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節 生活迥異
水聽得趙國棟打電話那股子輕鬆自在的語氣。心中感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電話里的魯局長無疑就是市廣播電視局的魯能魯局長,一個眼高於頂的人物,口中的章部,肯定就是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章天放。尋常人要想約到這兩人吃頓飯那是千難萬難,章天放到花林極少吃飯。即便是黃昆殷勤挽留也是不得,但是羅冰卻知道趙國棟和章天放在一起吃飯卻是家常便飯,這就是差距。
見羅冰站起身來,趙國棟揮揮手,「晚上一起吃頓飯。」
「不丹了。司機還等著。我要回花林。」羅冰連連搖頭。便欲離開。
「怎麼了,羅冰,難道我請你吃頓飯都這麼怕?我是洪水猛獸還是暴徒歹人?」趙國棟半開玩笑的道:「我到西江之後,你還是第一次自己來我這兒,我看花林原來的老熟人只要來寧陵,有事兒沒事兒都願意來我這裡坐一坐,我還覺得我人緣挺好。怎麼在你眼裡就這麼糟糕?」
被趙國棟擠兌得有些不好意思,羅冰臉龐略略有些燙,微微紅臉道:「趙書記。你說什麼話啊。你現在是市領導了,我哪敢隨便來佔用你的寶貴時間?」
「噢,別人都敢,就你不敢,羅冰啥時候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趙國棟笑著打趣道:「好了,不說了,下午我還有兩樁事情要處理,我讓6蕊陪你去清閑一下,令狐潮,你給6蕊打電話。讓她過來,就說她羅冰姐過來了。讓她陪陪。她今天下午工作就是陪好客人。」
羅冰本來也不是很想回花林,現在她已經有些怕回花林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原因,她現在特怕接電話,尤其是看到那個令人生厭的電話號碼,她心裡就悸,聽到那個聲音就覺得全身都有一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所以她才寧肯下徐崗去也不願意再婁天面對那行。
讓人作嘔的面孔。
趙國棟很忙礫,但是如此忙碌的情況下仍然表現出來了希望和自己一起吃一頓飯的**讓羅冰心中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愉悅和安寧。心情也一下子變得好了許多,6蕊很快就趕了過來。這個小嘴特甜善解人意的小丫頭讓羅冰體會到了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溫情和友誼。
羅冰跟著6蕊去了華爾登俱樂部,一家新開不久號稱寧陵最高檔的休閑會所,十二層的頂樓上開放式的花園茶座被各種綠色植物分割成無數個大小不一的區域,兩個橢圓形交錯在一起如一個寶葫蘆狀,高大明凈的落地玻璃將外邊是暑熱和內里的涼爽隔絕開來,素淡的落地幕簾偶爾露出一兩道間隙。透過縫隙可以將烏江和秀水河一覽無餘,幽雅靜謐的環境無疑是一個休息小憩的絕好去處。
羅冰注意到6蕊對這裡相當熟悉小丫頭一進大廳立即就有前廳主管帶著一男一女微笑著迎上前來,比小丫頭還大上好幾歲的職業套裝麗人相當殷勤的迎上來,「6小姐,好久沒見您來了,只有兩位?」
「嗯,暫時只有我們倆。還是老個置。這是冰姐,冰姐,這是華爾登俱樂部錢經理。」6蕊顯得相當自信大度。
「您好,錢櫻,請多關照。」白領麗人雙手拿起一張名片遞了過來。黑綠交錯的木紋色名片上一行隸體小字。華爾登俱樂都有限公司主管經理錢櫻。
羅冰還有些不太適應這種環境,雖然她也參加過許多次商務宴請。
但是像這樣明顯比平日里自己接觸的層次高出一頭的情形還是讓她有點少許拘謹,不過全身上下上流露出來的冷艷和沉默讓人對難以摸清她的底細。
微微點頭。卻不一言,羅冰依舊保持著慣有的冷淡優雅,在那位錢經理的帶領下,兩人在綠色植物群落和各種熱帶魚水族箱里穿行,很快就來到一座個置絕佳的臨窗卡座。
鬆軟寬大的沙和構成大半個弧形圍成一簇,面向落地玻璃。隨意的擺放在沙上的靠墊軟枕大概是提供給在這裡午休或者喜歡半卧休息的客人,每一個這樣的加卡座之間都相隔在三米開外,厚重的幕簾和綠色植物帶形成了兩道屏障,絲毫不影響各自的私密空間。
