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溫婉一笑,主動替白雲汐解圍,“皇後姐姐說笑了,不過一局殘棋,誰輸誰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開心就好。”
高月眉開眼笑,“難怪皇上喜歡去靜妃妹妹的慈安宮裏,在這後宮裏,就靜妃妹妹最會說話。”高月的話褒貶皆有,她努力笑得真誠,實際不過是各懷心事,互相打擊。
高月又對白雲汐說道:“本宮也叫你汐兒吧,這樣才更親切,免得你們所有人都有意與本宮疏遠,在這偌大的皇宮裏,竟沒一個能和本宮說說話的人,那本宮豈不是太可悲了些?”
白雲汐恭敬的一低頭,“皇後娘娘說笑了,所有人都巴不得與你親近才是。”
高月大笑,“本宮果然沒有看錯,汐兒,平日裏你得閑的時候不能總去你母妃那,也要多來本宮這裏坐坐,本宮這慈寧宮冷清了這麽多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熱鬧熱鬧呢。”
白雲汐但笑不語。
高月又招呼她,“你且說說這局棋誰輸輸贏?”
白雲汐淺笑著搖搖頭,“棋局多變,如風雲變幻莫測,兒臣不敢妄下斷言!”
白雲汐話音剛落,夏嫣然竟然也出現在了慈寧宮,她突然走了進來,恭敬的俯身行禮道:“夏嫣然參見皇後娘娘!靜妃娘娘,祝兩位娘娘萬福金安!”
高月鳳眸一抬,笑了,“嫣然公主也來了,來來來,快過來,本宮這慈寧宮今日難得熱鬧。”
夏嫣然淺笑著走了過來,看到一身素衣的白雲汐,笑了笑,“王妃姐姐,你也來了?”
白雲汐點頭示意,卻並未多說什麽,她不知道高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自然不能隨便開口,被人抓住把柄,就會處於絕對的劣勢。
夏嫣然柳眉彎彎,咧嘴一笑,“今日可是有什麽大喜事?”
夏嫣然是涼夏國的公主,高月自然要給她幾分薄麵。
“喜事倒是沒有,不過能把你們聚在一起,也算得上一件大喜事了。”高月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不難看出她似乎心情還不錯。
白雲汐本是為了去見蕭景深,如今卻被高月困在這裏,有些焦急,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高月突然對夏嫣然招了招手,“嫣然,你也過來,你看看這棋局,白棋與黑棋,誰贏的可能性更大?”
夏嫣然的目光掃過高月身前罐子裏裝著的黑棋,又轉向了靜妃身前罐子裏裝著的白棋,眼珠子一轉,這才看向棋局。
隻見夏嫣然皺著眉頭,似乎真的很認真的看著棋局。
這一次高月沒有催促她立刻回答,而是等她自己開口。
“這盤棋局,白棋與黑棋勢均力敵,誰輸輸贏嫣然也猜不準,更不能妄自猜測,掃了兩位娘娘的興致。”
高月打趣道:“若不是你和汐兒一前一後,先後到達,本宮都要懷疑你們二人在路上串通了,才會說出如此相似的回答。”
夏嫣然頗為驚訝,“難道姐姐的回答也同我的一樣?”
白雲汐淺笑著點了點頭。
高月道:“看你們二人相處融洽,本宮和靜妃妹妹也就放心了。汐兒,嫣然遠道而來,你又是姐姐,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多關照關照嫣然,知道嗎?”
白雲汐垂下頭,“兒臣領命。”
高月一揮手,“剛還說過不要拘束,你看看你,又開始拘束了。”
夏嫣然性格活潑,直接挽上了高月的胳膊,嬌俏一笑,“皇後娘娘,我們出去散散步,如何?嫣然第二次入宮,對皇宮的一切都好奇著,不知道這裏的皇宮與我涼夏國的皇宮有什麽區別。”
當夏嫣然說出涼夏國三個字的時候,連忙打住,改口道:“嫣然,嫣然突然想起了我的太子哥哥,所以才一時沒忍住,還望皇後娘娘和母妃莫要怪罪!”
高月笑了,“你是涼夏國的公主,本宮喜歡你活潑可愛的性子,走吧,本宮也許久沒有四處走走,還有半個月就是新年了,又是一年過去了。”
高月突然看向身後的靜妃,“靜妃妹妹,沒想到你我二人竟在這深宮裏共處了二十幾年。”
靜妃訕訕的笑著,“是啊,時光催人老。如今孩子們都已經長大,而我們,也都老了。”
禦花園,臘梅淩寒而開,星星點點,為數不多,卻給這個嚴冬帶來了幾分生機。
夏嫣然似乎很喜歡禦花園的梅花,率先跑了上去,摘下一朵梅花在鼻尖聞了又聞,然後又吐出一口氣,模樣十分享受。
“這是什麽花?好美,這這個寒冷的季節,淩寒獨開,傲立群芳,我在涼夏國從未見過。”
高月笑道:“這是臘梅,你喜歡嗎?”
