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無人城
唐威道:「吳儀一直閉門不戰,我軍十分被動,為了保留兵力,不可強攻,只可智取,我聽說吳儀經常其他城內百姓,致使城內百姓苦不堪言,我需要兩個機靈的潛入城內探聽民聲,若是百姓們願意協助我,我軍攻城時,便可藉助百姓之力打開城門。」
沈風思索片刻道:「將軍,我有一個想法,想攻入隨州,不一定要從城門攻入,吳儀是個牆頭草,大軍臨城,他卻沒有絲毫懼意,顯是已經準備好了退路,若可探出這條退路,便直接殺入城內。」
唐威與顧碧落對視一眼,立即道:「好,你便與史義一起潛入城內,若是可以找到吳儀的退路,自然是最好,若是沒有,便想辦法打開城門。」
「末將領命!」兩人抱拳告退,便走出營帳敢往隨州,軍營離隨州只有三里遠,來到城牆周圍時,兩人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公子你來了——」
暗夜中,忽然出現一道曼妙的身影,一身黑衣的茵兒已經候著多時,在史義的驚詫中,沈風嘿嘿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的妻子,琴茵!」
史義在深山野林中何曾見過如此絕色的女子,此時眼睛還不傻了瞪著,片刻之後,恍然醒來道:「兄弟真是讓人羨慕,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兄嫂,我叫史義,以後若是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差遣,不要跟我客氣。」
聽了一聲兄嫂,琴茵頓時喜上眉梢,屈身作禮道:「多謝史大哥。」琴茵雖是出身在邪教,就業在青樓,但這禮儀可是按照標準大家閨秀訓練,這柔美的姿態,不必任何一個大家閨秀差。
沈風轉而問道:「茵兒,我交你查看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琴茵道:「公子,我已打聽清楚,吳儀確實留了一條退路,但不知退路在何處,隨州城除了城牆,便是背靠的深山,想必退路便在山中。」
史義驚訝道:「兄弟,你是何時讓嫂子去調查吳儀的退路,這吃飯睡覺巡視都和我在一起,我可不見你找過嫂子。」
沈風笑道:「大軍第一日來到隨州時,我便已讓茵兒去探查。」別人不認識吳儀,但沈風卻知道,半月前,吳儀便來到襄陽送禮討好舒姐姐,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怎會沒有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死守隨州只不過他給摩尼教的承諾,一旦守不住了,他跑得比任何人都要快。
史義舉著大拇指道:「兄弟真是料事如神,更算準了唐將軍會委派你潛入城內。」
沈風笑著搖搖頭,不再回答,顧碧落和唐威一心想栽培他,這種好差事,當然第一個輪到他,正是預知到這一點,所以早早讓茵兒去探查,夜入夜半,三人悄悄靠近隨州城,一靠近隨州城,便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疑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史義道:「我也聞到了,好像是血的味道。」
琴茵點頭道:「不錯,是血的味道。」
「怎麼會有血的味道,茵兒你今日可有進入城中?」難道味道和在經過洛家村時有相似,原來是血腥味,只是這股血腥味淡了許多,沈風問道:「這血腥味好像是城內發出來的。」
琴茵搖頭道:「茵兒今日只是隨便抓來一個守城衛兵逼問,並未深入到城內。」
沈風不再多想,過了子夜,城牆上防備沒有那麼嚴密,三人才攀入城中,城內昏暗一片,受戰事影響,各家各戶的百姓早早關門不出,大街上蕭條一片,連青樓都已經關門,大概逃的逃,躲的躲。
「沈兄弟,城內一片死寂,我們去找誰?」三人在城內走了一個時辰,仍舊不見一個人影,史義忍不住問道。
三人來到一間屋子前,沈風道:「敲門看看!」
史義上前敲了敲,門卻吱地一聲自己,三人你望我,我望你,茵兒蹙眉道:「公子,這屋子沒有人,有古怪!」說罷,又跑去旁邊幾間屋子查看,其他屋子情形也一樣,皆只是虛掩屋門,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公子,周圍的屋子皆是一樣,城中的百姓都去哪裡?」琴茵道:「月前我才經過隨州城,城中百姓來來往往,為何今日卻成為一座空城。」
「沈兄弟,嫂子,快過來看!」史義忽地喊了一聲,沈風與茵兒快步走了過去,史義指著屋子上的血跡道:「看看,這屋子上面還有血跡。」
沈風上前看了看,屋子上都是未乾的血跡,心中駭然,身體顫抖了一下,慢慢蹲了下來,只見地上皆是淺淺的血跡,要不然蹲在地上看,根本看不出來,望著地上橫貫的血跡,眼前彷彿出現一副屠城的畫面,獃獃自語道:「都死了,都被殺死了——」
史義、茵兒齊齊驚駭,茵兒手掩檀口,驚呼道:「公子,你說什麼,城中百姓怎會被殺死了,隨州近來無戰事,怎麼會幾日之內全被殺了——難道——難道是吳儀下令殺死了城中百姓!」
史義不敢置信,跑去別處查看,沈風閉上眼睛,心中只有無盡的悲痛,難怪在城外聞到一股血腥味,悲痛之後,就是滿腔怒火:「吳儀,我要宰了你!」
琴茵神情悲戚,雙手掩面止淚,猛地抽出利劍,狠叱道:「我現在便去殺了吳儀!」
沈風按住她的肩膀,勸阻道:「茵兒,別輕舉妄動,吳儀能下令屠城,證明他是個極其貪生怕死的人,這種人身邊不可能沒有防備,你放心,等到大軍殺入城中,我定會殺了吳儀,替城中的老百姓報仇。」
琴茵輕輕抽泣道:「公子,為何他下得這種狠心,為了防備百姓倒戈,竟然將百姓們全部屠殺——」
此時,史義跑了回來,驚駭道:「沈兄弟,這城中到處是血,街道、屋子、酒肆茶樓,全部都是血!難道是吳儀下令屠城?」
沈風語氣錚錚道:「明日!明日我一定要取吳儀性命。」
「這個天殺的畜生,竟然下令屠殺,難道他不怕遭天譴嗎!」史義憤然道,他雖然是山賊,但從來不濫殺無辜,只是迫於無奈才當了落山為寇。
琴茵凄道:「世間竟有如此狠心的人,便是柔然族南下入侵時,也從未下令屠城,而吳儀身為炎黃子孫,卻殘殺同胞,這人心,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