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洞穿意壁
魅姬心中有不知足,收起匕首,便自然的伸手去取一個不大的玉盒,那個玉盒是由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精美異常,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上了。誰曾想,伸出的玉手跟孤桐一般,穿手而過。
她頓時急了,不信邪的將其他的十幾件寶物,盡數試過,果然一個也抓不起來,都是如同幻影一般,看似真實,實質只能影像而已。
孤桐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
廊道內優雅而安靜,魅姬無疑是一個魅力十足的人,此刻卻滿臉的驚異,一雙性感的眸子中寫滿了不甘,一雙誘惑十足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分明已經生氣。
美人動氣,如花綻放,似柳飛揚,別有一番風味。
只可惜孤桐並沒有心情,來欣賞一個漂亮女人生氣的樣子。他稍微思索一下,說道:「別白費力氣了,通道內的寶物分明布下玄陣,每人只能在一張桌子中取一件而已,其他的留待他們。」
說完,抬眼望向廊道深入其他的長桌,嚴肅道:「若想再獲得寶物,只能繼續前進!」
他的推測雖然有到了,卻無法證明。此外,再往前走,廊道內的氣勢必然更加強盛,前行,談何容易?
魅姬拿他沒法,也想不到此種情況的其他解釋,只能狠咬銀牙,跟著孤桐慢慢往前走去。兩人小心翼翼的又走了二十幾步,孤桐的臉上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全身的玄勁隱隱鼓盪,剛才的雲淡風輕,已經丟到九霄雲外,此時他們所承受的氣勢猶如實質一般,刺得皮膚肌肉疼痛異常。
孤桐斜眼瞥了一眼身邊咬牙堅持的魅姬,見她額頭已經布上一層細密的汗水,飽滿的胸脯極速起伏著,嘴唇張合,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暗嘆一聲,孤桐伸手抓住她的手,在魅姬錯愕的目光中,穿過一股玄勁。頓時魅姬猶如涸轍之鮒遇到了清水一般,立刻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面上的痛苦神色也稍微緩和一點,低低的說道:「謝謝!」
她屢次欺騙孤桐,甚至還差點置他於死地,此刻孤桐卻以德報怨,說出一句謝謝后,魅姬也感覺有點羞怯,忍不住低下了臻首。
孤桐就像沒有看見一般,淡然道:「我那股玄勁只能助你一時之力,我們還是儘快到達第二處長桌吧!」
魅姬也知道外接之力不能長久,憑藉她玄功修為也就只能止步於此了,此刻有了孤桐的一股玄勁之助,竟然真的又往前走了二十來步,來到第二處的長桌旁。此時孤桐也是急促的喘著粗氣,胸脯猶如風箱一般鼓盪。
此時,孤桐注入魅姬體內的那股玄勁也即將消耗殆盡,身邊的氣勢卻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身上,她不敢去想如果一旦失去孤桐這股玄勁的支持,會有什麼後果。
魅姬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承受,因為那後果太過於恐怖。
她出手如電一般,從第二張靠壁長桌上,撈起一件事物,看也不看,緊緊的攢在手中。此時孤桐的那股玄勁終於在外界的壓力之下,轟然耗盡,廊道間存在的凌厲氣勢,猶如一把千萬斤的重鎚一般,從天際而來,猛然撞在魅姬性感的**上。
魅姬身軀頓時一顫,秀口一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華容失色,哪敢猶豫,轉身往廊道外以急如光火的速度,逃了出去。
孤桐對魅姬的撤離,根本無視,他緊緊閉著嘴唇,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卻始終盯在長桌之上。
那上面有一個紫檀木盒,跟木人石室內的一模一樣。
那個木盒所裝的羊皮捲軸現在還在雨瞳的手中,想到這裡,孤桐頓時有點心慌,到他進入石室內,還是沒有發現雨瞳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在幻林中運到了什麼,希望一切安康。
取得紫檀木盒后,裡面過著是一份羊皮捲軸,孤桐沒有細看,因為憑他的修為,在此刻的氣勢壓迫下,也是吃力一場,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為不易。掃了一眼更深處的長桌,嘆了一口氣,知道是不可為,轉身離去。
