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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徵召外軍

  大將軍府,一片噪雜。西園軍六校尉、虎賁中郎及天下各色賢人能士匯聚於此,此時卻是吵得不可開交。 

  即便如今是三更半夜,燈火。 

  「將軍,我等請您謀誅宦官!康成公為何不入洛陽?還不是胸中一口怨氣未吐,等著大將軍誅殺宦官?」袁紹恭敬地站在何進面前,拱手說道:「大將軍,此時正是謀誅宦官的時候,您為何還不能下決定呢?」 

  在袁紹身後,有老而彌堅的何顒,有披甲執銳的吳匡,有英姿勃發的年輕士子,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上首的大將軍,幾乎要將何進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些日子,這些個士人們總是在他耳邊念叨著誅殺十常侍,誅殺十常侍,可誰問過他想不想殺十常侍? 

  「何進既不是背信棄義之人,又何嘗想以刀柄付諸於昔日恩主身上?」何進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說道:「何況,宮內之事未定,如何敢妄動刀兵?」 

  名士逢紀拱手說道:「大將軍……是怕車騎將軍?」 

  京兆尹何苗在彈劾侍中馬越之後,被劉宏表為車騎將軍,也就是從車騎開府之後,正式與何進分道揚鑣,車騎府處處於將軍府對著干。而在何苗當上車騎將軍的那一天,董重也被任命為驃騎將軍。 

  三府互不同心,爭權奪利,偌大一個朝堂沒幾個人明白當今天子為何要這般安排。 

  索性,都覺得這陛下是昏庸慣了。 

  許多人都聽出來了,何進說宮內之事未定,只怕有兩個含義,一是劉宏雖病重,但太子未立。二是何皇后了,外面七軍五署再加上西園軍的六個校尉,掌握著除了上軍校尉部之外的所有兵馬,蹇碩一個人能撐起什麼風浪?劉辯登基已經是既定事實,到時肯定是何皇后當政,大將軍輔政,可何皇后是宦官推著登上國母之位的……再如何也就是個女人,恐怕下不了狠心。 

  何進點頭,說道:「我這邊拗著妹妹的意思,可朱苗那小子現在是處處討好宮內,到時候……還有我的事兒嗎?」 

  大將軍的臉上有些奚落,這些名士啊,士人啊,都投到大將軍府,一時間府內聲望海內無兩,可壓力卻是越來越大啊。他現在有些體會到當初萬金堂睡著的那位妹夫的苦衷了。天下豪傑,是一個人一個想法,這麼些人都要光宗耀祖,甚至許多人都與宦官有著世仇,他們當然恨不得族滅宦官。可這些人又有多少是真正為自己這個大將軍考慮的呢? 

  妹妹何皇后是喜歡宦官的,就算自己斬斷舊情,可若拗著妹妹的意思盡誅十常侍,哪怕將來外甥登九五,朱苗那小人若是進些讒言,免了大將軍位,他何進還剩下什麼? 

  反倒是他們這些人,在自己府中出大力,有了名聲,將來不用想的飛黃騰達啊。 

  難道他們當我何進不知道,小劉辯即位,還是小劉協即位,我都是舅舅嗎?一身榮華富貴是肯定保得住,這些人卻硬要逼我。 

  「大將軍,在下倒有一計。」袁紹跪坐著說道:「可教您不必與皇后反目,到時候皇后自然而然就會除掉宦官。」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袁紹臉上,何進身子也向前傾斜說道:「本初有何妙計?」 

  袁紹起身說道:「大將軍密信一封,秘密調遣天下兵馬打出旗號,清君側除宦官,大軍一到,這事便由不得皇后啦!」 

  只是一句,卻教堂中諸人為之一頓,在場不乏智謀之士,卻無人想到,或者說是無人敢想這樣的計謀。 

  曹操第一個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本初,要殺十常侍不過幾個侍從便能做得到,此舉卻是引火燒身,萬萬不可!」 

  「為什麼不行?」袁紹根本不去看曹操憤怒的眼睛,只是對著何進說道:「大將軍威加海內,只要將他們招至城外,我們加以節制不讓他們入城,皇后那邊一定亂了陣腳,不殺便是不行了。在下明白這不是個好計策,但卻是唯一能保全您與皇后臉面的方法了。」 

  逢紀這時候反應過來,也是拍手大力叫好說道:「不錯,本初此計甚妙,到時皇后便不得不殺宦官了,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先看陛下……」 

  他的表情有些陰冷,口中話的含義不言而喻,要先看劉宏死沒死,到時候搶入宮中立劉辯為帝,則大局已定。 

  「逢紀閉嘴!」曹操被逢紀與袁紹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這事說成既定事實極其憤怒,指著袁紹說道:「那些邊軍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萬一節制不得,當如何?」 

  何進亦沒有聽曹操的話,只是看著袁紹拿不定主意,問道:「本初啊,這事,你覺得這麼辦成嗎?」 

  何進不在乎什麼邊軍作亂,掌控天下兵馬大權的大將軍,還能怕了幾個邊疆的老兵痞不成?他擔心的只是如何保全自己的臉面! 

  「一準能行!」袁紹興奮得以拳擊掌指著北面說道:「如今并州刺史丁原的兵馬近在咫尺,大將軍一封密信,并州軍頃刻可至,到時皇后必然就範!」 

  「不行不行!」就算是沒人理會曹操,他也急忙擺手,儘管這一屋子人並沒有多看得起他,「并州兵卒多半是匈奴屠格,就連丁原都未必製得住他們,何況咱們!」 

  曹操心裡還有另一個原因,前些時候曹老太爺做太尉時有一軍情,南匈奴羌渠單于死於政變,其子於扶羅為漢庭征討張純叛亂卻不敢回匈奴駐地,如今也滯留在三河地區,兩路兵馬一旦合流,只怕更亂! 

