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試婚紗了
小護士唉聲嘆氣的打掃著衛生,看見連洛西如此認真細心的模樣,不禁喜歡起她來。雖然連洛西的表情是淡淡的,帶著疏離感,但是比起以前的那個女人,她更喜歡這個夫人。她感覺這個夫人就像一朵梅花一樣,清冷孤傲,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可憐?」連洛西的嘴角溢出一絲苦笑,那樣高高在上的傅兆泫,可以用可憐兩個字來形容嗎?他該有的已經有了,不該有的,也已經有了,這樣的他,怎麼可以被說成可憐?
可是小護士卻用力的點著頭,「夫人,你不知道,少爺以前和太太的關係很不好。因為少爺常年在外,想要創辦自己的企業,可是太太想讓他安安穩穩的呆在家裡,之後,矛盾就非常多了。」
連洛西沒有想到傅兆泫以前經歷過這些,開口問小護士,「還有呢?」
「還有就是,少爺以前總是忤逆太太的意思,直到太太出了事故,他就開始天天過來看太太了,大概是想彌補吧。別看少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他對我們真的是好的沒話說呢。」
微風襲來,吹起連洛西的長發,小護士還在說些什麼,連洛西卻已經什麼都聽不清了。大家都是可憐人吧,所以,都會冷漠將自己偽裝起來,努力的使自己變得堅強,可是結果卻還是將自己變得傷痕纍纍。她是這樣,傅兆泫是這樣,風亦初也是這樣。
他們會有這樣的命運,只是因為,他們有著同樣的驕傲罷了。
「為什麼,你沒有提起傅兆泫的父親?」
連洛西回過神,打斷了正在感嘆的小護士。
小護士張了張嘴,面露難色,似乎是沒有想到連洛西會問這個,她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連洛西卻是繼續問道:「不可以說嗎?」
「少爺和老爺,斷絕父子關係了。老爺,也從來都沒有來看過太太,五年了,一次都沒有。」小護士說著,低下頭去,神情落寞。
連洛西沉默,怪不得,她從未聽他提起過他的父親,原來,早已斷絕了父子關係,可是為什麼?
連洛西沒有繼續問下去,身旁的女人神情安穩,她可以想象到她說話的樣子,微笑的樣子,蹙額的樣子。如此美麗優雅的女人,為什麼會落到這種地步?為什麼五年了,遲遲不肯醒過來,她是在封閉自己嗎?
清晨的陽光溫暖美好,女人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光,在連洛西的按摩下,她似乎睡的更加安穩,連洛西抬眼,日光靜好,她覺得,自己開始接受這種生活了。
昨晚睡的比較晚,連洛西覺得有些累了,趴在床邊睡了一覺,但是手機卻響了起來。連洛西以為會是傅兆泫,卻沒有想到是風亦初。
看見風亦初三個字的時候,連洛西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接,她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好像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過的好嗎?公司處理的好嗎?
「喂?亦初?」
連洛西率先開了口,無論如何,終究要面對。
「小西。」依舊是溫柔至極的聲音,風亦初抿下一口咖啡,窗外日光散漫,他有些想她。可是,她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自己了。
連洛西微微點頭,「怎麼了?」
風亦初卻是愣了愣,連洛西很少會用這種淡然無力的語氣和他說話,他猶豫著該不該邀請她參加舞會,但是他很想讓連洛西脫離傅兆泫。
「後天有空嗎?」
後天?連洛西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事情。「怎麼了?我沒事。」
「陪我參加一個舞會吧。」
最誠摯的邀請,不容人拒絕。但是連洛西卻沉默了,她應該答應嗎?她現在是傅兆泫的妻子,如果陪亦初參加舞會,傅兆泫會怎麼樣?會生氣嗎?
連洛西有些猜不透自己了,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時時刻刻都想著傅兆泫?她這麼快就開始適應自己的身份了嗎?
