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燃燒
我有一個好朋友小葉,很有才華的女孩子。隻是為了愛情傾盡了所有,最後連一份很好的工作也丟掉了。深夜的時候,給我發了信息,說她要去北方一個城市找機會,現在正在候車停等車。這個地方她已經呆不下去了,因為在這裏,她失去了事業、愛情、身家。
她在信息對我說:我不停地往前走,如《地下鐵》不停的上錯車,不停的下錯車。太深奧的道理我不懂,我想,人之所不停的往前走,是因為前麵有我們一直想要的幸福吧!所以在充滿未知的未來,我們隻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努力生活著。如果人生是可以預知的,我們是否就有活著的勇氣呢?
這個城市的春天,到處充滿了濕氣,黴菌的味道。雨來了雨又停了,我安靜又平淡的生活。在鄉下的堂弟曾易榮的來訪之後,開始有了一點變化。
當我見到堂弟曾易榮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有什麽好事發生了。
曾易榮蹲在我屋子的門前,看樣子應該等了很久啦。
見到我就興奮得衝到我的麵前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姐,你終於回來啦。我等了好久啦!”
這個小家夥,長得又高又看好,一點也不像是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麽家裏每個人都長得好看,爸、媽、妹、甚至於叔叔、堂弟他們都是很正統的“美人胚子”啊,為什麽隻有我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個美的地方啊?命苦啊!
“小家夥,又長高啦,咋跑出來啦,這個時候你應該是在學校吧?”看著還在讀高二的堂弟,我一臉的疑惑。
“好啦,姐讓我進去再說好不好,我在這裏等了好久啦。”我幾乎是被他推進了屋子裏。
“好了,告訴我?為什麽沒有去上學?跑到我這裏來啦?”我一臉擔心的問他。
“姐,我來投靠你好不好?”他的頭幾乎要埋到脖子下麵,小聲的問著我。
“什麽?你不讀書了?跟叔叔吵架了?離家出走啦?不是找到女朋友想要私奔啦?”天啊,我都不敢想下去啦。
“姐,拜托你不要太有想象力好不好?”他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眼睛環視了房子一圈後,用見怪不怪的語氣對我說:“姐,你的房子還是那麽亂,姐什麽都好,就是不會做家務又不愛幹淨。”倒是教訓我起來了。
“好啦,少在哪裏跟我扯到別的地方,快說為什麽到這裏?”
小家夥,終於支支唔唔說出了原因。原來叔叔在窖廠打散工的時候摔斷了腳,現在躺在家裏,經濟本來就緊巴巴的家庭,現在更顯緊張。這一次,他出來打算找份工作,可以掙點錢養家糊口。
叔叔,爸爸的唯一兄弟。爸在世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他們兄弟的感情是很淡漠的。男人與男人這間的感情應該都是這樣子吧。各自有各自的家庭,手足之情又不用太多的言語去證明。即使見到麵也總是淡淡的。直到父親出了事,叔叔趕到了,我幾乎哭死他在懷裏,他始終無語,堅強地做著我們後盾,支撐著我和妹妹。
其實他的傷心不亞於我們姐妹。當我感激他那段時間對我們的支持的時候,他竟然說出了令我深撼的話:“傻孩子,他是你的爸爸,可也是我的哥哥,你認識他才二十幾年,我卻認識了他五十多年,老家夥,話也不說一句就走了……”他幾乎咽梗著,眼裏閃著分明的淚光。
永遠記得,他處理完爸的身後事之後,臨走是他緊緊握著我們姐妹倆的手對我們說:“叔,雖然沒有錢,可是你們姐妹倆,有什麽困難就來找叔叔”。望著他離去蒼涼的背影,竟然和爸十分的相似,這個人就是我的叔叔,叔叔這個名詞深深的刻在我的心裏,僅僅處於爸爸而已。
我記得叔叔的說話,還記得有時候來把月就寄些家鄉特產過來給我們。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可在他心裏始終把它當作對遠方侄女的一種照應吧。他雖然不擅言語,沒有什麽本事,可心裏始終惦念著我們。
現在這個時候,我當然也不能坐視不理,看著堂弟,這小家夥今年才十六歲,到底能做什麽啊?讓他打工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聽說他讀書的成績還不賴,可是叔叔的全部希望。
“小榮,你聽姐說,你必須回去上學,經濟上的事情姐幫忙想辦法。”其實我自己也窮困潦倒。可是沒有辦法,我不能坐視不理。
姐,你哪有什麽辦法?我知道你比我們也好不了多少?”他是深知我的情況的。
夜晚的時候,嬸嬸打電話過來。哭哭啼啼。叔叔在電話那頭大發雷霆,大概在怪小榮擅自來找我的事,他根本就不想讓我知道他摔傷的事情,心裏大概內內疚,既然無法照顧到我們,更不能麻煩到我們。我心都酸了,怪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還是找了些借口把堂弟穩住了,無論如何先把他勸回去讀書才好。打電話給妹妹,不妥!她和妹夫在外麵也不是很容易。跟公司借薪,我才那麽一點點薪水,又是新員工,這個辦法也行不通。
一個人對著諾大的房間,根本就是無計可施。罷吧,隻能將房子分租出去啦。
想想以前,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難,我都沒有想過行走這一步,可現在窮則思變,無論如何租出去先應急,原則有時候一分不值。
很快的我在跳蚤市場上張貼了廣告:三房兩廳分租,要求單身女性,有正當的工作,生活正常。
廣告貼了出去後,很快就有回應了。上班的時候,就有幾個電話打進來。一聽到要晚上才能看到房子,都以為有什麽陷阱,結果都沒有來看成。
終於請了假,犧牲了一天的薪水。帶了幾個人過來看。剛開始的幾乎立場堅定,要求克克,條款多多。
第一個是對小情侶,我當然不願意。
第二個來看屋的是一個女孩子,打扮得十分妖冶,衣服都快掉到胸脯的下麵啦,不是什麽良家婦女,又回絕了。
第三個倒是一個十分幹淨樸素的女孩,我是十分喜歡,可是人家不願意,嫌棄屋子太亂,衛生太差啦。看著房子的時候,她就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望著我:“你住的嗎?”仿佛在問我,一個單身女子住的房間咋能髒亂差成這樣子?
之後,又來了一些人過來看房子,始終沒有看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