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戀人
吉普車把一干人送回所,趙國棟覺得自己身上酒氣太重,便叫皮志堅開車送自己回家。
回家換了衣服的趙國棟更覺心煩意亂,想起今天已經星期六了,廠里俱樂部舞廳也早已經開了,正準備去看看,正好遇上找上門來的房子全。
「喲,子全,今天打扮得夠帥啊!」房子全一身嶄新的茄克衫,牛仔褲配上皮鞋,清痩的臉頰分外有形,「咋,準備去舞廳吊一弔?」
「咦,國棟今天你喝了酒?」房子全一看趙國棟的模樣就知道趙國棟喝了不少。
「沒辦法,和熊仁貴拼上了,加上卿光榮也來了,只有硬撐著上了。」趙國棟也覺得有些口渴,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下去。
「啊?熊仁貴?卿光榮?」房子全吃了一驚,隨即馬上醒悟過來,「噢,是你們派出所破了去年那兩起流氓騷擾案?」
「嗯,別廢話了,去舞廳,今天我還真想找個人跳兩曲。」趙國棟不耐煩的道。
舞廳依然是那樣人聲鼎沸,趙國棟一走進去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似乎已經不太適合再出現在這裡了,雖然大部分青工們都不認識自己,但是許多廠子弟卻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望來目光也都變得有些古怪,竊竊私語聲更不是不絕。
「看來我以後怕是不能來了啊。」趙國棟有些遺憾的往角落裡縮,但是人們的目光還是有意無意的飄過來。
「誰說不是呢?咱們廠里住江廟街上的也不少,你的光榮事迹早就在廠里傳響了。」房子全洋洋得意的道:「連我們都沾光啊。」
「唉,那我日後怎麼在廠里混?」趙國棟隨口道。
「混?國棟。你打算在廠里幹啥?耍朋友處對象。只要你放個風聲出去。我敢說你家門檻都要被踢破。就怕你不敢接招。」房子全嗤笑起來。
「你別把我說成大色魔一樣。我現在都還連孔月地手都沒摸過呢。」趙國棟借著酒意信口胡謅。
「對了。你和孔月地事情究竟怎麼樣?展到什麼程度了?」房子全很在意這件事情。「怎麼春節里沒咋看到你和孔月呆一塊兒呢?」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和她現在屬於啥關係。」趙國棟迴避道。現在唐謹和自己地關係也是不冷不熱。尤其是過了一個春節之後似乎一下子就變得疏遠起來。趙國棟現自己似乎也想通透了。越是熱切地追逐。唐謹越是拿捏。如果冷靜一下。說不定還會有別樣效果。
「孔月來了。只有她一個人呢。」房子全眼睛挺尖。一邊說。一邊向孔月揮手。
孔月也現了二人。走了過來。
「孔月,走,跳一曲。」借著酒意的趙國棟不由分說拉起孔月的手。
被趙國棟一帶,孔月就隨著趙國棟的腳步旋轉起來了。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的接觸了,似乎自打圖書館那一次之後,兩人就進入了奇怪的冷戰期,趙國棟不刻意去找孔月,而孔月似乎也在有意保持著自己的矜持。
不過借著酒意的趙國棟變得有些放肆起來,這讓孔月感到一絲緊張和不安。
孔月感覺得到對方微香的酒氣在自己鼻腔中蕩漾,而撫在自己背後的右手也有力的在自己背上蠕動,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尤其是在自己胸罩肩帶處更是停留不動,不時隔著羊毛衫捻起肩帶然後放下,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宛如孩童的惡作劇一般,這讓孔月又羞又氣。
腳步滑入幕簾遮擋的陰暗地帶,這裡已經成了戀人們的天堂,十多對熱戀中的人在這裡相互依偎擁抱,輕步慢搖,趙國棟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人的手掌已經滑進了女友的衣服中,只不過這一切十分隱誨罷了。
孔月有些接受不了這種氛圍,想要離開,但是趙國棟有力的雙手控制了節奏。
周圍曖昧的氣氛如迷香一般悄悄的滲透著孔月的心志,趙國棟那隻可惡的右手就這樣詭異的活動著,讓孔月全身肌膚不由自主的燙起來。
兩具身體似乎也漸漸的靠緊了,在幕簾遮掩的陰暗地帶,沒有人注意你是誰,所有人都將心思放在了自己的戀人身上,聯唱的舞曲悠長而緩慢,對於戀人們來說這是最好的催化劑。
孔月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的頭靠在了趙國棟的肩頭上,也許是淡淡酒氣醺醉了她,讓她思維也變得遲鈍起來,原本緊握著趙國棟左手的右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了趙國棟的頸項上,而趙國棟的最受同樣也早就按在了她的腰肢上。
一步慢搖無疑是戀人們的最愛,摟抱在一起的戀人們可以藉助舒緩的舞曲晃動來增加雙方身體的親密接觸,而呢喃軟語更令戀人們無法自拔。
孔月已經將身體埋在了自己懷中,趙國棟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胸前蓓蕾觸及在自己有些奧熱的胸膛上帶來的陣陣快感,如果不是環境所限,趙國棟真想親吻孔月就在自己嘴邊的小耳垂。
一曲既終,散開來的男女們各自歸位,孔月忍不住撫弄了一下自己燙的臉頰,自己剛才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那樣羞人的姿勢摟住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趙國棟覺得廳內有些悶熱,三月的天氣晚上還是有些寒冷的,但是這麼多人擠在這樣一間舞廳中,集聚起來的溫度自然不低。
「孔月,我們出去走走?」雖然是徵求意見,但是趙國棟卻沒有給孔月回絕的餘地,徑直向外走去。
孔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隨趙國棟而去。
一走出舞廳清冷的夜風就讓趙國棟的頭腦一清,原本在舞廳中酵的**似乎也一下子被釋去不少。
注意到孔月只是默默的跟隨在自己身後,趙國棟也不言語,轉入一條通往廠區圍牆的偏僻小道時,便直接牽拉住孔月的手並排而行。
一驚之下的孔月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再一看周圍並無其他人,漆黑的周圍也讓她有些害怕,只得任憑趙國棟拉住自己的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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