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對質
趙素瑤沒有想到，林彩月竟然會與當年的車禍有關係。無論如何，她都要了解清楚。於是，趙素瑤便想著調查當年的真相。但畢竟是三年前的事情，調查起來，並不太容易。
整整兩天，無論是前往交警大隊，還是從當時的監控視頻入手，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所有的事情，像是被人刻意地處理過。看到這，趙素瑤的眉頭緊緊地鎖著。
夏思彤看到她眉頭深鎖的模樣，關心地說道：“素瑤，我覺得要找到真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麽久，就算有證據，也都會被銷毀。畢竟她是霍家夫人，想要解決這點小事情，還是挺方便的。”
低著頭，趙素瑤的眉宇間滿是擔憂地說道：“我知道，可我不能就此放棄。無論如何，我都要清楚當年的事情。我不可能明知道我媽媽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卻還要假裝不知道。”
聽到她的話，夏思彤隨意地說道：“既然咱們找不到證據，為什麽不直接和林彩月開誠布公地聊一次。這樣，或許能減少很多的冤枉路。”
想著也有道理，趙素瑤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對，直接和林彩月對峙。我就不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不承認。”
夏思彤瞧著她的神情，想了想，詢問道：“素瑤，你有想過嗎？如果真的被證實，霍少的媽媽，就是害死你媽媽的凶手，你們倆還有未來嗎？畢竟到時候，你們就是仇人了。但感情這種事情，又是最不好說的。”
注視著前麵，趙素瑤神情平靜地沒有說話。其實直到現在，趙素瑤的心裏依然沒底。她也沒有想清楚，要是真的是那樣的結果，霍亦宸在她和林彩月之間，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唇邊帶著苦澀嗯，趙素瑤閉上眼睛，說道：“暫時沒想到，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我們的感情那麽脆弱的話，那就……”那就分手吧，簡單的幾個字，趙素瑤卻沒法說出口。潛意識裏，並不希望和他就這樣分開。
門鈴聲響起，趙素瑤站起身，前去開門。看著站在門外的霍亦宸，趙素瑤淺笑地說道：“你怎麽來了？”
斜靠在門板上，霍亦宸淡笑地開口：“來蹭飯。”
聞言，趙素瑤輕笑地將他拉到屋內，打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來做飯呢。你真的確定來蹭飯嗎？今天我們沒打算開火，點外賣。”
爽快地做了OK的手勢，霍亦宸走到沙發上，平靜地回答：“今天工作不少，有點累，懶得動。”
夏思彤為霍亦宸倒水，好奇地問道：“霍少，今天是周末，你還要加班？”
淡淡地嗯了一聲，霍亦宸閉上眼睛假寐。見狀，趙素瑤來到他的身後，體貼地為他揉按著太陽穴。力道適中，霍亦宸覺得，整個人都顯得很放鬆。
專注地看著他的眉眼，趙素瑤的心裏卻在想著那個問題。直到現在，她依然不願意相信，林彩月竟然會是害死她媽媽的凶手。她們兩人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恩怨呢？
就在她怔怔地出神時，霍亦宸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見狀，趙素瑤好奇地看著他：“怎麽了？”
注視著她，霍亦宸抬起手，輕撫著她的臉：“忘記曾經答應過我什麽？”
疑惑地看著他，趙素瑤的臉上帶著不解。見狀，霍亦宸敲了下他的腦門，嗔怪地說道：“趙素瑤，你完全不把我跟你結婚的事情，放在心上嗎？”
嗯？驚訝地睜開眼睛，趙素瑤這才想起來。之前的時候，曾經答應過他，等他出差回來，他們就去領證結婚。隻是沒想到，回來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她將這件事情忘記。
抱歉地看著他，趙素瑤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給忘記了……亦宸，結婚的事情往後推下吧。我想著，好歹得等你媽同意之後，我們再結婚也不遲。對了亦宸，霍夫人是個好相處的人嗎？”
捏了下她的鼻子，霍亦宸淺笑地回答：“嗯，當然，在我的記憶裏，我媽媽一直都是個和藹親切的女人。我相信，要是結婚了，你們一定能相處得愉快。素瑤，我和霍家斷絕關係，你不需要在意霍家的看法。”
自從上次將趙素瑤解救出來之後，霍亦宸和霍家的關係徹底弄僵。為了給霍家一點教訓，霍亦宸采取經濟施壓。無論是霍家的任何需求，紹臣集團都不會給予。
