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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防不勝防

  春兒見罷,連忙將阿碧推開,怒喝道:“大膽,還不快放開!”


  冬兒連忙將白雲汐護在身後,唯恐阿碧再次靠近,要知道高月若真的染上了瘟疫,那照顧她的阿碧,極有可能也會染上。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這種香氣白雲汐似乎在哪裏聞到過,很熟悉,但又說不上來。


  她皺著眉頭,突然鳳眸一亮,是香兒!

  可轉念想到,這香味和香兒身上的香氣似乎有所不同,究竟是什麽?

  她鳳眸犀利的看向了病床上躺著的高月,高月以前,喜歡各種香水,因為喜歡香兒身上的香氣,所以連香兒的遺體都不放過,難道這香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白雲汐有意湊近高月,春兒擰著兩條柳葉眉,都快哭出聲來。


  冬兒哀求道:“娘娘,這裏不安全,我們還是走吧!”


  瘟疫有多可怕春兒和冬兒都沒見識過,但他們知道,絕不能讓白雲汐身陷險境。


  冬兒見白雲汐有些遲疑,又道:“娘娘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腹中的皇子考慮啊。”


  白雲汐湊近高月,高月瞪大了眸子,從她的眸子裏,可以看得出她的不甘和得意。


  她唇角微勾,她笑得很是詭異。她似乎想說什麽,但始終都沒開口。


  春兒和冬兒急得跺腳,春兒又道:“娘娘,還請娘娘顧及腹中胎兒,隨奴婢離開。”


  果然,春兒和冬兒都不愧是她的貼身丫頭,深知她心,知道孩子就是她的軟肋,白雲汐二話不說就離開了房間。


  大夫跟著走出去,卻被阿碧抓住了衣角,隻見阿碧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夫人吧!”


  大夫並未立馬離開,畢竟白雲汐還在這裏,隻要白雲汐不發話,他哪裏也不能去。


  白雲汐走到門口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高月終於說了話。


  她氣喘籲籲,十分艱難的說道:“白雲汐,我今日的下場就是你明日的下場。縱使你當上了皇後又如何?你比我更可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月放聲大笑,再次引起連連咳嗽,阿碧更是被嚇得臉色慘白,要知道高月這一番話,可是斷了她最後的路。


  阿碧不停哀求道:“夫人,你別說了,你別再說了。”她好不容易才把大夫請來,若是大夫走了,要救高月就真的徹底無望了。


  白雲汐微側過頭,唇角微勾,“你留下來,盡一切可能為高夫人醫治,你是大夫,自然有保護你自己不被染上瘟疫的法子,本宮相信你,所以將此重任交給你!”


  高月一直被關在竹園,好端端的突然染上了瘟疫,還是在蕭墨初禦駕親征後,這一切絕對不隻是巧合,看來不似陰謀的陰謀,從一開始就是衝著她來的。


  又或許,這一切就是一個專門為她設計的陷阱。


  白雲汐並非是為了救高月,而是想徹查此事,查出瘟疫的根源,更重要的是,找出幕後黑手。


  大夫領命,臉上卻是生無可戀的表情。他約莫四十歲的年紀,麵相忠厚,家裏麵上有老下有小,他若出了什麽意外,整個家就徹底毀了,可在白雲汐麵前,這些話他哪敢說出口來。隻恨自己怎麽就一時貪心來了整個園子。


  坐上馬車,春兒十分不解,忍不住問道:“娘娘,奴婢不明白娘娘為何要這麽做?如今她已染上瘟疫,搞不好是會傳染的,娘娘不能一念之仁,害了更多的人啊!”


  冬兒喝道:“說什麽呢你,娘娘這麽做自然有娘娘的理由,不許多嘴!”


  春兒垂下頭,不敢再妄自揣測白雲汐的心思。


  白雲汐挺胸抬頭,突然叫停了馬車,她下了馬,將月開叫到一邊。


  “此事你怎麽看?”事發緊急,對於月開,白雲汐沒必要隱瞞什麽,月開是她的左右手,她需要月開的幫助。


  月開長眉緊縮,不停搖頭,他愁眉不展的說道:“高月一直被囚禁在此,沒有與任何人接觸,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染上了瘟疫,這一切,發展太快,反倒疑點重重。”


  “繼續說下去!”


  “屬下懷疑,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很好,白雲汐轉過身,“接下來本宮就要你去找出這個幕後之人。”


  “是!”月開低垂著頭,“屬下有一事不明。”


  “你想問本宮為何要親自前往竹園?”


  “是!”