雙子蘋果型的水晶茶几上擺放著一盆清麗的水仙花,臨窗處衣帽架下是一個小型書櫥和書報架。羅冰坐下隨意的翻閱了一下,《時尚》、《瑞麗》、《讀者》、《青年文摘》、《國家地理雜誌》等等一系列最為流行時髦的雜誌,再加上當天的《參考消息》和《華中都市報》以及《南方周末》,書架上方還擺放有幾本國內外的大部頭,儼然一個小型。
羅冰幾乎是第一時間喜歡上了這裡的環境,綠色植物帶來的清新,厚重幕簾帶來的寧靜,獨居一隅的私密,鬆軟寬大沙帶來的安逸舒適,書櫥和小型冰櫃提供的方便,堪稱一個完美的組合,也不知道是誰設計出這樣人性化一個宜人的環境來,這樣的消費水準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羅冰一坐下就有一種不想起身的感覺。讓自己身體蜷縮在寬大的沙中,懷中鬆軟的布藝軟墊給人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羅冰下意識的想要脫掉鞋把雙腿也縮在沙上。
「冰姐,這裡環境還行?」6蕊笑盈盈的在羅冰對面坐下。兩杯咖啡很快送了上來,「我經常就在這裡睡午覺。」
「你經常在這裡睡午覺?」羅冰吃了一驚。
「是啊。趙書記和李主任、盧主任他們這一段時間經常在這裡吃飯。吃完飯後他們要談工作。有時候趙書記一個人他也在這裡見客人,所以我就只有一個人在這裡休息,真的很舒服,要一杯咖啡或者持橡茶,然後躺在這兒,沒有人來打擾你,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6毒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幸福感。這種日子的確相當愜意,外邊驕陽似火,裡邊涼意幽幽,猶如兩個世界。
「唔,小蕊。你可真會享受。」羅冰輕輕嘆了一口氣。
「冰姐,你把腿縮上來蜷起。沒八亦馴禾,除非你按鈴召喚,我們講來了鱉一外空間就宗塗:丁二們自己了。沒有我們召喚,或者未經我們允許,他們都不會進來的。」6莫對這裡規矩很熟悉,她和羅冰雖然不是很熟。但是也在一起打過幾次交道,她這個人本來就挺乖覺。趙國棟讓她把羅冰陪好,她也就十分親熱。
羅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脫下了腳下的皮鞋,將腿盤起來放在臀下,就這樣撐起身子斜靠在旁邊的沙扶手上,只有兩個人的空間。也就沒有那麼講究。
「冰姐,你要是困了,就在這兒打個盹兒。這裡挺安靜,又沒人打擾。「6蕊早已經舒適的躺了下來,這裡的規矩很嚴格,沒有客人召喚或者允許,絕對不允許擅自進入這一處屬於客人的私人空間,倒也不虞被人看見不雅之相。
「嗯,小蕊。你這段時間也挺忙?」羅冰信口問道。
「是啊,開區這段時間接待特別多。有時候一天都要接待兩撥客人,都是從江淅滬那邊過來考察的,咱們開區管委會幾個領導有時候都不夠用,所以趙書記也經常過來接待。考察,吃飯,座談,再吃飯,就這樣周而復始。我都有些擔心我會長胖。還好,趙書記從來沒有要我去陪客人唱歌娛樂,都是李主任、馮主任還有盧主任他們陪著去,唉,這樣的好日子也不知道能有多久。」6蕊言語間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滿足,但是也流露出一絲擔心。
「哦,你擔心什麼?」羅冰好奇的問道。
「冰姐,你不知道么?都說省里領導對趙書記工作很滿意,趙書記很有可能要升啊,弄不好就不會再兼管委會黨工委書記了。」6蕊眼中浮起一抹患得患失的複雜神色。
「啊?要升?他要調走?」羅冰大吃一驚。
「不一定,有人說趙書記可能要當常務副市長。」6蕊也知道羅冰和趙國棟關係也很好,要不也不會讓自己來陪她,所以也就沒有什麼避諱。
「常務副市長?那金市長呢?」羅冰覺得自己在花林消息似乎太閉塞了,只知道趙國棟在西江抗洪救災得到表彰,卻從未聽說過他的位置可能要變化。
「不知道,也許是金市長要調走,我也只是聽我們開區管委會那些人在那兒說,我問令狐,他也聽說了,但是沒敢問趙書記這是不是真的。」6蕊嘆了一口氣,「趙書記真要不管開區了,我就慘了,還不知道換了當官的,還會不會像趙書記這樣好。」
6蕊的擔心似乎也影響到了羅冰的原本已經好起來的心情,聽說趙國棟也有可能要調走,羅冰更是心亂如麻,她知道程若琳是和趙國棟打了電話要求幫自己一把,也和她說過讓她大大方方去找趙國棟想想辦法,但是她總是覺得放不下這張臉。尤其是為了自己的事情,程若琳當然無所謂,他們之間都有那種關係自然不存在,但是自己呢,自己算什麼?
