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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敲詐(大章節)

  拿出一支大弩,大弩上綳著一支爪狀的鐵箭,而鐵箭的末端則是系著鐵絲索,「此時烈日當中,陽光狠毒,我們趁現在過去,下面的人應該不會抬頭望。」言畢,瞄了幾下,遲遲什麼發射出去,反倒是渾身搔癢般的扭來扭去,令旁邊人看得著急。 

  「射准一點,要是射偏沒有勾住犄角,下面的人就會發現,你堂堂一個將軍,該不會連射術也不會。」壺酒小兒冷笑道。 

  葉絳裙見他躊躇不定,目光不移地伸出手,「我來!」 

  「我身為大華將軍,射術當然不可掛齒。」沈風靦腆地乾笑幾聲道:「但是這個——我剛才來的路上眼睛進了沙子,不好瞄準。」 

  葉絳裙接過大弩,對著白牙塔犄角地射了過去,鐵鉤準確地旋過犄角,然後轉了幾圈緊緊套住。 

  成功掛在犄角后,馬上將另一端系在一個大型木器上,木器旁邊還有個可以轉動的手板,兩人再用滑行工具,沿著鐵絲索滑行過去,很快木板也滑行過來。 

  滑行過去后,又如法炮製,將繩子射回原來的位置,這樣便形成一個環狀,壺酒也按照計劃,利用他發現的器物在塔外製造混亂,很快,塔外一片煙霧,而白牙塔的門也馬上被關住。 

  眼見下面的情景,兩人爬到塔頂口,「師傅,你順下繩索下去,我馬上用木板遮住頂口,要不我下去也行,這二十個人我也應付得了。」 

  「你沒有稱手的兵器,還是我下去。」 

  冷瞥一眼,說著,順著繩索慢慢下去,在她跳下去的時候,沈風馬上用木板遮住頂口,很快裡面傳來慘叫聲。 

  在口中從一數到十后,塔中也恢復了安靜,這麼快解決了,順著繩索下去塔中,此時眾人已獲救,刻意來到如法長老面前,見她神色古怪,冷冷笑了下,轉而道:「齋主,是嫿瑤讓我來救你,你沒事就好了。」 

  之前葉絳裙用傳音入耳的方法傳入一些話給齋主,老齋主心思洞明,壓下心中的震怒,「多謝,我們天府欠你一個人情,沒想到竟有人知道九鼎。」 

  這時候就變成兩人的一唱一和,問:「齋主,九鼎是否真的在天府?私藏九鼎可是逆反,假如有九鼎應及早交給朝廷。」後面的如法長老悄悄踱步過來,傾耳細聽。 

  老齋主道:「我怎會不明這個理,天府縱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私藏九鼎,這可是死罪,我也不知這些人為何來天府找九鼎,確實我師父確實有提及九鼎,但並非九鼎就在天府。」 

