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汐皺起眉頭,柔聲說道:“王爺,你弄疼我了。”
蕭墨初淩厲的目光定格在白雲汐身上,緩緩鬆開手,“回答本王,是與不是?”
“是!”白雲汐斬釘截鐵,四目相對,誰也不甘示弱,兩道目光相撞,如電光火石,刹那間不知大戰了幾百場。
蕭墨初什麽也沒說,突然將白雲汐緊緊擁入懷中,他的下頜緊緊抵在白雲汐的頭頂,兩隻手十分用力,恨不得將白雲汐揉進他的身體裏。
“終於找到你了,本以為你遠在天邊,卻近在眼前。本王以為這輩子都無緣相見,殊不知你一直都在本王身邊。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說?你可知本王找你找得有多辛苦?而你一聲不吭,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他聲音急促,情緒有些失控。
白雲汐被蕭墨初擁入懷裏的一刹那,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她的腦子忘記了思考,甚至感覺到她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一般。她屏住了呼吸,生怕每一個大幅度的動作,都會驚醒這個夢。
她無法判斷這個夢是好是壞,她隻知道,她曾貪念著這個懷抱,她也曾憎惡這個熟悉的胸膛。
眼前突然被鋪天蓋地的紅色彌漫,慕容書渾身是血的躺在冰涼的地上,白雲汐一個驚慌,一把推開了蕭墨初,心好似要從身體裏跳出去了一樣。
“王爺,請自重!”白雲汐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去看蕭墨初那張寒冰臉。
蕭墨初黑著臉,反問道:“你叫本王自重?”從他的語氣裏不難看出他的憤怒,他沒想到夏嫣然費盡心思想把他留在她的床上,而眼前這個女人卻一個勁的把他推開。
女人,這就是你的欲擒故縱之法嗎?很好,你成功了!
他突然站起身,將白雲汐打橫抱起,粗暴的扔在了床上。
白雲汐被嚇得不輕,“你要幹什麽?”
蕭墨初壓身而下,兩張臉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說本王想幹什麽?”
白雲汐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她目光閃爍不定,吞吞吐吐的說道:“臣妾,臣妾還沒做好準備。”她並非沒有做好準備,而且從沒想過會再一次把自己交給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曾讓她愛到癲狂,卻又痛不欲生的男人!
然而蕭墨初並不理會。
白雲汐哀求道:“王爺,放過我吧!”
蕭墨初身子一頓,“白雲汐,自你嫁給本王那一刻起,你今生就已經注定了是本王的女人,你想讓本王放過你?不可能!”
他語氣十分淩厲,說‘不可能’三個字的時候,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白雲汐緊閉著鳳眸,她不願去看眼前的這張臉,她不想再次迷失。
白雲汐一個用力,一腳踢了出去,然而蕭墨初的功夫遠在她之上,她剛伸出腳就被蕭墨初牽製住,根本動彈不得。
蕭墨初紅了眼,“你就這麽討厭本王?”
“王爺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何必為難臣妾?”
“因為她們都不是你!”
芙蓉帳暖,空氣裏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白雲汐最後終於繳械投降,她不知道這麽做是對還是錯,又或許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蕭墨初將白雲汐拉入懷裏,緊緊抱著,他時而在她額前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像個孩子似的開心的笑了。
“我終於找到你了!”
蕭墨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溫柔裏帶著幾絲甜蜜,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墨玉般的眸子含著春風般和煦的笑意。
“王爺今天帶嫣然去了哪裏?”白雲汐好奇一問,並沒指望著蕭墨初回答。
蕭墨初突然再次將她壓在身下,白雲汐臉上的紅暈尚未散去,此刻紅暈再起,隻覺小臉滾燙。
“以後不要叫我王爺,叫我墨。”蕭墨初再次吻上她冰涼的唇瓣,一個炙熱如火,一個冰冷涼心,兩片唇瓣緊貼在一起的時候,白雲汐知道,她再次淪陷了。
“汐兒,以後的路,有我陪你走!”蕭墨初深情的告白,猶如宣誓一般端重。然而他的這句話,卻讓白雲汐頓時響起前世慕容書慘死時曾說過的話。
他說,“汐兒,對不起,以後的路,我再也不能陪你一起走下去了。”
白雲汐心中一驚,垂下了眼簾。
見此情景,蕭墨初霸道的捧起她的臉,一臉嚴肅的說道:“汐兒,我不管你的過去,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麽,或是你喜歡過什麽人,我都不在乎。隻要你以後留在我身邊,陪著我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白發蒼蒼,走到我們都不能走路,甚至無法站立。我們還要相視一笑。”
麵對蕭墨初如此深情的告白,白雲汐有些招架不住。
她的玉手輕輕貼上蕭墨初的臉,總覺得這一切猶如虛幻,一觸就碎。
“你愛我嗎?”當白雲汐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蕭墨初恨她都來不及,又怎麽會愛上她呢?