「我。」
「小西,不要拒絕我。」
正不知道怎麼開口拒絕,風亦初的話已經傳進連洛西的耳朵,連洛西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第一次這樣請求她,她不該拒絕。
「好。」
「嗯,乖,我後天來接你,記得,穿白色。」
掛斷電話之後,連洛西開始苦惱。她就這樣答應了風亦初,會不會太過魯莽了?可是,傅兆泫應該不會介意的吧?連洛西點點頭,開始安慰自己,沒事,傅兆泫不會介意的。
「伯母,您說,我這樣做,傅兆泫會生氣嗎?」
連洛西開始對床上的女人講話,她摸著她長長的頭髮,不由得羨慕起她來,「伯母,您的頭髮真漂亮,原諒我還不能叫你婆婆,我還沒有習慣自己的身份。所以,叫您伯母了,請將就一下。」
「您為什麼不願意醒過來呢?不願意原諒您的兒子,還是不願意原諒您的丈夫?」
連洛西自言自語著,卻不知道傅兆泫一早就站在身後,她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聽得很清楚。包括,她說的那句,「伯母,您覺得我這樣做,傅兆泫會生氣嗎?」
傅兆泫看見床邊的連洛西,收起以往的冷漠,露出最柔軟的表情,他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這樣的她。
「連洛西,你做了什麼,我會生氣?」
「傅兆泫,你怎麼來了?」連路西轉頭,面前是一臉悠閑的傅兆泫。心尖一顫,他什麼時候來的,自己說的話,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傅兆泫走近她,聞見她發上淡淡的香氣,雙手按住她的肩頭,「說啊,你做了什麼,我會生氣?」
連洛西低下頭,他的手掌心過於溫熱,她有些不習慣。
「沒有,沒什麼。」這件事,倒不如能瞞就瞞的好。傅兆泫的性子她知道,是自己的東西,絕對不會給別人碰。
傅兆泫鬆開她的肩膀,母親睡的依舊安穩,面色紅潤,他很放心。
「謝謝。」
「嗯?」連洛西抬頭,傅兆泫好像換了個髮型,頭髮打理的很隨意,不再那麼張揚了。「不客氣。」
他們之間的距離,終究還是這麼遙遠,他坐在窗前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她,而她,終究是不敢讓自己的目光在傅兆泫的身上停留分秒。
「你這麼晚了,還過來?」
「接你回家。」
傅兆泫起身,拿過她的皮包,替母親掖了掖了被角之後,才拉起連洛西,「走吧,回家。」
連洛西跟著起身,回家,多麼熟悉的兩個字,跟著傅兆泫,她可以回家嗎?
「明天,試一試婚紗吧。」
黑色悍馬上,傅兆泫開著車,連洛西坐在他旁邊,聽見他說試婚紗,連洛西一臉的不解。
「怎麼會突然要試婚紗?」
傅兆泫偏過頭去看她,雖然她很淡然,但是臉上終究還是多了些小女人的嬌羞。
「怎麼?你不該不會忘了,我們從未試過婚紗吧?」
連洛西咬唇,他們有過三次挑婚紗的經歷,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試過婚紗,都說結婚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美的時候,但是她卻從未期待過。
「沒有,我沒忘,在哪兒試?」
如果說試婚紗是明天的話,那婚禮應該也會在不久后舉辦吧?連洛西轉頭看向車窗外,這條逐漸熟悉的街道,每天這樣來來回回,她也漸漸的習慣了。就像習慣了傅兆泫對自己的冷漠,習慣了他對自己的冷嘲熱諷,習慣了他的霸道與糾纏。
只是,有些人,她只能辜負了。
「連洛西,後天,陪我去參加一個舞會吧。」
傅兆泫低低的聲音傳來,只是連洛西卻突然愣住了,驚訝的回過頭來看他,他剛剛說什麼?後天?舞會?
「怎麼?」連洛西很少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傅兆泫將車停在路邊,街角傳來不知名的音樂,連洛西雙手緊握,指甲輕觸掌心。
傅兆泫一眼便看到了她下意識的小動作,側過身去,拉開她的手掌,「你又要掐自己?連洛西,為什麼你對自己都是這麼的狠?」
傅兆泫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悲色,連洛西,讓你陪我參加舞會,就這麼難嗎?還是她已經答應了風亦初?
「我。」連洛西低頭看著他寬大的手掌,他明顯很用力的想要阻止自己的動作,可是她現在卻已經毫無力氣了。
「算了,你不願意,我不勉強。」
鬆開她的手,傅兆泫繼續開車,但是臉色卻是陰沉至極。
「我已經,答應風亦初了。」
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去參加同一個舞會,連洛西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她早些知道,那麼,那麼她會選擇誰?連洛西苦笑,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呵。」傅兆泫冷笑,他還是晚了風亦初一步。不過這樣也好,總比讓連洛西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做出選擇的要好,那樣,傅兆泫會覺得連洛西對他更加殘忍。
見傅兆泫冷笑,連洛西想要開口解釋。可是她看著他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要怎麼說?說她不知道傅兆泫也要去參加舞會嗎?但是,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呢?
一大早,連洛西下樓,有兩列人推著置衣架進屋,連洛西皺眉,她看見了置衣架上的婚紗和西裝,突然想起昨晚傅兆泫說今天要試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