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白家人
迎麵的人眼底藏匿不住的波瀾被白旭茗看的清楚，“不用這麽看著我，我也不吃人。”白旭茗把一張照片遞給林染:“你看一下這個。”
林染一臉疑惑地從他手中接過，她粗略地一瞥，指尖輕顫。
照片中的人，正是她的母親，蘇雅，雖然比她記憶中的母親年輕，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怎麽會有我母親的照片？”
想起自己過世的母親，林染內心酸澀，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卻不得不逼著把它壓下去。
“果然，是你的母親。”白旭茗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他輕輕一笑，望著林染的眼眸中，似乎透過她看向另外一個人。
從他看到林染的第一眼起，腦海就不由得浮現，過往小時候的回憶。
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陪伴了他的童年。就如同寒冬臘月的那一抹暖陽，至始至終溫暖著他的心房。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林染發覺白旭茗對這一切並不感到驚訝，又或者說都他的掌握之中。
白旭茗右手握著杯把，指尖輕輕摩擦杯子的邊緣:“你的母親叫什麽名字？”
過往的回憶如洪水般噴湧而出，他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的母親叫蘇雅。”這個名字，林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提到過了。
自從母親去世後，她極少在外人麵前，提起過她的事。
“蘇雅…難怪了。”
白旭茗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這麽多年她都在隱姓埋名地過日子，以至於她後來派這麽多人去追查她的蹤跡，都不了了之。
“其實你的母親原名叫白素雅，是我的姑姑。”
你的姑姑？
林染頓時愣在那，一時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麵對白旭茗。
沒想到，她竟然是白家的人。
“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林染難以置信，卻不得不麵對這樣的事實。
她依稀記得，母親在世時，從未跟她提過白家的任何一個字，哪怕是一個親人都沒有。
“你的母親在哪兒？我可以跟她麵對麵講清楚。”白旭茗一臉認真地看著林染，他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參雜任何謊言。
“她，去世了。”林染難過地低垂著眼，喃喃地說出埋藏在心底的痛。
白旭茗雙手不由地緊握成拳，原來尋尋覓覓了那麽久，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沉重的失落感在內心無限擴大，他眼底劃過一抹悲傷，表麵不漏痕跡。
“我是白家的養子，可我的父親很忙，從我被領養到白家的那一天開始，就是有你的母親，我的姑姑白素雅將我照顧長大。”
白旭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林染，這是他第一次在向別人闡述自己的過往。
那段美好的回憶，自始至終都埋藏在他內心的最深處，那最柔軟的地方。
“難不成我那天去的墓碑，正是…”林染猛然想起自己曾去過墓地，那墓碑上所刻的名字好像是姓白。
似乎是要印證她的猜測，白旭茗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正是我的養父。”
原來如此。
之前林染還疑惑，那個墓碑到底是誰的，現在一切都有了解釋。
“後來，有一天我看到姑姑跟父親鬧翻了，再往後姑姑便消失不見，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思念成疾，直到長大成人，他一直在尋覓著那個蹤影。
他仍然記得小時候，他曾跟姑姑說過，自己長大以後要娶她的女兒，好好照顧她們母女。
這個誓言，直到現在都曆曆在目。
他從未跟任何人承認，他對於白素雅的喜歡，已經上升到男女歡愛的層麵。
“母親從未跟我說過，我也就不知道白家的存在。”林染突然覺得這一次能跟白旭茗相遇，或許是老天冥冥之中的注定的相逢。
時謹無意間把她拐到這裏，成為了一個不可多得的契機。
“從名義上講，我算是你的哥哥。”白旭茗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柔和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麵對這從天而降的哥哥，林染有些受不起。
她一時間無法適應雅的救命恩人，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哥哥。
“從小到大都是姑姑親力親為的照顧我，所以我想好好照顧你，還她的恩情。”
這個理由任誰聽到都覺得說得通。
但林染不知道的是，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刻開始，白旭茗就打著想要迎娶她的主意。
既然尋不到白素雅，那她的女兒能回到自己身邊，也是再好不過。
當然，出於現實因素考慮，白旭茗並沒有表現出很明顯。
“不好意思，我現在時間還沒有消化幹淨。”林染無奈地笑了笑，思緒一片混亂。
這一頓飯，她吸收了多少了好多之前不知道的消息，思路都開始變得有些不清晰。
“沒關係，我明白你的感受。”席銘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雙手合十，倚靠在桌旁，若有所思。
“關於我母親以前的事，你可以跟我多說一些嗎？”
從記事起，林染僅僅知道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對於她的過往，母親一概不提，自己也無從得知。
麵對對方迫切的眼神，白旭茗理所應當答應她的請求。
“由於我是一個養子的身份，他們把我丟給姑姑照顧，可以說，你的母親也算是我的母親。”
換句話說，也可以是從小到大他都喜歡的人。
他露出寵溺的笑容，渾身洋溢著林染之前從未感覺到的愉悅。
直到現在，林染都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白旭茗的淡漠。
熱情這兩個字，與他絲毫都不匹配。
“姑姑平日喜歡在花園裏種種花養草，有時候我在旁邊幫她忙。”白旭茗陷入過往的回憶裏，眼眸中夾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既幸福又悲傷。
兩人坐在那談了一會兒，彼此之間的生疏，頓時蕩然無存。
“沒想到，我竟然陰差陽錯有個哥哥。”林染笑眯眯地看著白旭茗，真是喜從天降。
“那我可以叫你染染嗎？”他試探性地詢問，這樣的稱呼一下子能夠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當然可以。”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包廂，這一幕正好原封不動地落到席銘的眼裏。
什麽時候，他們的關係變得這麽親密？
席銘表情不悅，冷冽的眼神恨不得將白旭茗燒出一個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