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輕視幽靈的後果很嚴重
話說出來比較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
陳楠撐著下巴看著麵前的少女，該從何處下手呢？
穿回正常的衣服？
剪掉亂糟糟的發型？
這些好像都不現實，因為現在鹿奈末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要和鹿奈末建立聯係。
可怎樣才能讓鹿奈末知道自己的存在呢，陳楓陷入了沉思。
他試著拍鹿奈末的肩膀，手心直接穿過鹿奈末的身體。
失敗了！
陳楓又對著鹿奈末呼喊，可惜根本沒有人能聽到他說話。
“呼！”
陳楓對著鹿奈末吹了口氣，可以看到，鹿奈末的頭發被輕輕吹了起來。
陳楓眼睛一亮：“這樣可以？”
呼出的氣能讓外界環境有所反應。
陳楓又試了幾次，果然，在根本沒有風的情況下鹿奈末的頭發總會被吹起。
鹿奈末似乎有些煩躁，理了理頭發，將玉佛塞進衣服裏，然後站起身向一個方向走去。
陳楓緊隨其後。
他很快便發現，自己已經不受區域的限製，可以跟著鹿奈末離開。
不過他的區域限製改成了以鹿奈末為中心。
意思就是他必須和鹿奈末保持在兩米範圍內，陳楓嚐試了一下，隻要超過兩米的範圍，他就會感覺到不舒服，時間再長一點身體就像被一股力量撕扯，劇痛無比。
嚐試了一下陳楓就不敢再嚐試了，或許是某種規則，至少現在他還必須得老老實實的跟在鹿奈末後麵。
鹿奈末走得很慢，看上去心事重重。
走到一個角落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朝前方的房間偷偷看了幾眼猶豫了一下這才慢吞吞的向前走去。
她的家裏並不富裕。
用陳楓的話說，在華夏連小康水平都達不到。
小區位置比較偏僻，距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房子本身也是老舊小區，可以看到配套設施已經有些年代了。
房間裏很暗。
即便是鹿奈末打開燈也是黑乎乎的。
“怎麽現在才回來？”
昏暗的角落裏，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鹿奈末直接無視了這個聲音，徑直推開自己房間門走了進去。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嗎？”
那聲音由遠到近，追著鹿奈末走了進來。
陳楓這才看到一個人影。
中年男子，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樣子，胡子拉碴，很沒有精神。
聽到聲音，鹿奈末回過頭，不耐煩地開口：“有什麽事情嗎，我的父親！”
兩人是父女關係，但陳楓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親情關係，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男子哼了一聲，瞅了瞅鹿奈末，嘴角閃過一絲笑容：“又和別人打架了？”
“是啊，不會打架的女人早晚會吃虧，就像我的母親一樣！”
鹿奈末盯著男子，冷冷的說道。
“你母親那是咎由自取，跟我沒有關係！”
“你母親的出走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記住了！”
鹿奈末的父親很憤怒，一把抓住鹿奈末的身體瘋狂晃動。
“你打死我吧，正好我也不想活了！”
“不想活那就去死吧，都滾的遠遠的！”
男子凶狠的將鹿奈末朝地上一摔，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陳楓已經看呆了。
他一個幽靈都看不下去了，這特麽的還是一個父親嗎？有這麽對自己女兒的嗎？
他很想動手，奈何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做些什麽。
從小家境優越、衣食無憂的他根本不會想到不是每個家庭都像他們家一樣和諧。
父母天天吵架，孩子對於父母來說不是孩子，更像是一個累贅，一個拖累生活的累贅。
他突然有些同情鹿奈末了。
出生於這種家庭，成績不好原因也並不都在她身上。
“我會的！”
鹿奈末咬了咬牙，然後從地上坐起來。
或許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理了理發型，毫不在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思索了一會，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陳楓看到，那原本應該是一家三口的合照，隻不過她父親的頭像已經被剪掉，隻剩下鹿奈末和她母親的合影。
鹿奈末看的入神，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淚流滿麵。
很難想象，一個麵對兩個男人都毫不畏懼的女孩此刻已經是傷心欲絕。
陳楓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
尤其是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
他吹了口氣，鹿奈末手中的照片被吹在了桌子上。
如果說之前在室外有人吹她頭發她不會發覺的話，那此刻照片被吹落在桌上的事情就有些反常了。
細心地鹿奈末已經發現了異常。
她感覺自己手邊傳來一陣風，吹落了她的照片，可這裏是封閉的室內，怎麽可能有風？
她站起來，打量著四周，突然輕聲開口：“是你嗎母親？”
“我隻是一個無辜的路人，你卻想當我女兒……”
怎麽向她表露自己的身份呢？
陳楓又吹向桌旁的紙和筆。
紙筆飄動，鹿奈末很容易便明白了陳楓的意思。
“你是母親嗎？”
鹿奈末很快在紙上寫了一行字，又撕了兩張紙，一張紙上寫著是，另一張紙上寫著否。
陳楓將寫著否字的紙片吹落。
鹿奈末眼神有些黯淡，原來是自己空歡喜一場。
“那你是誰？”
“為什麽要跟著我？”
“我們認識嗎？”
疑問三聯直接將陳楓問住了，他該怎麽回答鹿奈末的問題。
他無法回答，鹿奈末也逐漸失去了興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陳楓急的團團轉，千言萬語別人聽不到可憋死他了。
“你還是不要跟著我了，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鹿奈末的聲音傳來，好像對於陳楓的出現並不感興趣，也沒有出現恐慌的情緒。
“喂，我可是幽靈啊，尊重我一下好嗎？”
陳楓感覺自己被輕視了，氣的直吹風，鹿奈末的頭發隨著風四處飛舞，很快便被吹得蓬頭垢麵。
“你很煩人啊！”
鹿奈末很煩躁，伸手在空中狂抓，發泄自己的憤怒。
當然，她的動作對陳楓帶不來一點傷害。
陳楓嘿嘿直笑，仿佛找回了點麵子。
“這就對了嘛，這就是輕視本幽靈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