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真相，終於說開
醫院的VIP病房內，趙素瑤安靜地站在窗戶前，怔怔地注視著窗外。瞧著那風景，趙素瑤的心裏卻是淩亂的。整整兩年的時間，她卻一直認錯人。這樣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不由間想起，自從和霍亦宸相遇之後的點點滴滴。越是想著，到時困惑的一些事情，漸漸解開迷霧。終於明白，為什麽他會說，她是這世界上最狠的女人。因為他以為，她愛上別人，將他拋棄。
還記得第一次去他的別墅洗衣服那天，她說不願想起曾經和一個人一起洗衣服的時候，他會那麽生氣。也終於明白，為什麽他對她的喜好那麽了解。每次點餐，都能知道，他愛吃什麽。這所有的一切，隻因為他曾經是她最親密的人。
輕輕地歎氣，趙素瑤的心裏有點淩亂。轉身回到床側，看著那正側躺著的男人，心髒砰砰地亂跳著。“終於明白我為什麽對你熟悉，不排斥你的吻。這些，都是以前我們經常做過的事情。”趙素瑤感慨地說道。
慢慢地，床上的男人動了動手，趙素瑤欣喜地往前，連忙喚道：“霍少，霍少！”
霍亦宸緩慢地睜開視線，迷茫的焦距，慢慢地落在趙素瑤的身上。緊接著，帶著沙啞的聲音傳來：“素瑤。”
看到他終於醒來，趙素瑤的臉上洋溢著笑容，開心地說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了。霍少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嚇死我了。醫生說你失血過多，會昏迷一兩天。”
霍亦宸沒有說話，隻是專注地望著她的麵容。緩緩地抬起手，輕撫著她的臉頰。霍亦宸安靜地沉默著，眼裏倒映著她的身影。趙素瑤呆愣著，卻沒有將他的手拿開。
安靜地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素瑤終於開口：“霍少，你真的就是照顧我半年的三哥嗎？”
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應答。趙素瑤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低頭。見狀，霍亦宸平靜地說道：“你怎麽那麽笨，竟然會弄錯？柯騰和我那麽像嗎？還是說，你看到他長得不錯，就動心了？”
話音未落，趙素瑤解釋地說道：“我沒有，那時候我做了手術恢複光明，我就看到柯騰在病房裏。護士小姐告訴我，是柯騰一直在照顧我。加上，你們的聲音其實挺像的，差別不大。”
霍亦宸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心裏有一股的溫暖。“所以你喜歡他，和他訂婚，都隻是因為以為他是我？”霍亦宸詢問道。
趙素瑤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最初的時候是的，我對柯騰的喜歡，就是從以為他照顧我開始。後來的相處裏，柯騰一直對我很好，漸漸地我就喜歡上他。”
霍亦宸皺起眉頭，漠然地說道：“所以，你還是喜歡上他。”
趙素瑤沒有否認，這畢竟是事實。但她十分清楚，要是沒有誤以為的那半年的照顧，趙素瑤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柯騰的。那半年對她來說，很重要。“真的是你一直照顧我嗎？”趙素瑤忍不住再次確認。
從不爽中調整好狀態，霍亦宸淡然地開口：“嗯，我在醫院裏遇到你，那時候你很無助，我想幫你。隻要我有空，都會去醫院陪你。你喜歡聽風聲，我帶你去小公園的樹下聽風。冷的時候你，喜歡窩在我懷裏曬太陽，我就陪著你曬……”
伴隨著他的陳述，趙素瑤的眼前浮現出一幅久遠的畫麵。那天有點冷，她不想呆在病房裏，便央求某人帶她出去曬太陽。草坪上，她靠在他的懷中，曬著太陽，覺得很溫暖。明明什麽都看不見，卻隻能他一定在校。她還喜歡在他的懷中亂動，然後……
“小調皮的你，竟然在我懷裏動來動去，不知道我也是個正常男人。那天，我第一次吻你。”霍亦宸平靜地說道，唇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
趙素瑤紅著臉頰，嬌嗔地說道：“你流氓，那天把我的嘴唇都啃腫了。”
聞言，霍亦宸的臉上帶著一抹尷尬：“那也是我初吻，誰知道該怎麽吻。不過現在，不會了。”話音未落，霍亦宸直接按著她的後腦勺，嘴唇覆在她的唇瓣上。
趙素瑤吃驚地輕啟紅唇，霍亦宸順勢而入。輾轉地吻著，他的動作顯得溫柔。看著他閉著雙眼，趙素瑤緩緩地閉上眼睛，笨拙地回應著。感覺到她的配合，霍亦宸輕咬著她的唇瓣，慢慢地想要更多。