  如法長老終於按耐不住,急問道:「齋主,那九鼎在何處?此事關乎天府安危,若真有九鼎應早日交出去。」 

  「如法,你看我像有心爭權之人嗎!」老齋主雙眼洞明,語調一轉道:「我天府自來與世無爭,更望看到天下國泰民安,九鼎關係國之興衰,若有九鼎,我自當奉上朝廷。」 

  如法長老臉色變了幾遍,這出雙簧已經成功令她相信,但仍舊沒有令她死心,「那為何師祖會提及九鼎之事?」 

  老齋主道:「師祖曾耳聞九鼎之事,秦統一六國之後,其中有一鼎被人所奪,賊人為躲避秦兵追堵,便躲入天府西北百裡外的封神山中,而九鼎之一的雍鼎便可能落在封神山中。」 

  如法長老聽到封神山,臉色似乎有些難色,「那九鼎之一的雍鼎在封神山中何處——」覺有些不妥,語調一轉:「我怕九鼎落入奸人手中,我們何不去將九鼎取來。」 

  老齋主搖頭道:「我只是聽聞,怎會知道九鼎所在,我天府向來不問世事,更不想捲入爭權鬥爭中,既有人來尋九鼎,我便派人將此事告知朝廷,如此一來,天府便可相安無事。」 

  如法長老臉色大變道:「齋主不可,朝廷權勢鬥爭難以琢磨,難防其中有人窺視,我們天府與世無爭,便不要再多生枝節。」 

  老齋主神色如常,明知她居心叵測,卻處之自若,「說得有理,況且只有一鼎的消息,得之反而要勞師動眾。」 

  刻法長老急忙道:「此事暫且擱下,先想想如何從這裡逃出去,外面還有一群人,他們很快會進來,非劍一個人也阻止不了。」說著,抓住沈風的手,「你快點想辦法讓我們逃離這裡。」 

  「長老說得是——」沈風笑吟吟地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臉色轉為鄭重,「麻煩你先去前面頂一下。」 

  刻法長老鐵色鐵青,怒道:「我一把老骨頭,如何經得起打打殺殺,沈風,還是你有主意,快想想辦法。」 

  沈風冷笑道:「救你?我跟你很熟嗎?」 

  刻法長老怒道:「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就是公報私仇,那是有何,我並非天府中人,我愛救不救,你管得著嗎。」趾高氣揚地傲笑幾聲,淡淡道:「我先救齋主上去,其他人稍候。」 

  「你!」刻法長老一時氣結,轉道:「齋主你看此人——」 

  老齋主臉上浮現一絲無奈,在她眼裡,沈風便如同一個頑皮淘氣的孩子,心中甚是喜歡,笑道:「他並未天府中人,人家能救我們,我們應當感激他。」 

  沈風笑吟吟道:「還是齋主深明大義,齋主你先請。」 

  諸位長老被氣得直瞪眼,之前他們各個對他橫眉冷對,如今風水輪流轉,這群老傢伙反過來依仗他,沈風這個時候發揮趁火打劫瑕疵必報的不良精神,那他就不是沈風了。 

  將齋主拉上去之後,沈風抬眼看了一眼其他人,冷笑道:「該輪到你們了,你們誰想先上去,但我不是來你們天府當義工,想上去,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刻法長老冷哼一聲,怒道:「我寧死不受你的羞辱!」 

  「長老你是一個烈士,我敬佩你。」沈風狠抱了抱拳,繼續道:「你們是葬身在這裡,還是逃出白牙塔,你們自己選。」 

  其中一個長老站了出來,冷哼道:「你有什麼條件!」 

  從衣兜內拿出一些筆紙,奸奸笑道:「也不是什麼條件,是喜事,我與嫿瑤即將成婚,但嫿瑤卻還沒有嫁妝,你們這裡都是嫿瑤的長輩,自然要為嫿瑤準備一些嫁妝,你們在寫上要送出去的嫁妝,然後再寫一些賀詞,我便讓你們上去。」 

  這分明是一張欠條,趁火打劫啊,劣童!劣童!刻法長老氣得臉紅耳赤,猛地背過身軀,給他一個正直的背影。 

  沈風才沒有心思去欣賞,堆起一個靦腆的笑容,「這乃是兩全其美的事情,我全是站在各位的立場考慮,來,誰要先上去。」 

  「我先!」 

  沈風熱情地迎接過來,奸笑道:「所謂嫁妝,就是體面值錢之物,你這麼疼愛嫿瑤,一定要用心地寫。」 

  那個長老冷冷哼了一聲,然後在紙上寫下幾行字,這種屈辱令他憤筆疾書,很快便寫好了欠條,沈風拿在手中念道:「千年人蔘五株,秦朝瓷器十個——」 

  「不錯,不錯,我甚是喜歡——」沈風笑容滿面道:「長老之前怠慢了,來來來,請上去。」 

  「下一個——長老仔細寫,別著急,補品、珍珠、玉器、名畫、名書都可以——才這麼點,你別著急,再想想有沒有值錢的東西——如法長老,你有孫女嗎,幾個——」 

  塔中長老一個個上去,手中的欠條堆積上來,此時只剩下如刻法長老,他看著一個個上去,心情早就動搖了,綳著一張鐵青的臉,生硬道:「嫿瑤是我的師侄,她要成婚,我也應該替她準備一點嫁妝。」 

