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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攤牌

  蕭墨初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會的,總有一天你會再見到他!”


  當蕭墨初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自個都震驚了,他為什麽要安慰她?為什麽要給她希望?為什麽要讓她想著別的男人?


  蕭墨初突然站起身,走到床邊,他兩隻手緊緊抓住白雲汐的肩膀,幽冷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道:“他死了!你的師父慕容書他已經死了!白雲汐,本王不管你和他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麽,但是本王要你記住,你現在是本王的女人!你是滄水國的九王妃!你必須忠於本王,否則,本王會讓你嚐到背叛的滋味!”


  白雲汐隻覺得眼前再次天旋地轉,她的腦子不停旋轉,翻轉,眼前一點點模糊,耳畔不停回蕩著‘他死了,他死了’這句話,隻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了一樣難受。


  她‘啊’的一聲大叫,死死的抱住腦袋,痛哭出聲,許是哭得久了,累得再次睡了過去。


  蕭墨初將春兒和冬兒叫了進來,“你們倆個,照顧好王妃,必須寸步不離的守在王妃身側,若是有什麽事情,即刻稟告本王!”


  春兒和冬兒領命,躬身回道:“是!”


  自白雲汐醒後,蕭墨初就再也不曾踏進過清秋苑一步。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轉眼就過去了五天時間,這五天裏白雲汐極少進食,她不說話,也不走動,一直坐在玲瓏琴旁發呆。


  偶爾撫琴,卻都是一些哀婉之音,春兒和冬兒每每聽到琴音,也忍不住哀婉歎息,甚至會忍不住跟著白雲汐一起落淚。久而久之,白雲汐不願在她們麵前撫琴。


  每當春兒和冬兒從門外進屋的時候,總能看到白雲汐淚濕臉龐的樣子,她們二人心疼,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十天之後,白雲汐消瘦了一大圈,輕飄飄的,好似一場大風就能將她卷走,春兒和冬兒擔心她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病倒,隻能向蕭墨初如實稟報。


  蕭墨初並未現身,卻將白雲汐視作仇敵的白紫雲請來九王府,美其名曰讓她們姐妹倆好好聚聚,他並未將慕容書的死訊散布出去,所以白府的人並不知道,包括白紫雲。


  當白紫雲穿著一襲紫色羅裙,精心打扮出現在九王府的時候,白雲汐總算有了點反應。


  “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怎麽瘦了這麽多?若是被爹爹知道了,肯定心疼死了。”白紫雲嫋嫋而來,看到坐在玲瓏琴旁的白雲汐時,一臉震驚又心疼。


  春兒上了茶,和冬兒立於一旁。


  白紫雲問向冬兒,“王妃怎麽了?是不是你們沒有伺候好她?”


  白紫雲突然質問,嚇得冬兒慌忙的跪在了地上,“奴婢,奴婢……”


  白紫雲氣急,怒聲大吼,“她是九王妃,是白丞相的掌上明珠,豈容你們兩個小小的婢女欺負,你們是活膩了嗎?”


  “夠了!”白雲汐一聲厲喝,抬起頭,“與她們無關,不要為難她們。”她現在並不想看到白紫雲,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白紫雲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你不要嚇唬雲兒。”


  “蕭墨初告訴我,師父,師父死了……”白雲汐緊咬著下唇,麵色緊繃,極力隱忍著隨時可能崩潰的情緒。雖然十天過去了,但每每忽想起慕容書,她的內心依然無法強大。


  “你在說什麽?師父?你說慕容公子?”白紫雲一臉震驚,完全不敢相信,她突然就笑了,“姐姐,你在說什麽胡話呢?慕容公子不是有事回了湖州老家了嗎?”


  白雲汐笑了,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


  白紫雲徹底傻了眼,白雲汐的神情告訴她絕沒說謊,雖然慕容書是白原為白雲汐請的琴師,但慕容書也教會了白紫雲彈琴。不過是她自個更喜歡跳舞,所以對琴隻是點到為止。


  白紫雲直接癱坐在凳子上,不停念叨著,“慕容公子死了?慕容公子死了?”她實在無法相信,那個教他彈琴的白衣男子突然就沒了。


  眼前浮現出白紫雲第一次跑去汐苑讓慕容書教她彈琴時的場景,慕容書說,“我這輩子隻收一個徒弟,我已經收了你姐姐為徒,不能再收你為徒!”這也是白紫雲稱呼他為慕容公子的原因。


  慕容書雖然並未正式的收白紫雲為徒,但每次教她彈琴也是盡心盡責,從未有過半點敷衍。


  白紫雲離開九王府時,白雲汐再三叮囑道:“不要告訴任何人關於師父的事情,若是爹爹問起,就說師父有事回湖州老家了。至於歸期,歸期未定!”