就在兩人吻得渾然忘我的時候，帶著調侃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來：“老三，注意尺度，你還是個傷者。”
瞬間回過神，趙素瑤的耳根子蹭蹭地變紅。剛想著該怎麽辦的時候，霍亦宸直接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避免了她的尷尬。“出去，偷看別人接吻長針眼。”
滿意地看著他的神情，顧睿珩鎮定地說道：“難得有一次讓我長真眼的時候，不想錯過。”
霍亦宸鎮定地看著他，涼涼地說道：“好，你自便。”說著，霍亦宸低頭，嘴唇落在趙素瑤的額頭上。那神情，虐狗的節奏。
調侃過了，顧睿珩瞧了眼時間：“你們還有一個小時溫存的時間，等下換藥，就不打擾了。”說著，雙手抄在褲袋裏，顧睿珩轉身離開。
趙素瑤紅著臉頰，輕聲地問道：“能鬆手了嗎？讓我看看你的傷。”剛剛竟給忘記，他還是個病人。
放下手，霍亦宸輕撫著她的臉頰，低沉地說道：“現在，你相信我就是你的三哥嗎？”
低垂著頭，趙素瑤沉默著。好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竟然一直認錯人。我一直以為，是柯騰全心全意地照顧我。但我不明白，護士小姐為什麽要那麽說？”
說起這個，霍亦宸的臉上透著冷意：“恐怕是有人收買，至於是趙家的人還是柯騰，恐怕隻有護士才知道。我已經找到那護士的下落，很快就有答案。”
趙素瑤注視著他，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聽顧先生說，你曾經以為我拋棄你？”
霍亦宸點頭承認，輕撫著她的臉頰，平靜地說道：“不錯，當我從國外出差回來，卻聽護士說，你和柯騰在一起。趙美意還告訴我，你因為他是柯家少爺愛他，不希望我再出現，提起這一段。”
趙素瑤驚愕地看著他，眼裏滿是震驚：“趙美意也知道？”
淡淡地嗯了一句，霍亦宸淡漠地回答：“她曾經見過我，知道我和你的事情。看樣子，她並沒有跟你提起過我。”
呆愣地注視著某處，趙素瑤錯愕不已。忽然發現，他竟然像個傻瓜一樣，一直處於被動之中。這樣想著，趙素瑤覺得自己蠢爆了。“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趙素瑤低著頭，說道。
捏了下她的臉頰，霍亦宸沒有說話，隻是專注地看著她。想起曾經的事情，霍亦宸沙啞地說道：“知道嗎？我曾經恨你過。我恨你的殘忍無情，沒想到你竟然那麽壞，為了錢放棄我們的感情。”
瞧著他的神情，趙素瑤的心裏滿是愧疚。原來，他曾經是這樣看待她的。怪不得，他會一次次地說她愛錢。如今，趙素瑤終於明白過來。“後來呢，你還恨我嗎？”趙素瑤緊張地問道。
苦澀一笑，霍亦宸淡淡地說道：“不恨了，恨你是因為太愛。兩年的時間，都不足以讓我忘記你。既然沒辦法忘記，那隻能繼續愛。”
心中一股暖流不停地流淌著，趙素瑤的心裏說不出是怎樣的感受。她沒想到的是，霍亦宸竟然一直愛著她，比她想象中的多太久太久。“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真相的，為什麽你不直接告訴我？”趙素瑤困惑地問道。
“在你為柯騰傷心欲絕的時候，我不告訴你，是我想讓你再次愛上我。”霍亦宸淡笑地說道，“就算你一直在否認對我的感情，但我知道，你已經愛上我。就算不是愛，那也是喜歡。”
趙素瑤沒有說話，隻是別過頭看著別的方向。正如霍亦宸所說，她確實已經喜歡上他。就算不知道，他就是她的三哥時，感情的種子已經種下。
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霍亦宸捏住她的下頜，手臂用力，讓他能轉過頭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彼此的瞳孔裏倒映著彼此的身影。那一刻，趙素瑤的心再次加快節奏。
“素瑤，我愛你。從我再次遇到你的那一刻。最初我隻是想要回報你給我那把傘，那些零食的恩情。可在相處裏，我愛上你。既然注定讓我愛你，我會繼續愛上去。跟我在一起，讓我好好保護你，做你生命裏最重要的男人，好嗎？”
霍亦宸很少說這些煽情的話，但這些卻是他想告訴她的。“雨傘，零食？”趙素瑤納悶地看著他。
揉著他的發，霍亦宸無奈地說道：“小笨蛋，你忘記了嗎？我十五歲的時候第一次遇到你，那時候我被雨淋濕，全身濕透，是你給我雨傘，給我零食，還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那時候的她對他來說，像陽光般溫暖。
驚愕地瞪大眼睛，趙素瑤脫口而出地說道：“你就是那個啞巴大哥哥？”
聽到這句話，霍亦宸的嘴角抽搐了下。什麽時候，他成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