  白雲汐和月開之間就是這樣,就算彼此什麽也不說,也能猜出對方的心思。


  白雲汐深吸了一口氣,“是白紫雲!雲兒在城門上曾對我說過,高月知道一個秘密,有關於我,想見我一麵。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秘密高月恐怕要帶進棺材裏了。”


  白雲汐雖然懷疑,但終究是抵不過內心的好奇心去了竹園,她歎息了一聲,“加派人手看緊竹園,雲兒若是想去,就讓她去,派人二十四小時盯緊她,就算是如廁也不能跟丟了。”


  她雖然對白紫雲一直都有防備,可有些事情,防不勝防。


  “是!”


  回到皇宮,靜妃召見,白雲汐卻因身子不適為由拒絕了,並在第一時間召見了李銘。她剛見過高月,而高月染上了瘟疫,靜妃最近身子虛弱,萬一染上什麽,可就後悔莫及了。


  李銘是這個皇宮裏,她最信得過的禦醫。


  李銘為白雲汐把脈之後,神情放鬆,想來沒什麽事。


  “本宮身體如何?”白雲汐有模有樣的問道。


  李銘恭敬的回道:“回娘娘,娘娘身體日益恢複,和腹中胎兒一切安好。”


  如此,白雲汐也算是安心了。


  不過竹園的事情,唉!

  她歎息了一聲,倘若白紫雲是幕後主使,她無疑是衝著白雲汐來的,那白雲汐不用擔心,白紫雲會將瘟疫傳給其他人,可這一切若不是白紫雲所為,她必須找出醫治瘟疫的解藥。


  李銘看出白雲汐心情不佳,這麽久來的相處,他對白雲汐也算有了幾分了解,雖然兩人身份懸殊,但白雲汐待李銘一向客氣,如朋友一般。


  李銘才有足夠的膽子問道:“不知娘娘為何事所憂?”


  白雲汐驀然抬起頭,對上李銘那一雙流露出真誠的關心的雙眸,遲疑了一下,說道:“不知李禦醫可有醫治瘟疫的良方?”


  “瘟疫?”李銘一聽,頓時就震驚了,“娘娘為何會提起瘟疫一事?”


  不知為何,白雲汐總覺得白日裏去給高月診治的大夫並不靠譜,並不排除這一切都是她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李禦醫可有膽量麵對瘟疫?”


  李銘遲疑了一下,瘟疫的厲害之處,禦醫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娘娘請說。”


  “高月染上了瘟疫,可本宮懷疑這一切的真假,所以想請李禦醫派人去竹園為高月診治。”白雲汐之所以沒有親自下令的原因是因為她相信李銘會找出最適合的人選去竹園與瘟疫對戰。


  李銘垂下頭,似乎有些糾結,白雲汐又道:“此番吉凶未卜,所以本宮希望李禦醫能找出最合適的人選,沒有後顧之憂,沒有太過的牽掛,甘願為醫術獻身的人。”


  在生命麵前,人人都有選擇的權利,白雲汐不想因為她是皇後,從而決定別人的生死,不給別人任何選擇的餘地。


  李銘眨動了一下眼睛,道:“臣願意前往竹園。”


  “不行,你不可以!”白雲汐一口否決,李銘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必須將他留住。


  李銘不解,“娘娘,臣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微臣至今尚未娶妻,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況且在這皇宮裏,微臣才是醫術最高明之人。”李銘毫不謙虛。


  他的確是整個皇宮裏醫術最高明之人,所以白雲汐更不會讓他去。


  “本宮可以讓你參與此事,可你不能進入竹園,更不能與派去竹園的禦醫有親密接觸。”


  李銘更是不解,“微臣不明白,娘娘此舉意欲何為?”


  “因為本宮信任你,所以你必須留下!”


  一句話信任,李銘竟無言以對,因為再多的言語,都不能撼動白雲汐對他的信任,況且這對他來說,是何其的榮幸。


  一時之間,李銘不知如何回答。


  白雲汐又道:“本宮不會阻止你參與此事,隻是本宮要你確保你自己不會染上瘟疫,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能跟竹園的人有任何直接接觸,本宮將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不能讓本宮失望!”


  白雲汐剛柔並進,強硬的語氣裏不乏柔情與關心。


  李銘沉思了好一會,最終讚成了白雲汐的命令。


  李銘走後,月開走了進來。


  她問,“雲兒回宮了沒有?”


  月開搖了搖頭,“白二小姐未曾回宮,而是去了白府。”


  自從白雲汐登上皇位之後,曾派人將被抄家的白府仔細打掃了一番,那是她的家,她永遠的家,無論她今日是皇後還是什麽,都不會忘記那個家給她帶來的溫暖。


  那裏有她的回憶,無論是快樂的不快樂的,她都接受,因為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忘記那些愛她的人。


  她要永遠記住,時刻警惕,無論何時都不能放鬆警惕,更不能因為一時仁慈,而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因為她是白雲汐啊,為複仇而來的白雲汐!


  就算她放下前世的種種仇恨,這一世,也絕對不甘於被任何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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