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氣憤的鐵牛
夜裡趕回雪狼特戰基地后，張強回到狼魂特勤組，停好軍車打開車門，就看到了鐵狼趙鐵牛，一人坐在遠處石階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神態看著很是沮喪。
鎖好車門之後，剛要邁步走過去，看見值勤的特戰隊員、立正要和自己敬禮，趕緊揮手制止，慢慢的走到了鐵牛身後，輕輕拍了鐵牛肩膀一下。
趙鐵牛坐在石階上，感覺有人拍自己，急忙回頭望去，看見張強后迅速站起，大聲說道:「狼頭好！」。
張強看了看鐵牛，輕聲說道:「鐵狼，怎麼了？有心事？」。
「報告！……沒有……！」
「實話實說！！」
「狼頭！俺..俺想請幾天假，你看.……？」
伸手拍了拍鐵牛肩膀，張強抿嘴說道:「為什麼請假，給我個理由！我們是快速反應部隊，這你是知道的！」。
聽到張強的話，鐵牛咧了一下嘴，沉聲說道:「俺家裡有點事，俺娘自己處理不好，所以俺得回去一趟，三天就可以！」。
摸著腦袋想了想，張強知道答應是必須答應的，因為鐵蛋遺骨才回來，他家裡就老媽一人，所以看向鐵牛說道:「可以，有什麼困難，和我說一下，不要自己扛著，只是我剛回來，部隊需要處理的事太多，要不然我也該去看看，這些錢你拿著，給老人家買點營養品，還有我的手機，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有困難打電話回來！！」。
說完后，張強掏出錢夾和手機，拿出自己津貼，將信封交給了鐵牛，
「狼頭！不..俺不能拿你的錢！」
「給你就拿著，我也用不著，老人家不容易啊！」
張強把信封硬塞給鐵牛後，鐵牛激動的說道:「謝謝狼頭，俺一會兒就走，儘快辦完事情，馬上趕回來！」。
給鐵牛批了假條，張強喊來個值勤隊員，讓他開軍車送鐵牛去車站，隨後看著軍車走遠，一邊笑著一邊慢步走回了營房。
京都西站，鐵牛下了軍車后，和戰友敬禮告別，隨後向車站內走去，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排隊整整兩個小時，才上了長途客車，因為春運客流量太大，鐵牛上車后剛要坐下，就看見一名孕婦沒有座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軍裝，思考了那麼幾秒鐘，鐵牛站起給孕婦讓出了自己的座位。
連續顛簸了幾個小時，接受了高強度訓練，都感到大腿酸麻時，鐵牛的家鄉到了，慢慢擁擠著走下了客車，看著面前積雪遍地的家鄉，鐵牛眼底泛起淚花，快步朝著家裡走去。
此時已是早晨七點多鐘，村子里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和狼狗的叫聲，鐵牛順著小路，走到自己家門口時，看到了震驚的一幕，幾塊帶著泥土的棺材板，堆在自己家門前，愣了一下后，鐵牛拎著隨身的口袋，快步跑進了院子，進了自家的平房中。
打開房門的一剎那，就看見自己的母親，坐在凳子上面，在抹淚哭泣著，眼前的老式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骨灰盒，鐵牛雙目瞬間血紅。
坐在凳子上的老母親，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未曾回頭只是慢慢說道:「你們還要怎麼樣？挖了俺男人的墳，劈了他的棺材，還要逼俺交什麼費用，枉你們還口口聲聲說是村幹部，俺兩個娃娃都去當兵，為了報效國家，已經犧牲了一個，難道要保護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渣么？嗚嗚！」。
「娘！..俺是鐵牛啊！！」鐵牛聽見母親的話，血紅的雙眼中流下熱淚，大聲喊了一句后，幾步走到母親面前，跪在了地上。
老人家聽見呼喊聲，全身抖了一下，快速回身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伸手摸著鐵牛的腦袋，激動的放聲大哭，跪在地上的鐵牛，輕輕擦拭著母親眼角的淚水。
隨後仰頭慢慢問道:「娘！您在電話里沒說清，您把事情在說下，俺去找他們去！俺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沒有人管了！！」。
