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鬼村的人不是勾魂使者離魂,也不是前任鬼王之子小鬧,究竟是誰?”白雲汐鳳眸一緊,眸光犀利的再次重複問道。
妙筆生花身子一顫,“是……是……”
“是你真正的主人,慕容書!”白雲汐主動提及慕容書的名字,妙筆生花臉色大變,伏在地上更是不敢抬頭。
“你起來吧!”
“主人!”妙筆生花遲疑了一下,“你說的沒錯,在這之前,我的主人的確是他,可現在,你才是我的主人!我妙筆生花隻認玲瓏琴,如今玲瓏琴在你手中,那我的主人隻能是你!”
“你可知本宮生平最恨什麽?”白雲汐眸子裏帶著濃濃的殺氣,“本宮最恨的就是欺騙和背叛!”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願天打五雷轟!”妙筆生花舉起手,發下毒誓,以示忠心。
白雲汐很是滿意,妙筆生花主動找上門來,那鐵拳李翔以及飛人齊豫隻怕也要來了。
“好,你若想表明你的忠心,本宮有一事需要你去辦,本宮的一個朋友被太子蕭景深殺害,如今她的屍體被皇後高月藏在冰室裏,本宮要你去把她帶出來,讓她入土為安!”
妙筆生花頭一低,“是!”
他站起身,剛想退下,又問道:“主人還有何吩咐?”
“倘若鐵拳李翔以及飛人齊豫都在外麵等你,就讓他們一起去吧!隻能成功,不許失敗,倘若你們不能把香兒帶回來,那你們也就沒必要來見本宮了!”
白雲汐的語氣不容置疑,更讓人無法抗拒,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無理由的折服。
妙筆生花臉色微變,似乎被人看穿了心思,落荒而逃。
月開走進房間,壓低了聲音對白雲汐說道:“王爺剛剛來過這裏。”
“他可說過什麽?”
“屬下說王妃想獨自一人安靜一會,不想被人打擾,王爺便回去了。”
“他可有起疑?”
月開搖搖頭,“屬下不知,不過王爺似乎有事兒來。”
白雲汐點點頭,“那我們就去東屋吧!”
東屋,燈火璀璨,因是新年的緣故,屋子裏張燈結彩,一片喜慶之色。
白雲汐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走進房間一看,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雖然穿著王府丫鬟的衣服,但白雲汐依然一眼就認出了她,白紫雲的貼身丫鬟——珠兒。
珠兒一見到白雲汐,就躬身行了行禮,“參見大小姐……”她頓覺說錯了話,慌亂的補充道:“參見九王妃!”
白雲汐淺笑道:“起來吧!你似乎很怕我?”
珠兒連連搖頭,“王妃的救命之恩,珠兒感激還不及,珠兒說錯了話,還請王妃恕罪!”珠兒說著已跪在了地上。
蕭墨初大笑著走來,“你看你,把她嚇得。你快起來吧!”
蕭墨初將盛滿了溫熱的茶水遞給了白雲汐,又瞥向珠兒讓她起身。
“她怎麽會在這?”白雲汐問,那日她得罪了李廣,將珠兒買走,不過是於心不忍,不願看她落入李廣那樣的人渣手上,卻也不想整日都要看到珠兒,畢竟這是曾害得她痛不欲生的一張臉蛋。
白雲汐臉色如風雲變幻無常,蕭墨初看直了眼,有些摸不透白雲汐的心思,對於蕭墨初來說,珠兒不過一個丫鬟,至於怎麽安置,一切決定權都在白雲汐手中,他之所以把暈倒在九王府大門口的珠兒撿回來,也不過是看在白雲汐的麵子。
而珠兒似乎看出了白雲汐並不願將她留下,立馬就跪下磕頭,不停哀求道:“奴婢已經無家可歸,求王妃不要將奴婢趕走!”
“你的主子是雲兒,如今雲兒漂泊在外,珠兒,你為何不去尋你的主子?”
珠兒低垂著頭,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珠兒不知小姐的下落,走遍了整個滄水城,也沒有找到小姐,珠兒擔心小姐,求王妃派人找找小姐吧!”
“求王妃開恩!求王妃開恩啊!”
珠兒一邊說一變哭著,不停在地上磕頭。
蕭墨初於心不忍,看向白雲汐,“汐兒,要不我們就把她留下來吧!”九王府這麽大,根本就不在意多一個或是少一個丫鬟。
珠兒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血絲,依舊不停磕頭。
白雲汐遲疑了,一揮袖,“你快起來吧!”
珠兒泛著淚花問道:“王妃願意留下珠兒了嗎?”
白雲汐一點頭,“隻是從今以後你隻是九王府中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你不得接觸本宮,亦或是王爺,甚至是王府裏其他的女主人!”
