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夢裏的回憶
喬暖又做夢了,夢裏有個男孩,叫薑沂南。
“暖暖,我和我爸說了,以後我和你一起去上學。”薑沂南在公寓下麵攔住喬暖,右手胳膊下麵抱著一個籃球,滿頭大汗,旁邊站的是他的好總裁們。
“隨你。”喬暖啃著一個冰淇淋,並不理他。
“誒?我怎麽不知道這事。你這可玩大了啊!”賀千山用胳膊撞了撞薑沂南。
“要你管。”十七歲的少年,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難過。
陽光暖洋洋地打在臉上,喬暖覺得這大概也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
回去的時候薑沂南遞給她一堆番茄,鮮紅的顏色喬暖舍不得吃,把帽子摘下來,番茄就都放進帽子裏。
薑沂南笑著她的傻,然後用手拍了拍她的頭。
回去的路上聽到了晚鍾,喬暖回頭對身後的薑沂南說:“如果我會畫畫就好了,就可以把這一切給畫出來了。”
“為什麽不用相機?”薑沂南問。
“相機和畫筆怎麽可以相比?”喬暖反問。
“我想畫畫我還是比較拿手的。”薑沂南故作高深,重新整理了一下帽子,然後現在田埂上說:“喬暖小姐你好,我是大畫家薑沂南。”
“神經啦你!”喬暖大笑著用番茄砸他。
回去的時候薑沂南還真的翻出了一套彩色鉛筆,找出一張畫紙開始寫寫畫畫,很是用心。
隻可惜喬暖太累了,靠在藤椅上就睡了過去,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再問薑沂南要畫,他卻不肯給了。
“不給不給,誰讓你睡著的。”薑沂南衝她做個鬼臉。
喬暖實在要不到,隻得作罷。
記憶裏,那年那個叫薑沂南的少年,自傲又膽怯。
被強行叫回國結婚的那天,喬暖和薑沂南吵了一架,薑沂南以為隻是一次平常的拌嘴,沒想到竟然是一別經年,千帆過盡。
醒來的時候枕頭上都是水漬,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身邊的薑沂南睡得安穩,和記憶裏那個少年是不同的模樣。喬暖假裝不認識他,瞞得多辛苦,但是,這一切都快要被拆穿了吧。
喬暖把頭埋在被窩裏,隱忍著淚水,瘦弱的肩膀輕微地顫抖著。
突然,薑沂南的手搭上了喬暖的肩膀,她嚇得大氣不敢出,偷偷把頭從被子裏伸出來,發現那隻是薑沂南在夢裏不自覺的動作而已。
宴會上的林子夏並沒有相信她就是真正的喬暖,當時動靜鬧得挺大,不知道薑沂南發現沒有,可他什麽都不說,自己要是開口問,就是明擺著露餡。
寂靜的夜裏,喬暖又一次無眠,自從被薑沂南以包養的名義囚禁,她很少能安穩入眠。
次日。
“你晚上睡得不好?”薑沂南皺著眉頭,看著她臉上的黑眼圈。
“嗯。”喬暖有氣無力地回答。
“我們昨晚好像並沒有做啊。”薑沂南壞笑著,一把抱住喬暖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一雙大手在她背上摩挲。
“不要想太多。鄧青雅已經被我開除了。”薑沂南在她耳邊嗬了一口氣,暖暖的空氣呼在她冰涼的耳垂,她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嗯。”依舊沒有太多的情感流露。
“你不像她。”薑沂南突然喃喃。
“嗯?像誰?”喬暖在他懷裏,臉埋在他的胸口,把臉上的慌亂隱藏在黑暗中。
“你不需要知道。”薑沂南冷冷地推開她,披上外套出了門。
“沂南……不要辭退我,好不好?”鄧青雅可憐兮兮地,手裏抓著薑沂南的衣角不肯放手。
“我看在王正坤的麵子上,讓你走的體麵一點,還想怎樣?”薑沂南一臉嫌棄,把衣服從她的手裏抽出來。
“你怕薑伯伯生氣嗎?”鄧青雅打出了最後的底牌。
薑沂南勾了勾嘴角,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打開了手提電腦,過了很久,才回答:“隨你。”