  「切,孟德也太小心了些。」逢紀不屑地說道:「既然如此再招河東的董卓,他麾下皆是羌胡,與匈奴、屠格有死仇,兩路兵馬絕不會合軍。」 

  「那河東的董卓擁兵自重你,包藏禍心誰不知道?逢元圖你不安好心!」 

  「孟德喲孟德喲,不是逢元圖說你,確實太小心了些。」袁紹看出來了,何進對自己的計策已經動心,最大的阻力是這個自小跟在屁股後頭的曹操,「董卓就是過來也要督著大隊人馬,混了大半輩子,為朝廷打仗連兒子都死了,斷子絕孫的老革能幹嘛,即便是造反他給誰造去?你我情同手足,難道還不知我嗎?這一次絕對不會出錯!」 

  眼見著打感情牌安撫住曹操,袁紹立即拱手道:「若大將軍再不安心,盡可多招些人,騎都尉鮑信,那是跟咱們一條心的,讓他再從泰山領些兵馬,還有王匡的手上的強弩一起過來,再令東郡太守橋瑁駐城皋,這麼一來總能保得萬無一失了吧。」 

  「而且大將軍必須將天下強兵招至洛陽。」袁紹一邊拉著曹操的胳膊,一遍對何進說道:「重用宦官是陛下的意思,如今泰山未崩,但誰都說不準是什麼時候,若陛下一去,您便誅殺宦官不征外軍這些人反了怎麼辦?若您不將他們拉攏得跟將軍府一條心,到時候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怕就不是誅宦官了。」 

  逢紀也煽風點火道:「大將軍別再遲疑了,那些個邊將過來至多兩三千兵馬,單單西園六校何止兩萬?幾位校尉一個衝鋒便全趟平,邊軍再精銳,難道還打得過全副武裝的北軍嗎?」 

  一提到北軍,本已欲點頭的何進突然抬頭,輕叩几案問道:「北軍目前是什麼狀態?」 

  「回大將軍」擔任中侯的劉表拱手說道:「步兵、射聲、屯騎、越騎皆是我輩中人,只不過四營經連年大戰軍備難以不足,每營七百皆以滿員。」 

  何進點頭,只要最精銳的北軍掌握在自己手裡,便不怕那些個邊軍,每年消耗最大的財政開支養活的全副披甲之士,難道還會害怕連皮甲都配不齊的邊軍嗎?想著,何進點頭問道:「最後那個……是長水營吧,是誰掌兵,怎麼不拉攏過來?」 

  「長水校尉閻行……」劉表面色犯難,咬著牙說道:「他是馬越的人,只尊馬越詔令。長水營因當初馬越領兵討東郡時三次超員,后陛下默許其長水營三千六百人並未裁減,故此……難以拉攏。」 

  「什麼!」何進看上去驚訝非常,臉上還帶著些惱怒,「北軍四營加起來還不到三千人,他一個長水營就有三千六百人?」 

  「大將軍息怒,息怒。」袁術往劉表身前一站,擋住何進要繼續責罵的劉表,拱手說道:「區區長水營大將軍不必顧慮,既然長水營只尊馬越那再好不過了,馬越不是還在黃門寺關著呢么,陛下如今病重,還有誰能想起來他?」 

  說著,袁術不屑地撇嘴道:「半年沒聽見他,還真是快把這人忘了。」 

  何進聽了之後長出了口氣,袁術說的也對,長水營指揮不動就指揮不動吧,如今京師外南北二軍加一起就有近萬兵馬,再加上西園校尉的部隊,邊軍就是來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既然如此,那這幾日景升便去讓閻行裁軍吧,恢復長水營七百人的建制。」何進隨意地揮手,又對袁紹說道:「本初,既然這樣,那便照你說的做吧,手書一封傳於丁原等人,命他們奔至洛陽……清君側!」 

  何進此言一出,便有名士轉步離開將軍府,就連校尉中也有人感到不滿,但礙於情面總是說不出什麼了。 

  大局已定了。 

  然而就在此時,府外突然奔來一騎,在將軍府外翻身下馬急忙跑入其間,跪拜於中庭大聲喝道:「大將軍,北軍急報!」 

  半夜三更,人都要散了,突然被外面這一嗓子嚇得都是一身雞皮疙瘩,何進急忙邁步出門問道:「何事?」 

  那軍卒拱手說道:「大將軍,三更時分北軍炸營,長水營全軍開赴洛陽,屬下急忙來報,恐怕現在已經……」 

  還沒說完,幕府中眾人便已經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雄健的駿馬在城中賓士,閃亮的刀鋒映著火光,成群結隊的兵卒頂盔摜甲背負著各式兵器在府門前掠過。 

  眾人跑到府外,只看到這一營兵馬漸行漸遠隱入黑暗。 

  幾個校尉火急火燎地翻身上馬出城聚兵,袁術更是急急忙忙地叫人叫袁府的故吏,京畿輔都尉紀靈火速前往承陽門。 

  這時,氣喘吁吁的城門卒姍姍來遲,「大將軍,北軍長水營……」 

  「不必說了,守門的都是廢物嗎!」何進猛一擺手,看向十分倚重的袁紹:「本初,他們這是……要攻入皇宮?」 

  「攻皇宮,他們這些人還不夠看。」袁紹望著宮門的方向,眉頭深皺。「怕就怕……馬君皓出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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