  沈風熱切地握了握了他的雙手,笑呵呵道:「長老終於想通了,寫下你的誠意。」 

  刻法長老面色為難道:「我並未有什麼身外之物,只有一件漢朝王後用過的梳子——」見他面色不善,嘴唇張了張,猶豫幾下道:「還有一件銀鎏金無量壽佛,此物世所罕見,乃是我珍藏之物,絕對不能給你——」 

  「爽快!」沈風大喝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道:「長老果然夠誠意,來,請上去,這事就這麼定了,回去我到你那兒去拿——」 

  將所有人拉上去之後,葉絳裙走了過來,冷冷道:「你真卑鄙,明知沒有危險,卻以此事訛詐。」 

  沈風收攏一下手中的欠條,不以為意道:「你管得著嗎!收工,回去。」兩人也一起爬上去,站至高處,便望見顧碧落帶人來圍攻白牙塔,那些黑衣人潰敗之下,逃的逃,自盡的自盡,根本從探聽不了什麼。 

  齋主與長老安全落到對面的山峰,沈風隨後而來,幾位長老看他的眼神充滿憤怒,沈風卻揚了揚手中的欠條對他們示威,少頃,嫿瑤與幾位師叔來至,連道畫也不例外,她一上來便是上前揮淚,「齋主師父,你可有事?」 

  「無礙,幸虧有沈風與非劍來救。」 

  道畫看了沈風一眼,目光含冷,然後湊近在齋主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老齋主語氣瞬間加重了幾分,沉道:「我自有分寸,不必你來說,誰准你出來了,快給我回去靜思宮。」 

  道畫臉色生憤,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後走出白牙塔,沈風上前鬼鬼祟祟道:「齋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老齋主慈笑了一下,與他走到角落,「沈風,你有何事?」 

  沈風嘿嘿笑道:「這次小婿也算出了不少力,替天府趕走了惡賊,還揪出了一個姦細,齋主,您覺得小婿如何?」 

  老齋主笑容堆滿臉上,神情慈祥親切,「你這小子,還未與嫿瑤成婚,嘴上倒先逞了便宜,這次你確是功勞甚大,人嘛機智聰明,對嫿瑤也是一片痴心——」 

  沈風急不可耐道:「齋主果然好眼光,只要是真心對嫿瑤,便也會覺得我是千年不遇的好女婿,齋主,那您是不是答應了,我過幾日便帶嫿瑤離開,雖然天府風景優美,包吃包住,但我還有俗事纏身,可否先帶回去,等了事後,再來探望齋主奶奶。」 

  他嘴上如同抹了蜜糖似的,還無恥得把奶奶都叫上,但齋主心中就是喜歡,笑容一刻也沒有消停,沈風見她只顧著笑,又厚著臉皮道:「奶奶,不知您意下如何?」 

  老齋主笑呵呵道:「勿要著急,明日你若通過考驗,便可帶嫿瑤離開,而且還有意想不到的好事。」 

  好事?天府一窮二白還多虧我自己去撈一筆,哪裡還有其他好事,心中古怪,卻不敢再相逼,他比神仙還精明,在天府中只要討好了齋主,就可以橫行霸道。 

  嫿瑤走了過來,見他衣服髒亂,細心地為他整理一番,「你在跟齋主說什麼。」在眾人面前,不敢再直呼夫君相公,她本身怕生,怕生的人一般比較常人都怕羞。 

  但若動情起來,卻是至情至性,這也是仙府中所有女人的情感表現,包括舒如姒、葉絳裙,還有道畫!!! 

