突然站起身,對著蕭墨初溫婉一笑,“皇上,臣妾有些醉了,就先回寢宮了。”


  蕭墨初點點頭,夏嫣然便帶著她的貼身丫鬟水兒離開了大殿。


  夏嫣然離開大殿時,曾回過頭看了白雲汐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隱隱之中,白雲汐心頭泛起一絲不安。


  她對身後的月開勾了勾手指,“月開,去看看李翔他們。”


  月開擔憂白雲汐的安危,但轉念想到這裏是皇宮,離開一時半會想必應無大礙,這才忐忑的離開大殿。


  晚宴在一個時辰後結束,林靜也早早回了慈安宮,而白紫雲和李銘嘯則是眉目含情,眉來眼去了好一會。


  每當白雲汐與白紫雲目光相撞的時候,白紫雲的眼神立馬就變了。溫柔中暗藏犀利。


  白紫雲主動獻上一個香囊,對白雲汐恭敬的行了禮,“貴妃娘娘,這是雲兒親手縫製的香囊,雖然趕不上女工的心靈手巧,卻是雲兒的一番心意,還請娘娘不要嫌棄。”


  白雲汐端坐著,若不是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盯著她,她並不想接過白紫雲手中的香囊。


  “雲兒有心了。”她違心的接過白紫雲手中的香囊,下意識的把香囊放在了桌麵上,並不曾多看過一眼。


  香囊很香,夾雜著多種香味,白雲汐無法分辨香囊裏具體有些什麽。如今的她們可謂是勢不兩立,白雲汐自然也不會隨便接受白紫雲送給她的東西。


  白雲汐離開大殿的時候,有意留下了那個香囊,文武百官喝得還算盡興,然而當白雲汐和蕭墨初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聲音很大,所以白雲汐和蕭墨初頓住了腳步,同時回過頭。


  一個又一個,接連不斷,坐在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紛紛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蕭墨初大駭,快步走了過去,“這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來人,宣禦醫!宣禦醫!”


  他一聲厲喝,守在大殿外的侍衛匆忙趕去了禦醫院。


  白雲汐俯下身查看了其中一個官員,這個官員口吐白沫,兩眼泛白,是中毒的跡象。


  高冷一聲令下,將侍衛們叫了進來,將大殿團團包圍。


  “皇上,你先離開這裏,恐生變故。”這一切尚未查出緣由,高冷的職責就是隨時隨地都要保護蕭墨初的周全。


  蕭墨初眸光堅定,“去查查究竟是怎麽回事!”


  對於他而言,今夜是為打敗涼夏國的大軍接風洗塵,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身為皇上,身為天下之主,自然不能輕易離去,置他將士的生死於不顧。


  李銘帶著一眾禦醫趕來的時候,大殿上的官員幾乎都已經悉數倒下,場麵極為壯觀,極為慘烈。


  當李銘為其中一個官員把脈之後,蕭墨初急切的問道:“他怎樣了?究竟怎麽回事?”


  李銘恭敬的說道:“回皇上,徐大人乃是中了毒。”他回過頭掃了一眼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狀況都一模一樣,由此可見,都是中了毒。


  蕭墨初臉色鐵青,“中毒?怎麽會中毒?”倘若是中毒,為何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偏偏是距離他比較遠的官員。


  李銘垂著臉,“這,微臣尚未查出緣由,不敢妄言。”


  李銘深知皇宮裏的生存遊戲,十分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尤其是在現在的狀況下。


  蕭墨初陰沉著臉,“李銘,不敢你用什麽辦法,都要找出解藥為百官解毒。”


  “微臣定當傾盡所能,皇上請放心。”


  話音落,李銘又轉過身查看了一番矮桌上的食物以及美酒,他用銀針測試了一番,都沒有問題。心中不由得也緊張起來,這麽多文武大臣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牽一發而動全身,半點都不能出差錯。


  白雲汐也急了,眼巴巴的看著李銘手忙腳亂的在幾個大臣中來回走動,隻可惜,她半點忙也幫不上。


  蕭墨初下意識的握住了白雲汐的手,他的手越來越用力,不難看出他此刻的緊張。


  白雲汐安慰道:“皇上,不用擔心,或許大臣們隻是吃了什麽有毒的東西,所以才會……”她頓了頓又道:“所有禦醫都已經聚集在這,不會有事的。”


  環望一眼,在大殿之上,約莫有三十個禦醫正忙碌著。


  突然,李銘‘啊’了一聲,捂住了脖子,緊接著其他禦醫紛紛發出了一聲慘叫,接連捂著脖子,再接著,所有禦醫紛紛倒地,無一例外。他們捂著脖子,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和禦醫倒了一地,原本空曠的大殿,此刻卻變得十分擁擠。


  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太過詭異,沒有任何預兆。或許正是因為無跡可尋,才總是讓人心生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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