老母親摸著鐵牛的寸發，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三天前，村長李老六帶著幾個人，到咱家來說是宣布國家的政策，要把你爹的墳刨了，說是增加耕地面積，去除封建迷信，娘和他們商量來著，說給你打電話，等你趕回來自己找人弄，你和你哥哥都是軍人，娘不能拖你後腿啊，可是第二天他們就把你爹的墳，給刨開了灑了柴油！」。
鐵牛咬著滿口鋼牙，又問了一句:「娘！門前的棺材板，和俺爹的骨灰盒咋回事？」。
老人家聽見鐵牛的話，哭的更厲害了，緩了一會兒后，才慢慢說道:「棺材板是娘自己，背回來的幾塊，還讓李老六踹了一腳，這骨灰盒裡沒有骨灰，只有娘得到消息后，跑去搶出的一塊屍骨，其他的都讓他們揚沒了，嗚嗚！！然後還和娘要錢，要三千塊錢什麼處理費！」。
「嘭！！！」
就在鐵牛氣憤難平時，家裡的房門被人踹開，鐵牛回身望去，看見幾個大漢走了進來，當先一人穿著劣質的警服大衣，深藍色牛仔褲，腳下一雙耐克運動鞋，梳著溜光鋥亮的頭髮，嘴裡叼著一根中華香煙，正是村長李老六。
李老六看見鐵牛一愣，隨即冷笑著說道:「哎呦呵，這不是二娃鐵牛么？正好你回來了，和你娘一個婦道人家，也講不出道理，你把土葬變火葬的處理費，趕緊交一下吧！」。
鐵牛咬牙緩緩站起，伸手扶了下被驚嚇的母親，看著李老六問道:「什麼處理費？你現在也算是一名國家幹部了，你們現在的舉止，卻是流氓該乾的事，土葬變火葬沒問題，可是俺娘說了，等一天都不行么？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你們肆無忌憚的刨人祖墳？誰給你權利踹門私闖民宅？」。
看著鐵牛站起后的身姿，聽著鐵牛質問的話語，幾人都是一愣。
李老六扔掉煙頭，往地上吐了口痰，冷眼說道:「二娃，你這個娃娃兵是白當了，你去問問，在咱們村誰敢這麼和我說話？誰給你權利和我這麼說話的？今天不交處理費，你們家的十幾袋糧食，我可就讓人拿走了！！」。
鐵牛聽到李老六如此說，上前一步就要發威，被母親從後面死死拽住，指著李老六喊道:「你現在是拿自己當土皇帝嘞！你搬一袋糧食我看看，俺就不信還沒有法律制裁你嘞！鄉里不管的話，俺就去縣裡，縣裡不管俺去市裡！俺一定要讓你受到制裁！！」。
沒想到話剛說完，李老六就和帶來的人，揮了一下手，大聲說道:「搬！我看看他一個熊娃，咋制裁我？全搬走賣了填補處理費！」。
旁邊的幾人互視了一眼，向堂屋堆放糧食處走去，拽著鐵牛的老母親，看見后一下跑了過去，大聲哭喊著:「你們不能搬啊！俺家今年就這些糧食了，我可怎麼活呀？嗚嗚！」。
「滾蛋！！」一個青年抬腿踹在老人家胸前，老人家向後倒在地上。
鐵牛雙眼更加血紅，指甲扣得掌心都出了血跡，大吼一聲竄了上去，先是扶起自己的母親，隨後抓住青年的衣領，一拳沖著回頭的青年打去，其他幾人要上前幫忙，鐵牛提起膝蓋撞倒青年，和其他幾人打在一起，抓住一人的手臂，反向一擰只聽咔嚓一聲，此人便痛呼倒地。
李老六看著眼前的情景，四處望了一下，伸手拿起木質的搓衣板，向鐵牛後腦拍去，同時大聲喊道:「打我的娃！我打死你！！」。
「嘭！！！」
搓衣板拍在鐵牛後腦，當時應聲碎裂，此時已經打倒兩人的鐵牛，緩慢的轉頭看向李老六，伸手摸了摸流血的後腦，抬腿踹在李老六臉上，一聲骨折的聲音響起，李老六鼻口竄血的倒下，唯一沒被打的青年壯漢，驚慌的向後退去，扶起李老六和兩個青年，幾人都像看著怪獸似的，看著面前的趙鐵牛，身體不斷發抖。
鐵牛來到母親面前，問了母親有沒有事後，轉身看著幾人說道:「你們記住，今天的事情，俺鐵牛馬上就向上級政府，去控告你們！現在馬上滾！離開俺家！！」。
幾人倉皇逃竄出門外，站在院子里叫罵了幾聲，大概意思就是讓鐵牛等著，鐵牛打開房門撿起塊磚頭，扔了出去砸到一人後背，看著四人坐上一台轎車，才憤憤的回到房間。
看著母親在扶著桌子，收拾著地上碎裂的搓衣板，鐵牛幾步走了過去，扶著母親坐好，隨後收拾完屋子，將頭部簡單包紮了一下，脫掉軍裝外衣，給母親做了頓早飯。
大約一個小時后，外面傳來了警笛的聲音，母親聽見后一下慌了，拽著鐵牛的手說道:「娃！這肯定是那個李老六，找來抓你的，他姐夫是咱鄉里的所長，這可咋辦啊？」。
咬了咬嘴唇，鐵牛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安慰了幾句，隨後穿上軍裝，推門向外走去，來到院子里看見門前警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