白雲汐的目的很簡單,徹底斷絕珠兒的後路,讓她絕對不可能與她為敵。
為了避免蕭墨初懷疑,白雲汐又補充道:“如今你已經是官奴,你我的身份,難免會遭人猜忌,所以你一旦留在王府,日後不得隨意離開。”
珠兒感恩戴德的叩拜道:“珠兒謝過九王爺,九王妃的救命之恩!”
白雲汐一拂袖,“下去吧!”並叫了一聲,“春兒!你將珠兒待下去,好生安頓。”
“是!”春兒領命,帶著珠兒退下。
蕭墨初也揮了揮手,示意月開退出房間,當朱紅色的雕花門被關上的瞬間,蕭墨初突然從身後摟住了白雲汐的柳腰。親昵的貼在白雲汐光滑如玉的脖子上輕輕啃咬著,惹得白雲汐身子一顫。
蕭墨初滿意的笑了,直接將白雲汐打橫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他熟練的脫掉了白雲汐的外衣,小露香肩,白雲汐掙紮著,“天色已黑,墨,我要回去了。”
白雲汐剛坐起身,就被蕭墨初摁住,他將白雲汐壓在身下,粗糙的手從白雲汐的玉頸上一點點向下滑去,他輕車熟路的脫掉了白雲汐最後一層遮身之物,白雲汐身子一顫。
她十分清醒,然而讓蕭墨初如雨滴般的吻細密的落在她的臉上,唇上,玉頸上,甚至是胸上的時候,白雲汐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想推開又留戀。
當蕭墨初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柔情似水的說著,“汐兒,你真好看”的時候,白雲汐看到了蕭墨初那雙意亂情迷的眸子,她一個驚醒,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蕭墨初。
白雲汐這一推,蕭墨初頓時清醒過來。
“汐兒,你怎麽了?是我弄疼你了嗎?”
蕭墨初目光溫柔繾綣,愛意濃濃。
白雲汐立馬坐起身,“禦醫說我最近情緒不定,不利於安胎。尤其是現在懷孕之初……”
白雲汐話到一半,故意不說,就是為了掩飾她的心虛。
她以為一切都不再是按照前世的軌跡發展,可香兒的死,蕭傲天在除夕之夜的晚宴上中毒一事,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切都在繼續,沒有任何改變。
她怕!她怕她的真心錯付!她怕再次重蹈覆轍!
她怕再次被自己最親最愛的人背叛!
此時的白雲汐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綿羊,蕭墨初十分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親昵的說道:“好,我保證規規矩矩不亂動。你看你的手這麽冷,今夜哪裏也不能去,我要給你暖手。”
蕭墨初直接將白雲汐冰涼的小手放在了他滾燙的胸膛上,手心的溫度傳到白雲汐的心頭,她愣愣的看著蕭墨初。
前世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那時他們也如現在一般甜蜜,可直到最後她才知道,從頭到尾都不過是她的獨角戲,蕭墨初從未愛過她。
看著看著,白雲汐忍不住淚眼婆娑,不知是感傷,還是為前世的那個自己感到可惜。
一夜無眠,直到黎明時白雲汐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蕭墨初端來一碗人參湯,他親手為白雲汐梳洗,然後喂白雲汐喝下。
白雲汐問,“墨,今日為何不去早朝?”
蕭墨初突然刮了一下白雲汐的鼻梁,笑道:“傻瓜,昨日新年,父皇下令所有朝中大臣可在家休息到元宵節之後上朝。”
白雲汐如醍醐灌頂,一個警醒,‘喔’了一聲,昨日妙筆生花去冰室,想必此時也該回來了。
白雲汐用過早膳之後匆匆回到了清秋苑,果然如她所料,妙筆生花早已等在房間。
白雲汐心急的問道:“香兒呢?”
妙筆生花低垂著頭,“啟稟主人,為了不讓主人害怕,所以沒把屍體帶來。”
“你把香兒帶哪去了?”白雲汐急切的問道.
“後山的竹林裏。”
白雲汐急匆匆的拿起一個披風,在月開的陪伴下與妙筆生花一同趕去了竹林。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悠揚的歌聲從竹林裏傳來,白雲汐的心跳驟然加快了速度。
妙筆生花在前麵帶路,似乎有意帶著白雲汐尋著琴音的方向走去。
琴音越來越近,白雲汐的心也緊繃在了一起。
“月開,你留在這!”白雲汐一個人朝著竹林裏的那一抹白衣走去,每跨出一步,都是如此的艱難。
“師父……”她在白衣人身後頓住了腳步,白衣人負手而立,背對著她,然而他的身形,白雲汐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眼前的人是慕容書無疑,隻是令白雲汐疑惑的是,一直以來,慕容書千方百計的躲著不肯見她,如今為何又主動約她見麵?
妙筆生花將她帶來後山,不是為了見香兒,而是為了見慕容書,這麽說來,妙筆生花所忠心的依舊是眼前的慕容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