走出石室后,孤桐心中湧起連自己也不十分明白的「痛快」,知道是因為在氣勢壓迫突然消逝后的一種自然反應。此時其他的弟子也已經尋寶歸來,有人臉上笑意連連,有人卻垂頭喪氣,更有人賊眉鼠眼,在掃過一些人的時候,眼睛中閃過一絲殺意。
大殿的地上,錯亂的躺著幾具屍體,皆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問紅衣和陌傷並身站在大殿正面的牆壁上,臉上一貫的古井不波,凝視著牆上的壁畫,其他弟子都站在兩人的身後,群體最前面的就是仇如海和魅姬。
陌傷皺眉問道:「問師兄確定出口就在這壁畫之上,沒有其他的出路?」
問紅衣目不斜視,若無其事的道:「師尊告訴我,只有這方法才能走出殺道殿,但是具體怎麼走出去,她老人家卻沒有告訴我。」
孤桐聽到此處,覺得好笑。他嘴中稱為老人家的白琳菲雖然年歲不小,但是外表卻猶如二十齣頭的少女,正是風韻初開的容貌。如果白琳菲聽到她的大弟子,稱呼她為老人家,以女人對容顏的關注品性,絕對會發雷霆之怒。心裡如此想著,腳步不停,一直走到陌傷的身邊,才悄然站定。
他對碩大的壁畫忘了一眼,除了一些龍鳳呈祥的動物,便是九九八十一個神仙從天而降,列隊行進,姿態豐盈而優美。壁畫中的人物的衣袖飄帶、衣紋皺褶、旌旗流蘇等等的墨線,交錯迴旋達成一種和諧的意趣與行走的動態,使人感到猶如身臨其境一般。
雖然這壁畫猶如仙境一般,但是孤桐卻隱隱感覺一陣怪異的殺意,從壁畫上隱隱透露出來。
陌傷見孤桐看的直皺眉,便問道:「孤桐,你看出什麼?」
孤桐慢慢說道:「具體還沒發現什麼,只是一種怪異的感覺。」
問紅衣忽然回頭,瞥了他一樣,這兩個在木人石室前還斗的你死我活的對手,此刻眼中卻看不出一點殺意,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淡,道:「可是一股殺意?」
孤桐說道:「是!」
問紅衣輕嘆一口道:「寓殺意與仙境,莫不是**裸的殺道之志?」
孤桐心中一震,心想他說的很是正確,殺意與仙道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韻,竟然在一副壁畫**存,這必然隱藏著重大的秘密。可是眼前卻只有這個辦法沒有人看出明目,可把這一群離歌樓的弟子,完全弄懵了。
無論在石室內獲得了什麼珍寶,都要有命去用才好,若不能走出殺道殿,那得到的珍寶又有什麼作用?
此時,人群中有人說道:「用外力可否破壁而出?」
問紅衣想也不想,連頭也沒回,平靜答道:「我已經依次試過,壁畫聲音沉悶,石壁不知道有幾丈厚,外力去破,不知道要挖到何年何月。」
後面的人微微一怔,便閉嘴不言。
好半晌,問紅衣才繼續說道:「現在每人皆有收穫,莫不是要老死與大殿之內?」
人群中聽到他有些消極的話語,便有人忍不住說道:「能否原路返回?」
這是孤桐最不想聽到的話語,如果有人因這話生出希望而選擇了原路返回,不然要面對廊道地坑內密密麻麻的鐵鎚,屆時又有人會選擇不擇手段,借同伴的軀體而行,那時這身下的幾十人,便又要死傷不少。他暗嘆一氣,說道:「不可,試煉場所很少容許原路後退的,勇往直前才是生道!」
魅姬一對秀眸射出雜的神色,幽幽淺嘆,道:「若可選擇,魅姬是絕不想原路後退的,如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地步,我們也是別無選擇。」
孤桐心中苦笑,當前進沒有任何希望之時,後退便是唯一的選擇,這是必然的發展,誰都無可奈何。
魅姬悄悄用力,美目一片離迷,這是在她身上從未出現過的神情,唇角飄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淡然道:「不過魅姬對桐郎可是極為信任,知道桐郎定然有辦法。」
孤桐才暗鬆一口氣,來到壁畫的最左邊,盯著一處傘蓋,說道:「我唯一發現有問題的便是這傘蓋,你們看……」,他往畫上一指,接著說道:「這壁畫盡為神仙之流,獨有這處傘蓋墜落雲下,沒有飄在空中,豈不是極為突兀?」
說完舉起竹韻劍,連著劍鞘往傘蓋輕輕戳去,沒有撞擊聲,沒有停頓段,伸出的竹韻劍竟然消失了一半,就像是刺入了渾濁的水中一般。
眾人頓時張大了嘴,吃驚的望著這處奇怪的傘蓋。
問紅衣站在傘蓋前細緻的看了一下,頓時笑道:「原來如此,這是玄道的遮掩畫布之術,將出口蒙上了一層虛幻的圖案,從外面卻是看不出來。」
說完一矮身,整個身軀便如投入湖水之中,傘蓋稍微蕩漾一番,頓時將問紅衣的身影吸入其內。
孤桐暗叫精妙,假若沒有問紅衣懂得這遮掩畫布之術,就算自己發現出口,也不敢貿然前進。此刻眾人見問紅衣打了頭陣,知道這是出口沒錯,便以此鑽進傘蓋遮掩的洞口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