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相究竟是什麽
一大早,喬暖就被電話吵醒,懶洋洋地從被子裏探出頭來,手在床頭櫃上亂抓,桌上的東西被推的東倒西歪,好一陣才把手機抓到手裏。
“喂,喬小姐嗎?劉梅汪海那個案子出了點問題,我希望您能盡快來一下警局。”那頭一個女警官嚴肅卻又不失禮貌地說。
喬暖一下子就醒了,立馬從床上翻起來,回答道:“好,我馬上過來。”
立馬衝進衛生間洗漱,迅速換了衣服,直奔警局而去。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麽?”喬暖風風火火地衝進劉警官所在的辦公室,問道。
劉警官大概四十歲左右,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喬暖知道這樣的警察其實凶起來也很嚇人,並且她早年可能還得過什麽獎,立過功,在警局裏可能有些威信。
劉警官察覺到喬暖的注視,隻是笑了笑,從抽屜裏把一份屍檢報告遞給喬暖,並說道:“這是汪吉的死亡報告,他的確被倒塌的牆麵砸到,但這不是他真正致死的原因,真正導致他死亡的,是因為胃裏殘留的DDVP,也就是農村常常用的一種殺蟲劑。”
喬暖有些疑惑,按照劉梅和張勇的說法,汪吉是因為倒塌牆體造成的重傷而逝世的,怎麽汪吉的胃裏會有DDVP?
“難道汪吉是自殺?”喬暖問道。
劉警官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收了起來,嚴肅地說:“不是自殺,如果是自殺,他怎麽會跑去工地?並且屍體上留下了打鬥的痕跡。”
喬暖更加疑惑,如果說汪吉是死於他殺,那麽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麽?
“汪海和劉梅已經被捕了,但兩人的證詞很多地方都不一致。”劉警官接過屍檢報告,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
喬暖的思維有些混亂,大概是早上還沒有睡醒的緣故,她強迫自己清醒,卻發現隻是徒勞。
“劉梅說的是汪吉因為在工地幹活,所以隻是偶爾回家,在汪吉逝世的前一天,汪吉突然回了一次家。”劉警官轉述道。
“他那天突然回來,給我和兒子帶了很多東西,我埋怨他為什麽要買那麽多東西,他也隻是笑笑,沒想到第二天就發生了這種事情。”劉梅的雙眼已經腫如棗核,眼淚卻還在往下掉。
“你對你丈夫喝了敵敵畏這件事情是否知情?”警察問道。
劉梅一下子愣住了,說:“什麽?敵敵畏?他怎麽會喝敵敵畏?”
“你的丈夫真實的死因是敵敵畏致死,並不是因為被倒塌的牆體砸到。”警察把真相告訴這個女人,看著劉梅眼裏的光一點點消失。
換成汪海的時候,劉警官親自去了,這個男人很明顯比劉梅要冷靜得多。作為死者汪吉的弟弟,他並沒有流露出多少悲傷。
“在汪吉逝世錢一天,你是否和他見過麵?”劉警官問道。
汪吉回想了一下,回答道:“見過,在那天夜裏淩晨兩點多。”
“那麽晚了,你為什麽還要去見他?”劉警官緊抓著這個時間問道。
法醫推斷,汪吉的真實死亡時間就是在夜裏淩晨三點左右。
汪海癟嘴,沒好氣地說道:“他打電話非讓我過去的,不然你以為夜裏兩點鍾我去見我哥做什麽?”
“那時候你有沒有發現汪吉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汪海想了想,說道:“沒有什麽不對勁,他這個人經常這樣神神叨叨的,和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麽話?”劉警官逼問。
“我不記得了,那天我都快困死了,他還在那裏喋喋不休,我轉身就走了。”汪海回答。
“你跟他關係不好?”劉警官看著汪海一臉的不耐煩問道。
汪海頓了頓,隔了很久,點了點頭,說道:“家裏窮,隻能供一個孩子上學,老家偏小,父母選擇了供我上學,我哥就總是趁爸媽不注意的時候打我、罵我。”
“你很恨他嗎?”劉警官收起了臉上的冷冽,換成了溫柔的表情。
這樣關切的神情,很容易讓罪犯芳容警惕。
汪海卻搖了搖頭,說道:“盡管他這麽對我,可他始終也是我哥,我怎麽會恨他?隻是兩個人的關係很僵。”
“他知道你偷換建材的事情嗎?”劉警官小心翼翼地問道。
“知道,他還罵我良心都被夠吃了,說我和嫂子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敗露了之後,我和嫂子都得玩完,於是選擇了包庇我們。”汪海提起這事,有些不安。
“如果當初聽哥的,我想我和嫂子都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警官,這件事情是我逼嫂子做的,不關她的事,警官你要槍斃就槍斃我吧,或者讓我做一輩子牢也行,放過嫂子吧……”汪海歎了口氣,情緒波動厲害。
“我們會依法處置,如果你想起了那天晚上汪吉說了什麽,請立即告訴我們。”劉警官說道。
汪海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端倪,莫非哥根本就不是因為意外而死亡的,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快走出審訊室,汪海又突然回頭說道:“我想起那天他說了一句,有權有勢的人我們得罪不起。”
劉警官急忙追問:“還有嗎?”
汪海沮喪地搖了搖頭,他那天真的沒有在聽汪吉講話,隻記得他說話很混亂,像是受了驚的兔子。
“有權有勢的人?”喬暖有些疑惑。
“我們先懷疑了薑氏集團的薑總,但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證據。”劉警官如實告訴喬暖。
隻因為喬暖這個女人太關鍵了,薑沂南不會輕易對外人袒露心聲,卻對喬暖很特殊。
喬暖有些吃驚,問道:“怎麽會和他有關係?他把人弄死在自己的工地,這根本就說不通。”
工地死了人,晦氣不說,傳出去對薑氏集團的聲譽也不好。
“汪吉死前,見過薑沂南,並且和他交談了許久,對話的內容我們無從得知,叫你來就是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劉警官說道。
薑沂南堂堂一個集團總裁,為什麽會去見一個籍籍無名的農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