  白紫雲一聲歎息,“姐姐,逝者已矣,你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若是慕容公子泉下有知,也不願看到你如今這番模樣。”


  白雲汐並未回答,隻是有意無意的撫摸著玲瓏琴。


  十一月二十,乃皇上蕭傲天的六十歲壽辰,如果白雲汐沒記錯的話,這也是涼夏國的公主夏嫣然來到滄水國的時間。


  消失了大半個月的蕭墨初終於再次出現,他親自送來了一套衣服,是一套淺綠色的羅裙。


  “明日乃父皇六十歲壽辰,我們午時進宮,先去母妃那裏請安,再去大殿。”蕭墨初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帶任何情緒,甚至有意背對著白雲汐,不去看。


  白雲汐也沒回答,手指卻挑動了一下琴弦,發出‘鏗’的一聲,蕭墨初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看向玲瓏琴的目光十分複雜。


  “這玲瓏琴是你的嗎?”


  “是師父送我的及笄禮物。”


  蕭墨初靈光一閃,“可否為我彈奏一曲?”


  “你想聽什麽?”至始至終白雲汐都不曾抬起頭來。


  “都可以!”蕭墨初隻是想證實心中的猜想,至於什麽曲子,他自然在意,不過按照白雲汐此時的心情所彈奏出的曲子,必定是傷情之音。


  隻見白雲汐雪白纖細的十指不停的勾起琴弦,一勾一放之間,琴音從指尖傾瀉。琴音低吟婉轉,不過短短時間,蕭墨初已不能控製自己的心緒,他會隨著琴音而感傷。他能感受到白雲汐的心痛,會因為她的心痛更加心痛。


  一曲畢,蕭墨初恍然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盯著白雲汐,而白雲汐似乎還沉浸在傷痛裏,全然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蕭墨初實在不敢相信,白雲汐竟能用玲瓏琴控製一個人的思維。他懊惱的離開了清秋苑,白雲汐對此似乎見怪不怪,依然日複一日的發呆。


  蕭傲天大壽,普天同慶,這是繼白雲汐和蕭墨初大婚後的又一大喜事,滄水城內,撲了十裏紅毯,掛了十裏紅燈,大街小巷,一派喜慶。


  去往皇宮的路上路過去雲府的街道,白雲汐掀開車簾,看向雲府對麵的宅子,慕容書的死對她的打擊是不可衡量的,以至於她已沒了心情去理會其他的事情。


  然而當她要放下車簾的刹那,春花秋月突然從雲府裏走出,她本想叫停車,但不想暴露雲府,便忍住了。


  透過車窗,最讓白雲汐震驚的莫過於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對麵的宅子裏走出,高大的身材,寬廣的肩膀,微微有些泛白的頭發,酒紅色的外衣,正是她爹爹白原。


  “你在看什麽?”一直閉目養神的蕭墨初突然問道,嚇得白雲汐手一抖,連忙放下了車窗。


  “沒什麽,不過是看看外麵熱鬧的世界。”


  “停車!”蕭墨初突然叫停了馬車,對白雲汐說道:“你若那麽想看,我們下車走走。”


  “不必了,外麵雖然熱鬧,可熱鬧是屬於他們的,並不屬於我。”她可不想蕭墨初在這裏撞見白原,不管怎樣,都不能做任何對白府有害的事情。


  蕭墨初才不管,他直接跳下了馬車,還向白雲汐伸出了手。


  “王爺,今日是父皇壽辰,我們理應早點趕往皇宮才是,況且這裏人多眼雜,你是王爺,鬧出什麽事情,都會讓皇家顏麵受損。”


  這約莫是慕容書死後白雲汐說話最多的一次,蕭墨初也不堅持,回到了馬車,繼續讓馬夫趕車。


  “從你的眼神裏本王看出了絕望。”他一臉玩味。


  “隨你怎麽想。”白雲汐冷漠的應道,並不想再多說什麽。


  “難道你就不好奇當日本王為何答應與你們一起前往鬼村?”蕭墨初有意勾起白雲汐的興趣。


  白雲汐曾經的確想知道,但慕容書一死,知道這些也沒了意義。


  “難道你不想找到小鬧嗎?”蕭墨初見白雲汐不為所動,隻能自個全盤托出。


  “想。”白雲汐隻簡簡單單說了一個字。


  “其實小鬧,他就是鬼王,至於我為什麽要去鬼村,也是因為小鬧,不瞞你說,我從未見過小鬧,我隻能從你們的描述裏知道小鬧是什麽樣子。”


  “你為什麽要去找小鬧?”白雲汐終於主動問道。


  “你錯了,其實是小鬧派人來找我。鬼村內亂,勾魂使者離魂背叛奪權,小鬧是向本王求救,隻可惜,本王終究是去晚了一步。”蕭墨初悔恨又懊惱,同時也對蕭景深的仁慈達到了極限,若不是蕭景深三番兩次派人刺殺,他就不會中途耽擱,他就能及時趕到,或許小鬧就不會失蹤,也沒有如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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