鄧青雅惱羞成怒,跺了跺腳,難堪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公司。
薑沂南沒有猜錯,剛出了公司,鄧青雅就直奔薑家老宅去了。
“薑伯伯,我該怎麽辦呀……”鄧青雅苦著個臉,拉著薑萬衍的手不肯放。
“那女人果真如你所說,是被那臭小子從夜總會買回去的?”薑萬衍氣得不行,這舉動簡直就是給他薑家抹黑,上次居然什麽都不說,就把那女人帶著去參加聚會。上次那女人的衣服當中散開,估計也是那狐媚子使的計謀。
“她呀,和沈度有一腿,又和沂南不清不楚,上次回沂南家裏取文件,那女人竟然要我把她送回夜總會,說要回去掙錢。”鄧青雅得寸進尺,薑萬衍可不像薑沂南,這樣的老人古板,又看重麵子。
於是,鄧青雅、薑萬衍一行人氣勢洶洶趕到了薑沂南的私宅,直指喬暖。
“什麽事?”喬暖裹著睡衣,被鄧青雅拖到樓下,一路隱忍著怒氣。
“你個賤貨!”薑萬衍上來就是一巴掌。
“我說,大叔,您有事說事,別沒事找事行嗎?”喬暖沒好氣地回答。
“你看看你這樣,薑沂南那臭小子真是瞎了才看上你。”薑萬衍怒氣衝衝,手指著她的頭罵道。
“瞎了去眼科,找我做什麽?”喬暖大概也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和來意,斜眼瞪著鄧青雅。
既然對方並不尊重她,她也沒必要說好話。
“要多少錢,我給。”薑老爺子強忍下怒氣,開始用錢來遊說。
“薑老爺子打算給多少?”喬暖低頭看了看新做的指甲,不屑一顧。
“一千萬,我送你出國,再也別回來。”薑萬衍克製著自己,沒有在動手。
“一千萬?爸,你可真大方。”
薑沂南笑著,站在門口,小風也跟在後麵。
“你小子別管,這女人必須送走,你還無法無天了!”薑萬衍寫了張支票,砸到了喬暖臉上,支票飄飄悠悠,掉到了地上。
“嗬。”喬暖蹲下去撿起來,“可惜了,您兒子用一千萬包養的我,現在你又要我一千萬離開,是不是太便宜了?”
薑萬衍臉白一陣青一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薑沂南輕笑著走過去,攬住喬暖的肩膀,接過那張支票,“唰唰”幾下撕成了碎片,白色的碎片如同雪花一樣飄落。
“沂南,你怎麽能這樣?”鄧青雅在一旁,眼裏帶著淚。
“你和我裝什麽可憐?要不,我給你一千萬,你離開我,離得遠遠的?”薑沂南蹙眉,語氣裏滿滿的不耐煩。
鄧青雅沒敢再說話,她給薑沂南下藥的事情,薑萬衍並不知情要是薑沂南把這一切告訴薑萬衍,她鄧家可能真的就走到頭了。
“你怎麽和雅雅說話呢!”薑萬衍氣得發抖,“給她道歉!”
“給她道歉?”薑沂南皺了皺眉,“爸,您老沒事好好回去歇著,別給我找麻煩。”
“我讓你道歉,你個混小子,雅雅是你未婚妻。”薑萬衍一巴掌扇過來,給薑沂南打得一個趔趄。
“薑伯伯,算了……”鄧青雅見狀趕緊過來拉住薑萬衍,“這事我也有錯。”
“雅雅,我知道你就是心疼這臭小子,沒事,我給你做主!”薑萬衍拍了拍鄧青雅的肩膀,示意她放輕鬆。
“夠了,鄧青雅,要我說,還是你自己說。”喬暖在一旁忍無可忍,她是賤貨,那鄧青雅呢?她又有多高潔?
“我……我……”鄧青雅為難地看了看薑萬衍,又看了看喬暖,手腳發麻。
“說。”薑沂南在一旁附和,輕輕地親了親喬暖臉上的掌印。
“我……薑伯伯……我……”鄧青雅知道躲不過了,隻好坦白,“我給沂南下過藥,還找了娛記來偷拍。”
“什麽!”薑萬衍一聽這話,氣得直跺腳。
“爸,你現在可以主持公道了。你兒子差點就上頭條了。”薑沂南笑著,話裏卻絲毫不肯退步。
薑萬衍歎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改天我會和王正坤討論退婚的事宜,不過,這個女人,你也不能留!”
哪邊都不鬆口,哪邊都不放過。薑萬衍卻頭一次覺得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