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霍家別墅裏，趙素瑤坐在餐桌前，瞧著眼前豐盛的菜肴。或許是心情鬱悶的緣故，趙素瑤沒有胃口。霍亦宸坐在她的對麵，淡然地說道：“吃飯。”
趙素瑤瞧著他，始終提不起筷子：“不用了，沒胃口。”
聞言，霍亦宸眉心蹙起。注視著她，平靜地說道：“如果你想我喂你，我不介意。”說話間，霍亦宸作勢站起身。
見狀，趙素瑤立即拿起筷子，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說著，連忙拿起筷子，低著吃早點。看到她的舉動，霍亦宸的眼裏帶著很淺的弧度。
吃過早餐，趙素瑤朝著他鞠躬：“謝謝霍少昨晚收留，那我先回去了。”說著，轉身離開。今天心情不好，趙素瑤特地請假一天，給自己一個放鬆心情的時間。
“我送你。”霍亦宸站起身，淡然地說道，“順路。”
連忙搖晃著雙手，趙素瑤快速地說道：“不用不用，我走回去就行。”說完，不等他回答，趙素瑤一溜煙兒地往外跑去。
瞧著她跑得比兔崽子還快，霍亦宸淡然，單手抄在褲袋裏，從容地朝著玄關走去。
當走出別墅，看著眼前望不到頭的公路時，趙素瑤咽了口唾沫。“媽呀，要走殘廢啊。”此刻，趙素瑤的心中有千萬頭的草泥馬在那奔騰。無奈地歎氣，認命地朝著前麵走去。
高跟鞋不停地走著，瞧著周圍都是別墅，趙素瑤不禁鬱悶，為什麽有錢人都喜歡把錢建在半山腰，不覺得閑得慌？不理解，趙素瑤繼續往前走去。
疲憊的時候停住腳步，發現某人座駕正穩穩地跟在她的身邊：“給你再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
剛要豪邁地拒絕，往回看，卻發現自己才走了那麽一點，趙素瑤立即改變主意：“我坐。”說著，趙素瑤立即打開車門。
車內,趙素瑤的視線一直注視著窗外，目光始終不肯落在身邊的男人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偶爾隻有趙素瑤翻書時，傳來沙沙的聲音。
或許是覺得氣氛太壓抑，趙素瑤漫不經心地問道：“霍少，你和我姐姐打算什麽時候訂婚？”
聽到這話，霍亦宸眉心蹙起：“誰說我要娶她？”
“大家都這麽說。”趙素瑤脫口而出地說道。現在，恐怕整個A市裏的人，都覺得趙美意是霍亦宸的準妻子。
側過頭看著她，霍亦宸淡然地回應：“我不可能娶她。”自己的婚姻，他不會讓別人掌控。
與他的視線對視，在他的眼裏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沒來由地，趙素瑤一陣緊張，立即別過頭。“其實姐姐人還不錯的。”趙素瑤淡笑地說道。還記得最初回到趙家的那一年，趙美意對她還不錯。
霍亦宸剛要說話，忽然注意到迎麵而來的車輛。瞳孔微睜，霍亦宸迅速地側過身，前傾雙手抱著趙素瑤的頭，道：“小心。”
趙素瑤還沒反應過來，隻見車子忽然快速地急轉彎。司機踩上刹車，車子撞上護欄，還好沒有衝出去。要是掉下去，不死才怪。
驚魂未定地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趙素瑤此刻才注意到，兩人的距離很近。唇與唇之間不過幾公分，隻要稍微再移動一點，真就親上了。
“先生，您沒事吧？”司機連忙關心地詢問。
趙素瑤回過神，不好意思地將霍亦宸推開，感激地說道：“謝謝霍少。”剛剛情況危急，要是兩車相撞，她那位置，一定會受傷。而霍亦宸，卻在關鍵時刻保護她。這樣想著，心中溫暖。
神情恢複平靜，霍亦宸淡漠地開口：“去了解下情況。”司機得令，立即下車，和對方車輛交涉。
雙手放在身前，望著麵前的男人，趙素瑤不解地問道：“霍少，剛剛為什麽要救我，我們無親無故的……”
霍亦宸忽然抬起手，落在她的後腦勺上。溫熱的掌心，通過肌膚傳遞。霍亦宸看著她，微微用力，將她帶向自己，低沉地說道：“誰說，我們無親無故？”
疑惑地看著他，趙素瑤的眼裏滿是不解，而霍亦宸則沒有解釋的打算。“先生，是駕駛員疲勞駕駛，一時間沒有看到我們。”司機回來，帶回他尋找到的答案。
霍亦宸淡淡地嗯了一聲：“開車。”
車子繼續前行，霍亦宸將趙素瑤送到趙家附近。轉身，趙素瑤由衷地朝著他鞠躬：“謝謝霍少，路上小心。”說著，趙素瑤轉身。手才剛落在門把上，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疑惑地回過頭，下一秒，唇瓣上傳來溫熱。趙素瑤驚愕地睜開眼睛，錯愕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在她震驚的目光中，霍亦宸放開她：“好好休息。”
