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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刺殺疑雲

  她眼光錯過沈風,微微欠身神色平淡地行了一禮,然後對著旁邊的表四少爺,抱之一笑道:「林公子,原來你也在這裡。」 

  這是首次夏嫣然問候表四少爺,表四少爺有些受寵若驚,說話都開始不利索道:「夏——夏——夏小姐!我受了綠柳之託來這裡幫忙。」 

  夏嫣然露出一道絕美的笑容,欣然道:「有勞林公子,我在後面預備了一些糕點和茶水,若是累乏了,可來後面休息。」 

  表四少爺整個人如同幾斤春`葯,神情亢奮異常,急忙一掃頹勢,拍拍胸口道:「不累,一點也不累,我在家中經常干這些,我們京城的宅子,還是我幫忙建造的。」 

  夏嫣然笑了下,轉而道:「沈夫人是何時來到京城,上次相救之事還來得及謝你,不如今日隨我來水榭做客。」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和沈風說過話,甚至連看也沒看,也不知道是刻意配合他,還是真的不想跟他說話。 

  紀嫿瑤淡淡一笑道:「我與我家相公今日才來到京城,改日再去府上做客,今日時候不早了。」 

  夏嫣然也無挽留之意,神色頗為奇怪,「那嫣然改日再去府上登門拜謝。」 

  怪了,這小妞看不見我嗎,怎麼今天怪怪的,以前見了我,不犯花痴至少也要犯傻,但沈風也不敢與她多說話,免得讓嫿瑤誤會,畢竟她長得太漂亮,在京城名聲又大,試問哪個男人不想將她佔為己有。 

  靜靜站在一旁,都是夏嫣然與嫿瑤在交談,之前兩人就認識,所以彼此之間比較親絡,也是因為這層關係,才可讓嫿瑤畫出夏嫣然的畫像,現在想來,正因為嫿瑤在天府習過畫技,才可以畫出惟妙惟肖的畫像。 

  心想間,夏嫣然終於將目光落在他身上,欣然笑道:「紀小姐貌若天仙,你可真有福氣。」 

  一句話又說完,臉上露出促黠的笑意,咯咯笑道:「我與你說話了,是否讓你心生不滿,原本我也想與你裝作不相識。」 

  這不是明擺著拆我的台嗎,說她生氣也不像,說她不生氣也不像,沈風窘笑幾聲道:「夏小姐說笑了,我怎麼會裝作不認識你。」 

  「嘻,與你開個小玩笑。」她今日特別奇怪,言行在過去的靈性上又添上淡淡的幽怨,「紀小姐,嫣然貪玩了一些,請勿怪。」 

  紀嫿瑤神色有所思索,對之一笑道:「不會,夏小姐待人處之自然,反倒是我相公待你有冷落之處,請勿怪。」 

  沈風尷尬地笑了笑,現在兩個箭頭都對著他,處境有些尷尬,關鍵兩個女人在想什麼,特別是夏嫣然,她有別於其他人,有些特立獨行。 

  夏嫣然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含笑望著他,趣笑道:「你此時是否想快些離開,前面帷台出了點事,我去看看,改日再登門造訪。」說著,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紀嫿瑤驀地露出一絲別味的笑意,若有所思道:「夏才女言行有趣,不拘一格,令人賞心悅目,怪不得名聲如此之大,我身為女子亦為之心悅。」 

  不就是有點逗嗎,沈風暗暗一笑,然後帶著她們離開。 

  幾人離開后,即步行回去宅子,離著宅子路程不是太長,嫿瑤又喜歡走路,便一起沿路而行,嫿瑤與她兩位師叔都一直長居在仙府,對外面的風景多有閑情。 

  夕陽落下,幾人來到一處石橋上,石橋上大約有十幾個百姓,有挑著竹擔的,有提著竹籃的,還有三兩砍柴回來的,而這些人目光似乎都在有意無意落在幾人身上。 

  「奇怪了,前面的街道都已經沒有人了,為何這裡卻還有人,之前這時候經過時,也沒發現還有人。」沈風側眼瞧著,心中越是覺得詭異。 

  草谷跟在後面,忽然道:「那三個砍柴的不是砍柴的,挑擔子的不是農夫,提著竹籃的人也不是村婦。」 

  廣音到了此處,已睜開雙眼,靜靜看了片刻道:「有危險,竹籃中藏著利器,竹擔中也是,那些薪柴中也藏著利器。」 

  紀嫿瑤左右警惕著,冷道:「這些人定是沖著我們,為何我們一下山便有人來殺我們,難道與之前來犯的人有關。」除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其他原因了,只是不知道這些人沖著誰來的,草谷、廣音幾乎沒有可能,那這些人只有可能是沖著沈風或者紀嫿瑤而來。 

