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過是一個殺人凶手罷了
江玥璃看著他那高大卻也森冷的背影,眼眶不自覺地又紅潤了起來。
她早就該知道的,自己跟宮祁睿之間原本就隔著層層的山與水。
能夠站在他身邊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是她。
聽到書房的門被關上的聲音,宮祁睿的眼眸不禁閉了起來。
他大概八點的時候回來,回來之後就沒找到江玥璃,於是就派人去找了,最後在酒吧那邊找到了她,於是他就趕緊讓路勉開車過去了。
那條酒吧街,他是有所耳聞的,治安不太好,有很多出沒的小混混,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怕江玥璃出事還是擔心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什麽差錯。
但是很快他又輕笑了一聲,似乎覺得自己的這個念頭有點荒謬。
他為什麽要擔心江玥璃?
那不過是一個殺人凶手罷了。
三天後,舉辦了沈曉梵的葬禮,因為沈曉梵舉目無親,也沒有什麽朋友,所以葬禮很冷清。
那些圈內的朋友在得知她的死訊,也都是一片唏噓,但是並沒有誰真的為此感到難過,甚至很多人都將這個消息當作了飯後的談資。
宮祁睿倒是也不希望這個葬禮多熱鬧,畢竟隻是葬禮,何須熱鬧?
他隻是想要讓沈曉梵走得風光一點而已。
看著正前方沈曉梵的黑白照,宮祁睿那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他的目光也一點點地變得銳利起來。
照片上的女孩兒展露出最美好的笑容,但是很可惜,這樣的笑容,他今後再也看不到了。
就是這樣的笑容,曾經在他最無助最失落的時候給了他很大的安慰,然而現在……
人生真的是一場你猜不到過程的旅行。
“真是可惜,好好的一個女孩兒,居然就這麽毀了。”宮銘也來了。
但是他,自然不是來送沈曉梵最後一程的。
宮祁睿也不打算理會宮銘。
宮銘自言自語道:“不過對你來說,你應該更加覺得可惜吧?畢竟你都沒上過她,但是好歹……跟她有過那麽一次,跟你說,她……”宮銘就好像是在說著一些無聊的話題一般,語氣漫不經心的。
宮祁睿的麵色卻完全陰沉了下來,他徐徐地轉過臉來,看向宮銘。
這樣的眼神,足以讓人為之一顫,但是宮銘偏偏是那種想要踩老虎尾巴的人。
他就是特別好奇,究竟怎樣的事情,可以讓向來冷靜的宮祁睿方寸大亂呢?
他真的很想要看到宮祁睿,六神無主,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那樣的感覺,一定很爽。
他頗為挑釁地盯著宮祁睿:“那小身材的滋味,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怎麽樣,沒有在她死之前上一次,是不是覺得很可惜?”
“你再說一遍。”識相的人,在這種時候都會選擇緘口不語的。
但是宮銘就是喜歡做不識相的人,他還是那挑釁的眼神,而且張了張嘴,打算說出更加過分的話。
幸好宮雨尋來得及時,她跟沈曉梵雖然認識,但是談不上很熟。
她今天也是聽說宮銘來葬禮現場了,於是她就趕過來了,因為她是了解自己的弟弟的,總覺得宮銘來這裏,總是會搞出一些事情的。
因為宮銘絕對不屬於那種會息事寧人的人。
對於他所不喜歡的人,他會想盡辦法找茬。
但倘若是他所喜歡的人,他也會拚了命地去保護。
其實這一點,宮銘跟宮祁睿是相似的,但是相似的人好像總算沒法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宮銘!”在宮銘瑤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宮雨尋馬上上前去將他拉開了。
宮銘不禁暗暗地翻了個白眼,自己的這個姐姐怎麽總是不適時地出現?
她就這麽喜歡破壞他的事情嗎?
宮雨尋也顧不得宮銘是用怎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她趕緊對著宮祁睿賠笑道:“不管宮銘說了什麽,你都別跟他計較。他沒有惡意的。”
“你聽到他說什麽了嗎?”宮祁睿也不想在沈曉梵的葬禮上鬧出什麽事情來。
但是宮銘真的有點過分了。
沈曉梵都已經死了,可是他竟然在這種時候說那種話?
宮祁睿也在心裏暗暗地責備自己,他終究還是沒有保護好沈曉梵,他甚至連她被宮銘碰過,都不知道……
那段時間為了保護她,他還故意疏遠她,想必那段時間,她很絕望吧?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裏便十分自責。
“我聽到了……所以我才攔下了他。祁睿,就當作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你不要跟他計較了。”宮雨尋的語氣有點謙卑。
在宮銘看來,這不是作為堂姐的宮雨尋應該有的說話態度。
“你的麵子?你什麽麵子?”宮祁睿現在很不高興,所以不管是誰,此刻站在他的麵前,都會被他羞辱一番。
宮銘聽到這樣的話,立刻就板下臉來:“宮祁睿,拜托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宮家,你還得喊我們一聲堂哥堂姐!別以為爺爺打算把繼承人的位置給你,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了!我告訴你,一切都還不好說呢!”
宮玉尋趕緊扯了扯宮銘的胳膊:“好了!不要再說了!這種話,就不要再提了好嗎?”
“為什麽不能提?他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不就是因為這個嗎?所以總是狗眼看人低!”宮銘也不在乎這樣的話是否會傳入爺爺的耳中。
反正他就是看不得宮祁睿用那樣的態度對待宮雨尋。
“你的想法還真是膚淺,我還沒有心思跟你這樣的人計較什麽。”宮祁睿也不願說起那些陳年舊事。
那些陳年舊事,他如今也不願意提起了。
“別說了!你跟我出去!”宮雨尋生怕這兩個人會直接在這裏大打出手。
雖然這兩個人在人前都是一副很成熟的模樣,但其實都有一點孩子氣。
她真的覺得這兩個人會大打出手,而且會打得你死我活。
宮雨尋越發覺得,自己回來的太晚了,她應該再早一點回來的,說不定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就不會那麽深,那麽不可調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