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大戰前夕
看著這頭似乎有了質蛻變的老虎，王後忽然有點不自在了，待在他身邊仿佛窒息感越來越濃重，她相信這個狀態的楊文龍是能夠嚇死一些膽小的人的，一米八的大高個，一身戰場打磨出來的殺伐狂野，王後覺得也隻有他家的爺爺這個層次的軍人才可以勉強壓下楊文龍的氣焰。
好在楊文龍雖然身上的氣息變得狂野冷峻，但見到他依舊是帶著笑容，這讓王後至少覺得沒那麽緊張，她打趣道：“聶郎看來是真舍不得你啊，我以前就說過你是軍隊的好苗子，你也沒讓我失望，真不打算留下來？按照你的能力，沒幾年就能混個兩杠一當當。”
楊文龍輕輕搖了搖頭道：“沒興趣，軍隊的生活太枯燥了，不適合我，而且還有不少事等著我去做呢，我沒時間待在這裏，我讓你帶的東西帶來了沒？”
“都在這呢，那個叫葉曉武和麻雀的對決視頻還有他以往的那些擂台戰我都刻在這張光碟裏。”王後拿出一張光碟遞給楊文龍後，忍不住接著道：“你真的打算為了這個什麽鬼排名戰而放棄你的大好前程。”
楊文龍接過了光碟道：“我答應她了，三個月之內當上義天負責人來證明自己，時間已經差不多過去了，江湖排名戰是我最後的機會，隻要打進七強，就算履行了承諾，我不想再默默無為了。”
王後微微惆悵，神情複雜的望著這個進了部隊，非但沒有收斂氣焰反而如魚得水縱虎歸山般越發深厚的男人，她無奈道：“林雪歌就真的怎麽好，值得你為了她成為一個江湖人，成為一個下三流上不了台麵的混混？”
“值得。”
楊文龍語氣平靜道刻板道：“王後，以前我跟你一樣瞧不起那些江湖人，而事實上在這個和平年代，所有的狠人都集中在地下世界，軍隊或許有，但始終沒有江湖人那般瀟灑，我想說的是或許起初我是為了雪歌和報仇才踏入這個狗一般江湖，但現在我是真心喜愛那個地方，我覺得那才是屬於我的世界。”
“我還是不懂，打打殺殺的究極有什麽好，那種事壓根就沒有意義，我就不信一個古惑仔比一個軍人說出去更體麵。”王後皺了皺眉頭沉聲道。
“我老爸是軍人，但他脫下軍裝就是一個混混，我是他的種，能差到哪裏去啊，與其說我喜歡這跟江湖，不如說我覺悟了。”
楊文龍眯起眼睛，微微裂開嘴，像一頭饑餓後張開大嘴擇人而食的東北虎，又像是一隻生於額古納河畔而搏殺的遼北海東青，他樂嗬嗬道：“我想過精彩的一生，而不是那種一眼就看到底的人生，江湖能夠給我，而軍隊給不了，這就是我所覺悟的，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
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二階段的排名戰也將如期舉行，第一場對決絕對是萬眾期待的，那就是陳歌VS燕子文，這兩人的實力不用多說，幾乎是龍城混混武力的代表之一，更何況兩人橫跨了半個世紀的江湖，除了讓人津津樂道那些威風事外，兩人的友情也是牢不可拔。
這樣一場對決自然會讓所有人都非常有興趣，既然有興趣那麽外圍的投注自然也是熱烈，身為創立賭局之一的易小歌便在排名戰的前一天與義天兩大負責人碰麵，分別是周墨還有公子俊。
“小歌，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我和墨妹子想在你這邊投賺點外快，現在燕子文和陳歌是什麽盤口？”公子俊抽了一口煙問道。
易小歌樂道：“俊叔，你老人家問我我肯定老老實實回答你，這一場，陳叔是大熱，所以你投他就算贏了也賺不了多少。”
公子俊切的一聲道：“那個老四九輸定了，既然贏定了我為什麽不投。”
公子俊說這話的時候，周墨忽然用手臂捅了捅他，公子俊反應過來，隻見隔壁桌走過來兩個人，正是伊十三跟燕子文，兩人訓練完畢後剛好在這間餐廳吃飯，結果就無巧不成書，遇上了前來投注的公子俊等人。
見到燕子文，易小歌撓了撓腦袋樂道：“十三叔，燕子叔，好巧啊，你們也在這裏吃飯？我剛好吃完飯，我去埋單。”
始終私自設立盤口是屬於不好的事，易小歌可不想被兩人教育，正想借故離開，伊十三笑嘻嘻的按下易小歌道：“別緊張，我們不會跟你家老子打小報告的，你就坐在這裏，不是有人要下注嗎？你走了這生意還怎麽做。”
伊十三都這樣說了，易小歌隻能如坐針氈的留下來，燕子文則是看向公子俊道：“你個王八蛋啊，怎麽不看好我燕子文是吧？既然如此，你下注多少，我私人陪你玩！”
公子俊與燕子文向來互相看不順眼，公子俊不屑道：“你受不受得起啊，我怕你輸死你啊。”
“你大爺的有多少就拿出來啊，就一句話，多多都受得起！”燕子文指著公子俊喊道。
公子俊也一臉不爽道：“我一棟樓擺在這裏買你輸，你受得起嗎？老死狗！”
“別羅裏吧嗦了，我就跟你玩這一場，你身上有多少，就跟你賭多少。”燕子文一拍桌子大喝道。
“頂你個肺，拋我浪頭是吧？”公子俊也有火了，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道：“這裏一百萬啊，我就買你輸，你敢不敢認，小歌你看到了，跟我們作證啊！”
易小歌隻能說了幾聲好，燕子文樂道：“好，一百萬就一百萬，你公子俊傻乎乎的送錢給我燕子文花，這錢不拿白不拿。”
說完就樂嗬嗬跟伊十三的走了，而周墨卻說道：“俊哥，燕子文怎麽有信心會不會有問題啊？”