  「嫿瑤,等一下我喊你們跳,你們就跳進河裡。」沈風一臉鄭重道,眼下已經不容再去想,看他們手上動作,已經隨時準備動手,自己還好,就怕嫿瑤和其餘兩人,嫿瑤現在已經沒有功力,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其餘兩人也是一點武功底子也沒有。 

  「前面那個人好熟悉——」廣音忽然道:「好像是輕劍師妹!」 

  「舒姐姐?茵兒?」抬眼望去,只見舒姐姐與茵兒喬庄成一對姐妹從石橋上走過來,沈風立即鬆了一口氣,有她們兩個人在,嫿瑤她們就能平安無事。 

  「師叔!」紀嫿瑤喜道:「還有茵兒師妹!」 

  「我們走過去,不要動聲色,這周圍恐怕都是埋伏。」沈風低聲道:「如果有機會,你們就快逃走,這裡交給我。」 

  說話間,舒如姒拋了幾個媚眼過來,然後向著幾人走過來,沈風笑了下,轉看了看茵兒,見她臉色不善,還冷冷哼了一聲,此時沈風與嫿瑤雙手牽著,也難怪他會吃醋。 

  幾人慢慢走近,交錯間,舒如姒忽地碰了一下他,然後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嬌聲道:「淫賊,光天化日下竟敢占老娘便宜!」說著,示意嫿瑤等人逃走。 

  此時河面上駛過來一隻小船,琴茵兒可沒有什麼耐性,氣哼道:「還愣著做什麼,牽得不夠嗎!」說著,一掌將嫿瑤推入河中。 

  周圍的殺手見狀紛紛抽出利器,朝著幾人殺過來,草谷與廣音嚇得跳入河裡,殺手是朝著沈風而來,並沒有去追殺嫿瑤等人。 

  湧出來的殺手越來越多,舒如姒轉眼望了望,嬌笑道:「看來你的命挺值錢的,派這麼多人來取你的性命。」 

  沈風苦笑道:「你又怎麼知道有人要殺我?」 

  舒如姒冷笑道:「假若你不去仙府,便不會有人殺你,但你去了仙府,有些人便恐慌了,因為你太聰明,那個人只好殺人滅口。」 

  沈風心中一動,很快觸摸到問題的根源,驚道:「派殺人的人肯定與問鼎的人有關,問鼎必然是爭權——難道又是那個右王!」現在想要知道問鼎爭權的人是誰,只能寄望如法長老這條線,所以沈風特意讓齋主不揭穿如法長老,這才可以找出背後的人。 

  舒如姒嬌笑道:「難怪他要殺你!」 

  無奈笑道:「別說風涼話了,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 

  說話間,一群殺手從四面八方殺了過來,一時間刀光閃閃,獻血從脖頸上噴出,幾個殺手很快兩女手中的劍殺死,有這女人在,沈風對付這群人也就輕鬆了許多。 

  一番大戰,終於將這些殺手殺退,殺手雖然殺退,心中卻是沉重異常,自己已經徹底捲入一場血腥殘忍的爭權鬥爭中,無論自己願意或者不願意,眼下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這其中還包括嫿瑤的身世,嫿瑤之前也陷入到追殺中,如今她再次下山,如果追查自己的身世,恐怕也要再次陷入宮廷鬥爭中。 

  哎,這是夫妻命,我陷入爭權鬥爭,嫿瑤陷入後宮鬥爭,心中無奈地笑了笑, 

  琴茵兒在周圍查探了一番,又馬上走回來,「相公,你猜這些殺人是什麼人?」 

  沈風笑道:「是不是摩尼教的?」 

  琴茵兒驚道:「你如何猜中!?」 

  舒如姒笑吟吟道:「這並不難猜,如今沈風是朝廷功臣良將,沒能力不敢加害他,有能力的人想要加害他,必然不敢在明面上,所以只能藉由摩尼教之手,在別人眼中,只會覺得摩尼教餘孽在報復沈風。」 

  沈風點點頭道:「沒錯,這也直接說明這些人是楊無邪派來的,而背後致使的人必然是右王,右王在仙府中安插了人手,所以我一下山,右王就知道,但也說明右王怕我在仙府中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如果身份暴露出來,就會影響他的爭權大計。」 