她這麽恨眼前這個男人,為何又會如此渴望著他的回答?
白雲汐隻覺得心亂如麻,她怕陷進去,從此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她怕前世的悲劇再次重演,她怕她所擁有的這一切,都因她此刻的貪念而失去。
蕭墨初毫不猶豫的說道:“愛!”
他從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樣子,但倔強的她,有趣的她,總是無時無刻的牽動著他的心。他刻意的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刻意製造出麻煩,隻為了看她吃囧的模樣。
白雲汐沒有推開蕭墨初,她在他的懷裏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如果這是一場夢,就夢一場吧!
蕭墨初在清秋苑留宿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九王府,第二天白雲汐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酸痛,她睜開眼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蕭墨初那張貼近的臉。
白雲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撫摸上蕭墨初那刀削般的輪廓,他劍眉濃密,睫毛纖長,薄唇緊閉性感十足。
白雲汐隻覺得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
正當白雲汐想鑽出蕭墨初的懷抱時,蕭墨初摟著她腰間的手一個用力,再次將她死死的圈在懷裏。
蕭墨初親手為白雲汐穿衣,然後又自告奮勇的為她挽發。
蕭墨初的動作十分笨拙,弄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勉強過關,看著銅鏡裏那個隨時可能鬆散的發髻,白雲汐笑了。
“還是讓我來吧。”第一次讓男人描眉挽發,白雲汐並不適應。
“不急。”蕭墨初阻止了白雲汐的插手,他想了想,索性直接用一條白色的絲絛將頭發鬆散的綁在了一起。
“你不是想知道昨日我帶嫣然去了哪嗎?用過午膳我就帶你去。”
白雲汐有些嬌羞,點點頭。
當朱紅色的雕花門打開的一瞬間,春兒和冬兒端來洗漱的水,樂得合不攏嘴。
白雲汐問,“春兒,何事如此高興?”
春兒和冬兒賊眉鼠眼一笑,“以前奴婢一直以為,王爺不會對哪個女人溫柔似水,可……”
她笑嘻嘻的看向了坐在桌邊麵色柔和的蕭墨初。
白雲汐盯著銅鏡裏的玉顏,一切已經重新來過,這一次,隻要她牢牢抓住蕭墨初的心,或許就不會發生前世的慘劇。
事已至此,無論她願意與否,皇宮這條路,從她嫁入九王府那一刻,就注定了沒有回頭路。
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麽,她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走下去!
用過午膳之後,蕭墨初早已備好馬車,帶著白雲汐去了郊外的一片空地上放風箏。
他將她圈在懷裏,笑得合不攏嘴。
白雲汐問,“昨日你就帶嫣然來放了風箏?”
“你吃醋了?”他挑眉一笑,像個孩童般純真。
白雲汐柳眉一挑,倔強的回道:“才沒有。”
他們在空地上跑累了就坐在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休息,白雲汐靠在蕭墨初的懷裏,看著這一池早已凋謝的荷花,就連荷葉也已枯敗不堪。
蕭墨初問,“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們賞月的情景嗎?”
“當然記得,不過那時圓月如玉,花開正好。”
蕭墨初的臉貼著她的臉,寵溺的笑道:“現在也不賴,至少我找到了你!”
遠處,月開和高冷候在一旁,月開眸眼深邃,從他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東西。
他直愣愣的盯著前方相擁而笑的倩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心裏頭又有些苦澀。這是感覺難以形容。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嬉笑聲,高冷和月開頓生警惕,正要前去一探究竟,隻見蕭景深左擁右抱著一群鶯鶯燕燕走了過來。
高冷走上前稟告,“啟稟王爺,是太子!”
蕭墨初和白雲汐同時站起身,好好的興致,卻被一個蕭景深給壞了。
白雲汐歎息了一聲,“我們走吧。”
而蕭景深看到不遠處的蕭墨初,快步走了來,他臉上肥肉橫生,多日不見,胖了不少。
“皇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蕭景深的兩隻手摟著兩個美人,左右啵了一個。
蕭墨初禮貌一笑,“皇兄!”
“喲,皇弟帶著九王妃來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就為了放風箏?”
蕭墨初沉了臉。
蕭景深又道:“怎麽不帶著九王妃去皇宮裏放風箏?皇宮地勢寬闊,場地大,才能玩得盡興嘛!”
蕭墨初再次黑了臉,他是王爺,從封王那天起就搬離了皇宮,除了太子,所有王爺封王之後都會搬出皇宮,自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