羅冰有些自怨自艾的想著。原本中午趙國棟打了那個電話羅冰心中已經升起了一絲希望。但是一想到趙國棟有可能要離開寧陵,那顆心頓時像無盡深淵墜去,連羅冰都覺得自己現在怎麼變得這樣沒出息。怎麼會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一個和自己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甚至還比自己小兩三歲的男人身上。
但是生活就是這樣,就像一層層妹網密密麻麻的織羅起來,將你活活困死。你想要反抗。卻反抗不了,因為你沒有那份力量,自己卻又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格,要讓自己一直忍耐下去,羅冰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也許來一次總爆,一了百了?
羅冰正想得出神,卻聽得那邊沒有了聲音,再一看,6蕊這丫頭卻已經睡著了,蜷著腿側卧在沙上。一張搭在沙上的大毛巾被她隨手拉過來搭在自己肩頭上,就這樣睡了下去。
羅冰也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困意,身體也就順勢歪了下來,在這兒呆了大半個小時也沒有人進來,看樣子這裡的確相當安全隱秘,放下心來。也學著6蕊拉過搭在沙靠背上的毛巾搭在肩頭,頭枕著靠墊沉沉睡去。
趙國棟來到寧城大廈十二樓時,錢櫻早已經迎了上來告訴他在老地方,趙國棟道了謝,徑直繞過綠色植物屏障。掀開幕簾。
副海棠春睡圖呈現在自己面前,兩個女人,不,準確的斤。
女人和一個女孩子都蜷縮在沙上安靜的沉睡著。
6蕊睡相不雅,相當清爽的一件連衣裙裙袂有些短,趙國棟一眼就看見走*光處,淡粉色的小內褲連帶著粉嫩的大腿露了出來一大截。細細的靜脈在白哲的皮膚下呈現出一種淡青色的韻味。
羅冰倒是睡得很燦巨,雙腿捲曲蜷縮起來,但是她穿的是一件質地挺硬的套裙,也許是被沙一擠,套裙裙袂有些翹起,黑色的蕾絲褻褲連帶著大半個**都給亮了出來,白膩的大腿和黑色的底褲外加褲頭上的那一朵嬌艷的火紅玫瑰絲綉。煞是惑人。讓趙國棟都禁不住嘎然止步,細細觀察一番。
羅冰的身材相當好,那是一種豐腴的健美,聽若琳說羅冰原來在大學里還是校籃球隊的,一米七幾的個頭相當豐滿健碩,乳、臀、面前有一種面如銀盆滿月的般的豐美,加上那白膩得近乎全無瑕疵的肌膚,足以讓人口話燥。
趙國接目光落在羅冰眼角處,一抹淚影似乎殘存,羅冰眉宇間依然還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抑鬱。豐滿的唇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做夢夢到了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
又是一個可憐人,趙國棟心中嘆了一口氣,輕輕將包擱在茶几上,無聲的坐下,羅冰也真苦。安原大學的高材生,學生會幹部,卻落得個現在這步田地。似乎家裡也是不太和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