  之前撲朔迷離的事情,被他幾句話點明,其實最大的懸疑還是右王,右王究竟是誰,這是舒如姒一直想要探查的,如今只知右王與舒望歸的死有關,這次刺殺又可以看出,右王與仙府也有聯繫,否則也不能在仙府安插一個長老。 

  舒如姒冷笑道:「右王已經坐不住了,不將他找出來,你我皆難以安生。」 

  沈風沒好氣道:「不用你提醒。」 

  琴茵兒冷哼道:「誰若想要傷害相公,我絕不放過他——相公,你怎麼去了仙府那麼久,是山中不知歲月,還是見到了某人樂不思蜀。」 

  聽她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醋味,無奈地乾笑幾聲道:「是山路太難走,」 

  「師叔、茵兒——」 

  此時嫿瑤與草谷、廣音重新回來,走到兩人面前,嫿瑤神色溫暖道:「多謝師叔相救,茵兒師妹多謝了。」 

  「姓紀的,你是否從此脫離仙府了。」琴茵兒見兩人神態親密,氣哼一聲,原本兩人也沒有深仇大恨,只是恨屋及烏,連嫿瑤也恨上。 

  「我已為人婦,便不再是仙府的人。」紀嫿瑤情意綿綿地望了旁邊一眼。 

  「算你識相,既然你脫離了仙府,我也不為難你,你告訴我仙府在何處,我這就去找仙府算賬。」她臉色含憤,顯是還在耿耿於懷。 

  沈風緊忙道:「茵兒,師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相信師父是冤枉的,我知道是有人陷害師父。」 

  琴茵喜道:「公子也相信師父是無辜的嗎?」 

  沈風理所當然道:「當然了,她是我的師傅,我不相信她還能相信誰,師傅心胸廣闊,慈祥和藹,絕不可能殺死同門師姐妹。」 

  琴茵哼道:「公子相信,但仙府中無一人相信,害得師傅蒙受不白冤屈十年顛沛流離,我定要去仙府為師傅討回公道。」 

  沈風正色道:「當年的事情有點複雜,是有人陷害師傅,你們暫且不要去仙府,師傅的事情早晚會有一個結論,還有關於這次刺殺,也與仙府中人有關係。」 

  舒如姒淡淡道:「茵兒,聽他的,此時再去仙府並無意義,如今最要提防的人是楊無異,此人仍在京城內。」 

  草谷、廣音走上前,神色微暖道:「師妹,十年不見,你可還好。」 

  「你們也下山了,還看來我這個徒弟在仙府鬧的動靜可不小。」舒如姒淡淡一笑,今日師姐妹重聚,她心情頗佳。 

  廣音道:「此次下山正是為了助沈將軍。」 

  舒如姒鄭重地點點頭,轉而道:「沈風此時關係中原安危,我們幾人須儘力相助,問書、青石、壺酒幾位師叔也下山了嗎?」 

  紀嫿瑤道:「幾位師叔都下山了,除了非劍師叔還留下。」 

  「仙府需要她留下,有她在,有心之人才會對仙府忌憚。」舒如姒臉色一冷,問道:「道畫呢?」 

  沈風道:「這段還是我來說,道畫差點下毒害死嫿瑤,但及時被發現,現在被關在靜思宮中。」 

  舒如姒冷哼道:「嫿瑤,你如今還覺得道畫是你的好師叔嗎?」嫿瑤一時沉默下來,「你若不想仙府有事,便要讓齋主注意道畫。」 

  紀嫿瑤凝重臉色道:「謹記師叔教誨。」 

  她們幾個和和氣氣,超乎自己預料,原先還怕她們互相不對路,心中吃下一顆定心丸。 

  「天色已晚,幾位師叔,我們回去再相談。」紀嫿瑤微微笑道:「茵兒師妹,相公——」 

  「還沒嫁出去,倒先喊上相公,害不害臊,你不許喊公子相公。」琴茵氣哼一聲,一下子將嫿瑤拉了過來,忽地嬌笑道:「咱們師姐妹好久沒有說過話,這一路上便好好說說。」 

  舒如姒無奈笑了笑道:「你們兩人皆是這小子的妻子,以後不要爭鬧,別忘了他除了你們外,還有幾個紅顏知己。」 

  琴茵笑吟吟道:「公子,會不理我嗎——」 

  沈風汗流浹背,急忙道:「不會不會。」 

  紀嫿瑤淡淡一笑道:「回去幫我介紹她們,幾位女子我聽過,但還未見過,定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 

  沈風懸著膽子道:「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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