  「當然是你的終身大事。」沈風笑了下,又擔心她身體,急忙道:「你身體還沒好,快回去草谷大夫那兒。」 

  草谷此時就在身邊,對著幾位長老和齋主行禮后,便道:「今日還須為你祛除體內的毒性,嫿瑤,你隨我來。」 

  「是,師叔。」 

  走下幾人後,便走到邋遢老頭身邊,問道:「道長,你可知齋主究竟想考驗我什麼?」 

  邋遢老頭倨傲地抬起頭,哼道:「你是何人,我為何要告訴你!」 

  仙府中的人,要麼冷淡木訥,要麼各個脾氣像個小孩子似的需要哄,無奈笑了下,悄悄道:「護法長老剛才將他的九丹金液送給我,如果你告訴我,我就把這瓶酒送給你。」 

  邋遢老頭嗜酒如命,一聽這酒的名號,渾身如同抽了鴉片癲狂起來,興奮道:「此話當真!!!」 

  「不相信算了,我去問別人。」 

  「別別,我說我說。」邋遢老頭腦子中只剩下九丹金液這四個字,想不也想道:「齋主所謂的考驗,是想讓你與北斗七宮比試,此是天府例來的規矩,凡是想離開天府者,須見其才華。」 

  「還有這種規矩——既然是天府例來的規矩,那我問誰不是都知道,這不算。」沈風嘀咕一句,隨即道。 

  「你小子想耍賴!」邋遢老頭氣得跳腳,捶足頓胸幾下,哀哀大嚎道:「想我青石生平識人無數,如今竟被你這小給騙了,氣煞我也,氣煞我了,虧我還以為你品行高尚,是個言出必行的君子。」 

  沈風好笑道:「你著急什麼,又沒說不給你,只要明日的考驗你讓我通過,我就將九丹金液贈與你,如何?」 

  「好,我答應你!」邋遢老頭臉色馬上變了回來,笑嘿嘿道:「一言為定。」 

  這老頭也太沒節操了,青石道長搞定了,其他六個人就不好搞了,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去找顧碧落商量一下,沿路走下山峰,便遇到了她,兩人之間相距一座架橋,「顧小姐,我在這裡。」 

  聽到了喊聲,本來是走過來,腳步一轉,卻往另個方向而去,顧碧落急走了幾步,來到一個清靜的地方,這裡是一個山崖邊上,坐著崖邊可望見一片片雲海纏繞。 

  「顧小姐,你怎麼爬到這麼高的地方。」 

  小坐少時,身後便爬來一個人,沈風爬到她身邊坐下,見她默然無言,「你在想什麼?是不是關於這次的人的誰派來的?」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顧碧落目光直視,淡淡道。 

  沈風笑道:「看你說的,你仔細想想,你除了在家裡、出外遊歷,與誰在一起時日比較多,不算你的家人在內——」見她有所神思,「是不是我,那就對了,你心裡那點事,我還會不知道。」 

  顧碧落轉眼過來,蹙眉道:「兩者如何聯繫在一起?」 

  沈風想了下,笑道:「你有沒有聽過夫妻相這一說?」 

  顧碧落點頭道:「聽過!但只是有心人為討好或套近的逢迎之說,無根無據——」見他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想說什麼?」 

  「夫妻相併不是無根無據的話,而是有依據的。」沈風笑道:「夫妻如果很恩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如膠似漆,他們就會長得越像對方,不僅僅是容貌,性格也會相似,這是彼此相愛的結果,也是因為互相遷就,互相包容。」 

  「是有幾分道理,但與你我無關。」嘴角笑了下,繼續眺望前方。 

  「我們自然是沒有夫妻相,但相處時間長了,不知不覺被你影響,也開始理解你,了解你,所以我想跟你達成共識,以後一起反腐倡廉,懲惡揚善。」沈風一本正經道。 

  顧碧落冷哼道:「不必了,你與我已劃清界限,你先前不是想不管這些事情了嗎。」 

  沈風瞧了一眼,無奈笑道:「你還在昨晚的氣?」 

  顧碧落神色如常,目光直視前方,「昨夜你只是一句玩笑話,何須為此生氣,你多慮了,我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說說你有什麼事情,我定會相助。」 

  這小妞怎麼變得那麼好,一點徵兆也沒有,心裡覺怪,不再多想,轉而道:「我想讓你幫忙查查當今皇帝有沒有在民間的妃子。」 

  (五千字的章節,多寫了一點,所以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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