夏嫣然重重點了點頭,“喜歡!”
高月道:“你若喜歡,就讓人在王府裏多種一些,以後每年冬天,你推開門就可以看到,睡覺的時候也能聞到梅花的芳香。”
“真的嗎?”夏嫣然一臉期待,看來是真的很喜歡這些臘梅。
“當然是真的。”高月保證道。
白雲汐與靜妃並肩而行,落後於高月身後一步,白雲汐一直挽著靜妃的手,而靜妃也時而用手輕輕撫摸著白雲汐的手。
靜妃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汐兒,一會早些回府。”
白雲汐不解,“為何?”
“她要出招了,本宮不想你無辜受累。”靜妃的臉上一直都是那種淡淡的情緒,換句話說,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其他多餘的情緒。
白雲汐壓低了聲音問道:“她想做什麽?”
“你們兩在後麵嘀咕什麽呢?快點跟上啊。”高月心情大好,與夏嫣然走在前麵五米的距離。
靜妃與白雲汐立刻加快了腳上的速度,迅速跟了上去。
午時,蕭墨初與蕭景深同時趕來,月開和高冷擔憂白雲汐的安危,所以月開一直尾隨著白雲汐,而高冷則去了大殿之外,蕭墨初剛從大殿裏走出來,高冷就把他帶來了禦花園。
事實上就算高冷沒有去,高月早已派了人去邀請蕭墨初。
蕭墨初與蕭景深在大殿之上對峙,火藥味十足,如今離開大殿再次見麵,蕭景深的臉上依然沒好看到哪去。
蕭墨初和蕭景深同時行李,高月心情大好,“今日好熱鬧,皇宮裏許久都不曾這麽熱鬧過了。”
蕭景深怒氣衝衝的走到高月身旁,直接問道:“母後,你把我叫來這裏所為何事?還有,你把這群人叫來這裏又是為什麽?”
高月臉色微變,“放肆!”
蕭景深冷著臉說道:“本太子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你卻偏偏把他叫來了這裏,你存心給你兒子添堵不是!”
他怒意十足的指著蕭墨初,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得出他此刻的憤怒。
靜妃忍不住問道:“不知道太子和九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麽?”
蕭景深怒道:“就是你!你若整日閑得無聊,就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好兒子!”
高月臉色大變,“放肆!”
她用力的打下蕭景深指著蕭墨初的手,喝道:“深兒,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本宮可就不會那麽客氣了。”
好端端的氛圍,充斥著十足的火藥味,夏嫣然賞花的心情也沒了,她最後緩緩挪步到蕭墨初身側,她是蕭墨初的側妃,從小在皇宮裏長大,自然知道此刻意味著什麽。
氣氛十分尷尬,高月笑了笑,“都是太子不懂事,靜妃妹妹莫要和他一般見識。”
靜妃麵無表情的說道:“皇後嚴重了。若是沒有其他什麽事,我們就先告退了。”
靜妃正要招呼蕭墨初和白雲汐離開,白雲汐的目光卻直勾勾的鎖定在蕭景深腰上的那一條白色祥雲的腰帶,難道那就是高冷所說的流雲軟鞭?
白雲汐並不確定,然而腰帶的寬度卻如高冷所說約莫是兩隻手指並在一起的寬度。
蕭景深似乎也注意到了白雲汐看他的目光,突然咧嘴一笑,輕薄的說道:“九王妃一直盯著本太子看,莫不是後悔了?”
礙於高月和靜妃,蕭景深並未說出後麵半句,後悔嫁給蕭墨初。
白雲汐笑出了聲,“臣妾隻是覺得太子的腰帶很特別,很好看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蕭景深一聽,更是得意了,“這是父皇送給本太子的二十歲生辰禮物,自然是件寶物。”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流雲軟鞭?”白雲汐的語氣還算和善,因為她想套出更多關於流雲軟鞭的消息。
高冷和月開也在此刻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尤其是高冷,當他看到劉元軟鞭的時候,眼神有些奇怪。
白雲汐再次說道:“不知道太子可否將流雲軟鞭借給臣妾瞧瞧?”
白雲汐的這番話,讓蕭墨初臉色青了白,白了青,然而蕭墨初知道,白雲汐當著這麽多人這麽說自然有她的原因,所以他才保持了沉默。
然而白雲汐的話在蕭景深眼裏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靜妃臉色也不由得變了。
蕭景深放聲大笑,指著高月笑彎了腰,“母後,你聽到了嗎?您聽到了嗎?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想解我的腰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雲汐深吸了一口氣,“太子多慮了,我隻是好奇流雲軟鞭,太子若是不願意,可當我沒說過。”這麽多人,無論白雲汐有多麽迫切的想看流雲軟鞭,都不可能硬搶。蕭景深不願給,她就想辦法得到,主動不成,她便硬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