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放大情緒的夢境
寬敞的敞篷內，火苗跳動。
“石頭？”
“這群凶漢喜歡把打火石放在小袋子裏？”趙笴想。
隨後看到星商盯著袋子發愣的樣子，又覺得不會是打火石或者別的什麽石頭，難道是什麽寶貝？
趙笴抬頭看過去
“星商，袋子裏有什麽，倒出來看看”
星商有些猶豫，但是聽了趙笴的話，還是把袋子翻了過來，隨後幾顆不大的黑色小石塊，咕嚕嚕的滑了出來。
“小黑石？”
趙笴微微有些錯愕。
他忽然有一種不可思議，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覺。
翻找了一晚上獸皮袋的心像落到了實處。
趙笴之前想了很多，捕奴人與黑袍之間的奴交易，必然有著與風險等同的回報，翻找獸皮袋時他就是衝著這點去的，後來發現隻有些生活物品，讓他有些失望又覺得不合理。
現在看到滑落在地的小黑石，趙笴的猜想終於有了著落。
“星商，這是那個石頭？”他還不確定。
“和師父帶回來的差不多.……”
星商也有點愣，他沒有趙笴想的那麽多，那些黑色的小石塊，在他看來隻有師父能帶回來，他不認為小黑石會出現在捕奴人的身上。
“那你說倒就倒出來了！”趙笴有些心疼，這不都是錢嗎！
“是你讓我.……”
“星商，我聽到哈吉又在欺負憨憨了…”
趙笴邊打岔邊去撿那些小黑石，不去看星商的表情。
調整了一下心緒。
趙笴把小黑石一顆顆的撿了起來，入手有些涼涼的，質地比較圓潤，他數了數，一共有八顆，又用手掂了掂，有些沉甸甸的。
“看起來像普通石頭”趙笴心道。
“星商，你師父有沒有和你們提過這些小黑石？”
星商搖了搖頭，他有些好奇，這些石塊雖然能換些生活物品，但是他們現在又不缺這些，即便是異獸的魔晶在他看來也不如蟒牙更實用。
看著趙笴興致濃濃的去擺弄那些小石塊，他也隻是拖著下巴，靜靜的看著趙笴的‘研究’。
過了很久。
星商困意綿綿，和趙笴打了個招呼，便獨自睡去了。
…
夜很深，寬敞的帳篷裏，火苗正旺。
趙笴運轉魂珠仔細看著手心裏的小黑石，又拿起一顆顆翻轉不同的角度去看，就像在尋找一顆顆磚石的瑕疵。
“就算是石頭，我的魂珠也能看出簡單的紋理來！”趙笴有些疑惑，小黑石在他的魂珠之下沒有絲毫變化。
趙笴心中有些癢癢的。
除了黝黑的色澤看起來有些奇怪，任他再怎麽琢磨，也沒發現小黑石能成為貨幣的特別之處。
他用刀背砸過，不見裂痕，用蟒牙劃過，也不見劃痕，即便扔在火堆裏烤了一會.……拿出來後也沒有火烤的痕跡。
也許真的隻是石頭，一種水火不侵的堅硬稀有的石頭，這樣作為硬通貨也說得過去，趙笴想。
但轉而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在這一片蠻荒的冰原，為生存奔走的人類，要這一塊堅硬的石頭幹嘛？
說不通.……
趙笴想不明白，他把小黑石抓在手心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熾熱燎人。
還是那片岩漿小河，同樣的火球和焦土，不同的是河麵上漂浮著一個斑斕的氣泡。
在夢境世界隻要魔能充足，便不會感覺到疲憊。
當趙笴在夢境睜開眼睛時，第一時間看向了翻滾著岩漿的小河。
“還是沒有小綠豆的身影…”
趙笴有些失望，但並不多想，他知道夢境會無限放大他的情緒。
轉而看向岩漿小河上漂浮的夢境氣泡。
“那就是是哈吉的夢境氣泡吧”
“看上去就像幻彩的肥皂泡，卻能在岩漿裏靜靜漂浮，奇怪。”
雪女說在真實之境前不要碰它，趙笴隻能壓著自己的好奇。
“呼…”在沒有空氣概念的夢境世界，趙笴深深吐了口濁氣，不去想這些讓他容易在夢境迷失的問題。
他還要與岩漿小河‘拚搏’！
收回目光，趙笴躍入小河。
撲滋！
熟悉的痛感瞬間蔓延全身。
但他卻並未像之前一樣很快消融。
“嘶…在小河…堅持…時間久了也…不好…”
趙笴的複活有了一個漫長的過程。
血肉在蒸騰的霧氣中肉眼可見的一塊塊少去，趙笴握緊似要露出白骨的拳頭，盡力不讓疼痛占據他的腦海！
……
不知過了多久，小河邊虛影閃爍。
身體還是幼年趙笴的身體，不見長大分毫，但是抬起的手臂卻越發真實起來。
“呼……如果真實度分為十級，我現在有四級了吧”
沒有繼續跳入小河，趙笴坐在河邊，感受岩漿的炙熱，偶爾抓起河邊幹硬的泥巴扔進小河裏，看著小河咕咚冒著岩漿泡。
中間休息一段時間，這是趙笴白天就決定好的，恢複魔能的同時，還可以思考雪女說的夢境法術。
怎麽去構建夢境法術，趙笴不知道方法。
他要自己去摸索。
但是趙笴並不急，他也不能急，因為夢境會無限放大他的情緒，他要保持平穩的心緒。
等到感覺恢複差不多了，趙笴再次起身。
夢境的進階也許並不是那麽簡單，但是先讓身體真實度達到十點，這是眼下趙笴要做的事。
如此反複！
當趙笴再一次坐在河邊休息的時，他有些走神的看著河裏的夢境氣泡。
“哈吉的夢裏有什麽？”
“也許雪女的夢境氣泡可以讓我發現法術的秘密？”
趙笴忽然甩了甩頭，他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雪女說了不能碰”他撇開了腦袋。
但是這種念頭在心中滋生以後，就像瘋狂生長的雜草一般難以遏製。
他的眼睛又忍不住看了過去。
“就去看一眼，不會有事的”
帶著濃濃的好奇，趙笴再一次跳進了小河。
不管嗞啦冒著白煙的身體，趙笴手腳並用在岩漿小河裏撲騰著。
隨著接近，趙笴恍若聽到腦海裏另一個聲音在大叫：好奇心別那麽濃，夢境世界的危險無處不在！
但是趙笴隻想摸一摸，碰一下那炫彩斑斕的氣泡，他隻想碰一下.……
趙笴伸手摸去。
忽然眼前一暗！
“該死的好奇心！”趙笴猛地清醒，情緒又被無限放大了！
伴隨著夢境碎片閃過腦海，趙笴身體中的能量也在飛速而逝。
“抽不開手！”趙笴有些慌亂。
似有汩汩流動的透明液體，把他和夢境氣泡牢牢的黏在了一起。
小河裏的岩漿依舊在翻騰，血肉不斷消融。
趙笴想要挪開手掌，卻使不上力氣，隻感覺這個氣泡抽空了他的魔能後，就要抽取他的意識，腦海裏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忍著強烈的眩暈感，趙笴看著自己消融緩慢的身體，心急如焚。
“快點.……快點……隻要從新複活就會離開這裏……”
趙笴第一次覺得小河裏的岩漿威力太低了。
我這一點魔能支撐不了那麽久……
趙笴迷糊中感覺到，好像有什麽鑽進了身體裏，暖暖的.……
稍稍有了一絲意識，隨後又陷入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