百感交集，趙素瑤閉上眼睛。睜開眼眸，忽然說道：“霍少，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動不動親我，你覺得我就該被隨便對待嗎？”她不明白，霍亦宸為什麽要一次次地親她。
瞧著她眼裏的憂傷，霍亦宸垂下眼眸。看來，是他操之過急。“對不起。”霍亦宸沙啞地開口。
聽著他的道歉，趙素瑤不驚一愣。轉身，立即打開車門，快速地朝著外麵走去。看著她的背影，霍亦宸安靜地出神。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趙素瑤鬱悶地發現，她和霍亦宸接觸的時間，比想象中多太多。不僅如此，他們的距離，過於親密。對她而言，這種距離太危險。可為什麽，她竟不排斥？難道，她就是這種放浪的女人？
走入屋內，看著正坐在那的趙永波夫婦，趙素瑤禮貌地朝著他們鞠躬。剛準備上樓，趙夫人的聲音傳來：“趙素瑤，站住。”
聽到聲音，趙素瑤停住腳步，聽話地來到她的麵前。才剛走近，趙夫人訓斥地說道：“昨晚去哪裏了？為什麽整夜不回家？”
想起昨晚的事，趙素瑤緩緩地低頭。見狀，趙夫人直接抬起腳，踹在她的膝蓋上。趙素瑤吃痛，不穩地跌坐在地。“好了，別動怒，慢慢說。”趙永波拉住趙夫人額手臂，說道。
“趙素瑤，你還要不要臉？再過些日子你就要結婚，現在還敢整夜在外麵呆著不回家。柯騰昨晚打來電話，問我們你的情況。該死的，要是趙家因為你丟臉，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趙夫人不客氣地喊道。
瞧著她的神情，趙素瑤緊握著拳頭：“夫人，我不想和柯騰結婚……”
話音未落，趙夫人啪地一聲，直接給她一記響亮的耳光。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趙素瑤側著頭。“不識好歹的東西，你有什麽資格說不？就算我讓你嫁給乞丐，你也必須嫁。”趙夫人惡狠狠地說道。
嫁給乞丐？忍著臉頰的疼痛，趙素瑤仰起頭：“嫁給乞丐，那你豈不是白養我。當初趙家肯收留我，不就是因為柯騰喜歡我，要娶我嗎？”
想想便覺得悲哀，當年她車禍後，無親無故。就算失明，也沒人在意關心，要不是柯騰……想到那個背叛愛情的男人，趙素瑤的鼻子酸楚。
“還不錯，有自知之明。趙素瑤，你沒有資格拒絕柯騰。你要是不嫁給他，我就把你嫁給乞丐，讓你一輩子行乞。”
聞言，趙素瑤淺笑：“夫人，你不是我的親生媽媽。我的婚姻，你沒得主導。”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趙夫人怒氣高漲。趙素瑤不是她女兒，但對外界卻宣稱是她的小女兒。隻因為當初，趙永波的父母不想讓趙家丟人，逼著她這樣宣布。實際上，趙素瑤是趙永波的私生女。
趙夫人揚起手，剛準備繼續教訓她時，趙永波將她阻止：“好了，別吵了。素瑤，不準讓你媽生氣。上樓吧，以後不準再半夜不回來。至於不嫁給柯騰這種話也別說，他隻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聽到他的話，趙素瑤忽然覺得心中寒冷。苦澀一笑，趙素瑤沒有說話，直接朝著樓上走去。她知道這件事，還得他們自己解決。
趙夫人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捶著他的手：“都是你，當年要不是你外遇，也不會有這妖精，今天來氣我。”
瞧著她窩火，趙永波柔聲地說道：“好了，別生氣。素瑤年齡還小，不懂事。現在她是柯少的未婚妻，你少對她動手。要是柯少問起來，也不好交代。”
瞪著眼睛，趙夫人怒地說道：“趙永波，你是不是心裏還有那賤人，還忘不掉她！”
聽著她的質問，趙永波討好地說道：“沒有，我已經不愛她。要是我還愛她，也不會讓她這麽久都不能進趙家祖墳。”
“隻要我還在，不管是死是活，那賤人休想入趙家一步。”趙夫人撂下狠話。
站在樓梯口，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趙素瑤絕望地閉上眼睛，淚水從眼眶裏落下。一直都清楚，趙永波的心裏已經沒有她媽媽的位置。真正聽到，卻還是另外一番滋味。
苦澀一笑，趙素瑤難過地說道：“媽，這是你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現在的你，還非要進趙家的墳，入土為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