在A市裏，很多高科技的產品都是紹臣集團旗下。如今，單但凡是紹臣集團的產品，均不予霍氏集團使用。因此，霍家多少受到影響。
不僅如此，霍亦宸今年重點開發兩個項目，霍氏集團作為建築界的領軍人物，自然想要得到那項目的建築權。隻可惜，霍亦宸直接在首輪競選的時候，就將霍氏集團剔除行列。知道這件事情，霍老太差點沒被氣死。
但對霍亦宸而言，這些都不算什麽。他要適當地給個霍老太施壓，讓她知道，他霍亦宸的女人，不是隨便都能動的。
瞧著霍亦宸的神情，趙素瑤微笑地回答：“原來是這樣，看樣子，霍夫人應該是個開明的人。”
霍亦宸淡淡地嗯了聲，說道：“是啊，小的時候，我覺得媽媽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趙素瑤沒有說話，隻是神情凝重地看著某個方向。沉默良久，故作輕鬆地說道：“能把霍夫人的號碼給我嗎？我想著改天，找她聊聊。”
霍亦宸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卻沒有多問，將林彩月的手機號碼留給她。“你們多點相處也不錯，關係融洽，以後就沒有婆媳矛盾。”
靠在他的肩膀上，趙素瑤淺淡地笑著。眼睛微微地眯起，輕聲地說道：“但願吧。”
感情的世界裏，沒有多餘的色彩。原本深愛的兩人，若是被仇恨染上一層厚重的色彩，會是如何的結果？
懷著緊張忐忑的心情來到咖啡館裏，遠遠地便瞧見，林彩月已經坐在位置上，從容地端著咖啡，優雅地喝著。看到那樣子，儼然就是個貴婦。一直以來，趙素瑤始終沒法將林彩月想象成那種心狠的惡毒女人。
深深地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趙素瑤這才慢慢地走上前，在林彩月的對麵坐下。看到他，林彩月淺笑地開口：“趙素瑤小姐，我沒想到，你今天會約我出來。不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情？”
點了杯咖啡，趙素瑤雙手放在桌子上，淺笑地回答：“我來找霍夫人，當然有事情。霍夫人的時間觀念很準，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說著，趙素瑤朝著她鞠躬。
淺淺地笑著，林彩月溫和地說道：“我一直沒有遲到的習慣，也不想要讓別人久等。慢慢地，就養成早到的習慣。趙素瑤小姐是為了亦宸的事情吧？雖然我不討厭你，但你確實，不太符合做我們霍家的孫媳婦。”
瞧著她的神情，趙素瑤忽然想，這就是她真實的一麵嗎？還是說，隻是她的偽裝？不想要迂回，趙素瑤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道霍夫人認識我媽媽趙曉雯嗎？”
當聽到趙曉雯的名字，林彩月的眼裏快速地閃過一抹驚訝。麵容有短暫的吃驚，卻又很快恢複常色：“趙曉雯？這名字聽著很普通，可惜我沒聽過。”
趙素瑤不是白癡，從她剛剛的行為中能夠看出，她果真認識趙曉雯。至於為什麽要隱瞞，恐怕還要多一點了解。“是嗎？我還以為，霍夫人和我媽媽很熟悉。要不然，也不會在她忌日的時候，在家裏拜祭。”
正要拿起咖啡杯的手忽然顫抖了下，林彩月有些慌亂地看著趙素瑤，眼裏帶著震驚：“你怎麽會……”
看到她緊張不安的神情，趙素瑤淺笑地說道：“我怎麽會知道，對嗎？我不僅知道，霍夫人拜祭我媽媽，我還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話，不該聽到的事情。霍夫人，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林彩月的瞳孔睜開，眼裏閃爍著錯愕：“你……趙素瑤小姐，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從她的表情上，趙素瑤讀懂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樣子，那件事情，真的和霍夫人有關。“當年我和媽媽出了車禍，我媽媽死在車禍裏，我則雙目失明。我一直以為，這隻是一場意外。直到前幾天我才知道。那場車禍，根本就是人為。霍夫人，你知道是誰嗎？”趙素瑤冷笑地說道。
抓著咖啡杯的手用力地握著，林彩月的麵容蒼白如紙。看著趙素瑤的神情，林彩月故作鎮定：“我不清楚。”
“霍夫人，前幾天我被關在霍家的地下室裏。有一天晚上，我無意中聽到有人在那懺悔自己犯下的過錯。霍夫人，你還想隱瞞嗎？當年，是不是你製造那一起車禍，故意要害死我媽媽？”趙素瑤質問地說道。
緊繃著臉，林彩月直直地盯著麵前的女人。她並不知道，霍老太將趙素瑤關在地下室內。沒想到，那些話被趙素瑤聽了去。注視著她，林彩月抓著包包的手，慢慢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