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第428章 遭襲

  廢棄的戰備公路兩側是黑乎乎的樹林，公路蜿蜒著向山外而去，不斷地隨著地形起起伏伏，時而來一個急轉彎，時而來一個連續上坡接著連續下坡。山路十八彎也是不能具象地形容的。 

  李牧摘了微光夜視儀，單靠肉眼的視力在前面開路，他沒有打開手電筒。這裡的情況不明，開啟手電筒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從而帶來危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由不得李牧不小心。 

  深山裡能隱藏著制槍工廠，也能隱藏其他危險因素。如果不是偶然之間發現那伙人，大家都還不知道這裡面藏著罪惡。 

  杜曉帆和石磊扶著凌若萱跟著走著，時不時的低聲交談著。 

  「凌警官，你行嗎，要不我背著你走吧。」石磊關心地問道。 

  凌若萱忙說，「我可以，教官，您叫我小凌就好。」 

  杜曉帆說道，「消停點行嗎，見著美女眼珠子都轉不動了是吧？」 

  「是又怎麼樣，小凌是長得漂亮，看看怎麼了，再說了，你不是也在看嗎，你不看又怎麼知道老子在看。」石磊切了一聲說。 

  凌若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教官鬥起嘴來也是蠻有意思的。她的目光落在前面的李牧的後背上，距離沒幾米，能看清楚，再往前就是一團黑暗，在她眼裡，李牧就是帶領著她走出黑暗去往光明的那個人。 

  想起了那短短几天到最後不了了之的集訓，她從來沒有想過，那樣的幾天時間會成了自己這輩子迄今為止最難忘的幾天，也是體會感受最深刻的幾天。更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自己也會變成了真正的女特警，而不僅僅是警隊的花瓶。 

  從主動請求參與專案組到主動請纓到西南再到一馬當前潛入這裡進行偵查，驅動著她的是心中那股信念，是李牧這位教官幫助她樹立起來的信念以及對警察這個職業的更深層次的理解。 

  在最後一刻終於絕望了，又是他從天而降把自己救出了深淵。凌若萱懷著感激之情感恩緣分，劫後餘生再世為人的焦點都落在了李牧的身上。 

  他是自己生命中的那個人嗎？ 

  如果不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凌若萱心蹦蹦跳。 

  突然，杜曉帆和石磊猛地頓住了腳步，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低聲交談，兩人在蹲下去的同時摁著凌若萱的肩膀往下蹲。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牧已經停了下來並且已經一個膝蓋跪在了路面上，左手舉起來打出了一個停止的手語。 

  凌若萱緊張地張望著四周，什麼都沒有看見。 

  杜曉帆和石磊慢慢鬆開凌若萱，手裡的95式自動步槍慢慢舉了起來，指向了李牧左右兩側的前方。 

  李牧的目光搜索雷達一般從左邊開始慢慢地移向右邊，左右兩側都是山林，黑漆漆的樹林，在月光下能看見輪廓，樹林的位置更加黑一些，前方是向左的拐彎，戰備公路貼著山體拐彎，因此右側顯然是陡峭的懸崖。 

  他總感覺靜得出奇，這不大對勁兒。 

  回頭像杜曉帆他們打了一串手語，杜曉帆和石磊拽著凌若萱貓著腰快速運動到左側，貼著山體蹲下來隱蔽好。 

  李牧持著95式自動步槍靠左小碎步快速前行，他要前出偵察，充當尖兵的角色。 

  拐彎處，峭壁那一側生長著幾棵樹木，斜著向外騰空生長出去，往下是峭壁上的各種的植物黑乎乎的一片。 

  李牧貼著山體放慢了速度進入了拐彎處，過了拐彎是下坡，再遠就看不見了。李牧發現，前方路面有車轍。 

  正當他皺眉凝思的時候，突然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就像是身體上有危險告警器一樣突然感應到了危險！ 

  電光火石之間，李牧猛地撲倒！ 

  「噠噠噠……噠噠噠……」 

  連續猛烈的子彈嘩的掃過來，打在李牧方才站立的位置，打在山體的岩石上激起星星火花！ 

  「操！」李牧暗罵一句。 

  AK系列的聲音，可以百分百確定，不是自己人。而且，如果是自己人，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槍的。 

  「我沒事。進入戰鬥狀態，對方有不少於三個人，持有自動火器。」李牧趕緊的用單兵電台給杜曉帆和石磊下達命令。 

  「什麼人？」杜曉帆急聲問。 

  「不知道。」李牧冷靜地說道，「但一定不是咱們的人，老杜，向獵頭報告，保護好凌若萱！」 

  「明白！」 

  李牧的目光鎖定了兩點鐘方向的斜坡，子彈是從哪裡打出來的，槍口的火光在黑夜裡非常的顯眼。對方居然是埋伏在懸崖邊上，難怪這麼輕易地發現了隱蔽接近的李牧。 

  如果不是長期以來養成的戰場危險感知能力，恐怕剛才李牧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 

  李牧物色好位置，慢慢地爬過去，左前側有一塊凹地，那裡是很好的射擊陣地。 

  槍聲沒有繼續響起來，想必對方也是很沉著的人，不會毫無意義地浪費子彈，或者暴露自己的位置。 

  周遭更顯得安靜了，只有風吹過引起的樹葉之間摩擦發出的輕微的沙沙沙聲音。天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團薄雲速度很快地從月亮前面掠過，帶來短暫的徹底黑暗。 

  李牧慢慢把凱夫拉頭盔上面的微光夜視儀帶上，拒槍瞄準了兩點鐘位置兩棵樹木之間的草叢。子彈就是從那裡射出，但不排除對方更換了射擊陣地。但李牧不著急，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從他們對李牧開槍射擊的那一刻起，已經成了必將遭到嚴懲的罪犯。 

  襲擊軍人罪加一等。 

  草叢微微動了動，不是自然風吹過的那種動，而是有別於自然搖擺的微動。李牧扯了扯嘴角，瞄準環就壓了上去。 

  約莫三秒鐘，李牧果斷地扣動扳機，但並不是精確射擊，而是帶有扇面的概略點射，覆蓋了草叢！ 

  「砰砰——砰砰——砰砰！」 

  連續的快速的兩發點射，95式自動步槍有別於AK系列步槍的更加沉悶的槍聲非常有節奏地響起來。打完第三個點射，李牧便側身往邊上翻滾了一個身子，離開了剛才的射擊位置。 

  反擊很快就到來，顯然是槍口的火光暴露了位置，「噠噠噠」的一串子彈就飛了過來，很准地打在了方才那個位置後面的山體岩石上火花四濺。 

  李牧冷冷一笑，食指壓掉了第二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