“有什問題？”公子俊冷靜下來後，也有點反應過來了。
周墨解釋道：“你想想看，燕子文跟陳歌怎麽多年好朋友了，我怕他們演一場戲來騙你的錢的，我估計他們早就談好了，燕子文肯定會贏，所以他才這樣有恃無恐的。”
周墨說得也有道理，公子俊想了想，轉頭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小弟，他尋思現在還有時間，跟蹤一下燕子文，看看他和陳歌是不是早就約好了。
而事實上，陳歌已經回到了龍城，並且確實是相約了燕子文，燕子文從餐廳出來後便跟伊十三前去與陳歌會麵。
陳歌臉上的紗布已經取下，左臉上一道從額頭衍生到下巴的傷疤觸目驚心，這是木棉花留下的痕跡，對於這道疤痕陳歌也隻能接受，他性格向來如此，算是遇上天大的打擊也可在短時間恢複鬥誌，或許這就是見慣大風大浪的好處。
三人相聚，燕子文便問道：“咋啦，小哥，找我什麽事啊？”
“明天就要跟你在擂台上相遇了，看下你想怎麽處理這件事。”陳歌回答道。
燕子文向來大大咧咧的，他不以為然道：“沒想怎麽處理，照打咯。”
“打就一定要打了。”陳歌樂道：“不過一想到上台的時候，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
陳歌的憂慮是正常的，燕子文是自己的好友，麵對好友始終都會下不了手的。
燕子則是拍了拍陳歌的肩膀道：“這就簡單了，你將心態變成當初咱們在高城重逢那會就行了，你還記得吧，那會咱們也打了一架呢，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唉，不如我們打正宗的拳擊吧，用點數獲勝比較公平。”陳歌建議道。
“切，哪有那麽好的事啊，誰知道你會不會在我背後操練的特別牛，然後騙我入局呢，讓我輸給你呢？”燕子文吸了一口煙道：“說實在的，所謂落場無父子，何況是打擂台？話說回來，我接受公子俊那王八蛋一百萬買自己贏，你可要小心點了。”
陳歌沉默，伊十三就樂道：“行了，我知道你是不想因為這件事搞得兩人友情出現裂痕對吧，燕子早就有準備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沒錯了，對了，前段時間跟你借了了兩萬多塊去打麻將，現在就還給你。”燕子文從口袋裏拿出兩萬塊現金遞給陳歌。
陳歌搖頭道：“用得著怎麽急？”
“哈哈，今時不同往日，借你錢跟你打實在有點不舒服呢。”燕子文哈哈大笑道。
陳歌苦笑一聲接過錢道：“你真是的，好吧，我收下了。”
“就這樣咯，我還要跟十三去訓練，咱們擂台見。”燕子文說完，便又跟著伊十三離開了。
陳歌目送燕子文離開，腦海裏思想起伏，他著實是想不通燕子文是跟他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或許平時憑此太熱絡，碰麵談的盡是第三方的事，鮮有觸及到對方，漸漸反而形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隔閡。
然而說實在的，就算是兄弟在擂台上比拚有些尷尬，可無論燕子文是否全力以赴，他根本就不會在乎，隻要踏上擂台，他就要挫下對手，人便是這樣奇怪，在人前表露出的態度其實不是自己真正的心意。
麵對這趟排名戰，陳歌的野心是不會遜色於任何人，但何以表達出來的竟像是瞻前顧後，優柔寡斷？是虛偽嗎？不，他並沒有這樣可以經營，隻可以說人的心是很複雜，莫說是別人的心，算連自己的心也經常難以理解，人性就是如此。
陳歌與燕子文會麵的情景被公子俊的小弟給看到了，他們甚至看到了燕子文給了陳歌錢，回報給公子俊的時候，以公子俊多疑的性格肯定會認為他們打假賽，而陳歌也早就準備讓燕子文獲勝了。
是以他立馬致電給易小歌，加注兩百萬賭燕子文獲勝。
自排名戰一來，不少龍城的混混都分為關注，隻要是排名戰有關的訊息無論大小，風聲都傳得特別快，於是陳歌打算讓賽燕子文的消息不知道何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江湖，這讓不少人都打算趁機賺點小錢。
霎時間，一疊一疊的鈔票送到了不少外圍投注站點，其賭金高達九位數。
陳讓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樂嗬嗬的投了五百萬在易小歌哪裏賭陳歌獲勝。
易小歌有點納悶道：“全世界都在傳陳叔準備讓賽燕子叔，你這種表態讓我很詫異呢。”
“他們兩個是最好的朋友，別說外麵的人了，我都想知道他們會怎麽打，不過嘛，我爸跟燕子叔不是那種會打假賽的人。”
陳讓樂道：“我覺得他們會打一場認真的，誰勝誰負看不出來，嶽父跟老爸打，我肯定是支持老爸了，不過你易小歌這一次就肯定賺到盆滿缽滿了，收風回來，賭燕子叔的人可不少，你還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呢。”
易小歌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道：“還真是啥事都瞞不過你啊，你可要幫我保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