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開門沖開

  「謝謝師妹」。孤桐接過月竹遞過來的菜籃，感謝說道。 

  在雙手交匯的剎那，孤桐不小心，碰到了溫暖、青蔥的玉手。 

  如觸電般收回。 

  孤桐尷尬，月竹羞紅。 

  孤桐手指尖有一種滑膩的顫動，一種異樣的觸感演變成一種新生的火熱，沿著手臂如病毒般蔓延到孤桐的小小心臟。 

  孤桐整個左手，微微的顫抖著，手中的菜籃都差點掉到地上。 

  孤桐第一次感覺到尷尬，只想找個地縫躲進去。 

  月竹臉上多了一些羞紅，微微低著臻首，卻像被人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她小小心肝，砰砰亂跳；胸脯也是急促起伏著，心頭卻有一絲竊喜和羞喜的滋味。 

  在這個古玄大陸，輿論道德有很明確的規範，男女授受不親，視為基本準則。 

  相對於，修行中人，卻沒有太多這樣的戒律。 

  但是相對於一個正發育良好，或者已經剛剛發育的小女孩，觸摸一個陌生男孩的手，總是有些尷尬。 

  「月竹，師妹；有什麼交代嗎？」 

  孤桐弱弱的問道，眼睛去不在去看月竹的眼眸，不知道是害羞還是不願，疑惑不屑？ 

  月竹沒有抬頭，更加怯怯弱弱的回答：「師傅給你三天期限；讓桐師兄務必進入鍛體境，這三天桐師兄就住在劍閣，小妹會定時給師兄送飯。」 

  似乎有溫暖發芽，孤桐的心中有一絲小小的感動和悸動。 

  多少年了？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悸動了？ 

  是自己忘記了，還是已經麻木了？ 

  是那一年嗎？父親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心中誕生恨意的那一天？ 

  是那一年嗎？自己手刃仇人，看到母親在自己面前哭的像一個孩子？ 

  是那一年嗎？母親死在自己的懷中，那樣的安祥，那樣的知足，是嗎？ 

  是那一年嗎？自己倒在紫嫣的劇毒下，靈魂卻穿越到這個古玄的時候？ 

  都不是，都不是。 

  孤桐茫然的瞳孔焦距忽然回歸，抬頭看見月竹依舊站在門口，臉上愈是顯得尷尬，自己竟然走神了。 

  不過這種感覺很好，他的左手大拇指和中指捏合著摩擦了一下。 

  「謝謝師妹，這三天要麻煩師妹了。」 

  孤桐滿懷真誠的對月竹說道。 

  「沒事，沒事」。面對孤桐的真誠模樣，月竹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是作為師妹應該做的。」 

  月竹在孤桐灼灼的目光下，心肝跳的愈加激烈，腦海中竟然升騰起一抹想落荒而逃的感覺。 

  她像小兔子被踩到尾巴一樣，急急的轉身，朝著遠方走去，走著走著卻回頭對孤桐紅著臉，羞羞一笑：「桐師兄快快去修鍊吧，小妹先行告退了。」 

  目瞪口呆，孤桐愕然的提著菜籃站在劍閣門口。 

  滿頭無知的霧水，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毫無理由的就走了，自己心中還有幾個問題沒有問呢。 

  孤桐無奈的搖了搖頭，很是無辜的嘆了一口氣。 

  他轉身走進劍閣，徑直登上二樓，從月竹送來的飯盒中拿出飯菜；沒想到這小丫頭給準備的還很豐盛，一葷一素一湯，外加一大碗白凈凈的米飯，飯菜色香味俱全，讓人看著就很有食慾。 

  孤桐邊吃邊感嘆月竹手藝不凡，心想以後自己有口福了。想著想著，竟高興的咧嘴嘿嘿一笑。 

  最後，嘴角的菜差點掉了下來；隨後自覺失態，便收斂笑意，專心努力吃飯。 

  飯罷，孤桐本想小憩一會。腦海中卻不知為何閃過：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這警示名句，似閃電般在孤桐的腦海中狠狠劈下。 

  劈的孤桐全身大震，大汗淋漓。 

  懈怠，是的；自己吃完飯後，竟然有了懈怠的念頭！ 

  恐怖！修行者的修行道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怎麼敢有絲毫的懈怠？ 

  好的體質、好的天賦、好的功法，卻並不一定造就一個巔峰境界的高手。 

  真的高手，那是經歷了如何辛勤的汗水，和多少辛酸的淚水來造就的？ 

  別人在休息的時候，他們在修鍊。 

  別人在娛樂的時候，他們在修鍊。 

  孤桐懂得高手要捨得，你站的有多高，你就要捨得多少東西！ 

  高手，終究是寂寞的。 

  孤桐翻身坐起，盤膝端坐在蒲團上。 

  摒除雜念，鏡台空明；他有一個強者的心，現在缺的就是行動。 

  所以，缺少了，就馬上行動。 

  孤桐運轉「驚浪淘沙」心訣，促使筋脈內的那一縷玄功氣勁慢慢靠近人體內八門氣竅的第一處氣竅-——開門。 

  通過自己朦朧的識海神識，自己拿一律玄功氣勁如同一條小魚，在經脈內歡快的遊動，慢慢的、慢慢的來到一處金光閃閃的氣竅前，哪氣竅前有層層氣牆，將氣竅內磅礴浩蕩的自然玄氣，重重包裹，不流露一絲一毫。 

  在孤桐心訣的催促下，小魚像看見紅布的野牛，瘋狂的迎著氣牆，哪層層包裹氣竅的氣牆，狠狠撞去。 

  「咣，」隨著氣勁與氣牆的碰撞，孤桐腦海中似耳邊鐘鳴一般，一陣恍惚。經脈氣竅一陣刀絞般的疼痛，他嘴角咧了一下，差點痛的喊出來，狠狠地咬著一口碎牙，愣是沒有吱聲。哪包裹氣竅的氣牆在氣勁的猛烈撞擊了，卻浮現一陣的漣漪，隨後，歸於平靜。 

  第一次撞擊，沒有破開！ 

  孤桐慢慢收斂恍惚的心神，又穩定體內的玄功氣勁，再次從丹田出發，上九霄重樓、下深淵髓海，像經過助跑一樣，再次朝著開門氣竅的氣牆撞擊而此。 

  鐘鳴，恍惚，疼痛，失敗。 

  斂神，運功，助跑，撞擊。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孤桐不怕一次不能成功，他相信自己會成功，一次不行，就千次萬次，總有沖開的時刻！ 

  在不知道衝擊了多少此後，孤桐全身因為疼痛已經瑟瑟發抖；如果有可以內視的高手在此的會發現孤桐的全身經脈因為撞擊，以及變得血紅一片。 

  他的精神，也開始變得恍惚；腦海中卻有一個執著的意識在支持他，衝破，衝破。 

  「轟！」在孤桐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這一次撞擊卻終於將氣牆撞碎，氣勁小魚跳躍進開門氣竅。哪被撞碎的氣牆碎片有的融入氣勁小魚，有的化為星星點點，融入孤桐全身的肌肉。 

  體內那條氣勁小魚，身子微不可查的變得稍微細長，在氣脈中遊走之姿更加偉岸，竟隱隱有了一股龍的氣勢。 

  一朝風雲便化龍，孤桐筋脈中的玄功小魚，像越過龍門的鯉魚，由魚化龍。 

  這變化，看似簡單，實質卻是本質性的區別，沒有化龍只能算鍛體題，如果化龍，那就已經開始踏入衝破氣竅的道路。這是一腳踏進修行的標誌。 

  第一個氣竅，開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