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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六章:引蛇出洞(二)

  今晚做的戲,一定讓林祥氣得肺炸,尤其是最後,又是關門,又是關燈,他一定認為自己已經上了嵐小姐,接下來就是怎麼應付他,如果就這麼坐著等他們,他和杜青山想出來的奸計都是防不勝防,所以要主動出擊,去引導他們。 

  但怎麼引導他們,讓他們掉入陷阱,這就需要動腦筋了——想著想著,手指頭在桌子上咚咚敲了起來。 

  「你敲桌子干——做什麼,煩不煩——」 

  「你還沒睡啊,我再坐一會兒就走了,你睡你的,門我會替你關上,如果你被子沒有蓋,我替你蓋上,如果你衣服——」沈風騷騷笑了笑,急忙收住口。 

  「無恥之徒,怎麼不敢說了!」 

  「說就說,如果你衣服沒有脫,我替你脫!」沈風嘿嘿笑道:「這是你讓我說的。」 

  「你還是閉嘴好了!」林可嵐氣得冷哼一聲。 

  沒過五分鐘,林可嵐忽然說道:「上次你講的故事還沒有講完,能否繼續講。」 

  等了片刻,沒有聽見回話,林可嵐惱怪道:「你為何不說話!」 

  「不是你讓我閉嘴嗎?」 

  臭小子!平時讓你聽話就跟我作對,今兒不該聽的話卻聽,真叫人氣惱,這個臭傢伙,大混蛋,分明是故意氣我,林可嵐心裡發泄一番后,沒好氣說道:「現在可以說話了。」 

  「說什麼?」 

  「說神鵰俠侶的故事,當晚你還未講完,今晚再接著說,後來如何了。」 

  「後來——尹志平和小龍女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而楊過出家當和尚。」 

  「你胡說,絕無可能是這樣,楊過與小龍女才是彼此相愛。」林可嵐走到他面前坐了下來,催促道:「快說,後面怎麼了!」 

  兩人此時靠得很近,沈風望著近在咫尺的紅唇,慢慢靠近她,逼近她。 

  「沈風,你不要靠過來!」林可嵐接觸到他目光,急忙低下頭小聲道:「你不是說不對我怎麼樣嗎?」 

  沈風笑了下,說道:「我說過嗎,就算我說過,難道你沒聽說過,男人的嘴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你——別過來!」 

  「我已經過來了!」 

  「不要這樣子,我們這樣不好。」 

  沈風忽然與她拉開距離,嘻嘻笑道:「事實證明,男人的嘴還是靠得住的,我走了,晚安!」說著,離開了她的房間。 

  林可嵐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把手放在胸口上,時而羞澀,時而惱怒,獃獃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休息。 

  回到自己小屋后,先是推開房門點了一盞油燈,再想回頭把房門掩合上,卻見那個白衣女子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 

  「我靠,原來是你,你進來之前不會先敲門嗎!」沈風嚇了一跳道。 

  「心不定,人不靜——」白衣女子說道:「你既然回來了,我便開始教你習武」 

  沈風無奈伸出胳膊說道:「大姐,你看我都傷成這樣,還能練什麼武功,倒是你這種天氣穿得那麼少,不冷嗎?」 

  「冷——我從未感覺到冷。」 

  真是個怪胎,簡直不像個人——還真的是,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像個人,冰冷無情,飄渺朦朧,沈風再問道:「你來找我只是為了教我習武嗎。」 

  「是!」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 

  「何時教完便何時回去。」 

  沈風無奈笑道:「那要是我一輩子學不好,你不是要跟著我一輩子,你就沒有其他事情做嗎?」 

  白衣女子清冷地睇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否不想學?」 

  「佛祖保佑,你總算聽出來了。」沈風苦笑道:「我從一開始就不想學,是你一直逼著我。」 

  「總之我會教你,至於你學不學得會,與我無關。」白衣女子說道。 

  「行行,改天抽個時間和你快速過一遍,這樣大家都清凈點。」沈風無奈道。 

  白衣女子不再說話,轉過身背對他。 

  這個女人真是極品,沉靜得可怕,冰冷得可怕,而且還是個一根筋,但恰恰這種死板的性格,卻讓人生出一股熟悉感,彷彿從前也遇到這樣的女子,想到此,沈風問道:「姑娘,委託你來教我武功的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只教你武功,其他的事情一字也不能告訴你。」 

  「不能告訴!」沈風抓住她的字眼,想了想說道:「原來是那個人囑咐你不能說的。」 

  白衣女子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沈風露出一個深沉的笑容,然後面色一變,鄭重說道:「你回去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帶句話給那個人。」 

  「你說!」 

  「你告訴她,我一定會找到她,叫她等著我。」沈風凝重道。 

  白衣女子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找不到她!」 

  沈風露出一個自信的笑臉道:「只要她不是能飛天遁地,我就能找到她。」 

  白衣女子說道:「我勸你別枉費心思,還不如放下執念,落得一身自在。」 

  沈風笑呵呵說道:「我這個人就愛冒險,就愛給自己找不痛快,如果沒有你所謂的執念,也就沒有了喜怒哀樂愛恨惡,那人生也將會淡然無味,就像你這個樣子。」 

  白衣女子說道:「你所謂的喜怒哀樂愛恨惡只不過讓人徒增雜念,無端端受了束縛,一生中在糾葛中掙扎。」 

  沈風對她這種消極避世的想法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也懶得和她爭辯,扯來枕頭倒頭就睡,閉上眼睛之前不忘對她說道:「半夜冷,你還是睡在繩子上。」 

  「我不冷!」白衣女子道。 

  沈風把眼睛一閉說道:「隨你!」 

  白衣女子突然開口道:「你如何認識她?」 

  「沒頭沒尾的,你說的是誰?」沈風重新睜開眼問道。 

  白衣女子清冷地說道:「幫你塑骨的人。」 

  厲害啊,一眼就看出舒姐姐幫我塑骨,但沈風卻冷笑道:「你用詞真是準確,她明明和你有關係,你卻連她的名字都不想說出來,我看你不是真心想問,我也不用和你說。」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開口道:「舒如姒」 

  沈風笑道:「這就對了,你想問我問題,就不要打啞謎,至於你們什麼關係,你不想說,我大致也能猜到。」 

  白衣女子問道:「你還沒回答。」 

  嘿,先騙騙你,看你到底想說什麼,沈風心中奸笑幾聲,才說道:「差點給我忘了,她和我也是在升州認識的,事情還要追溯到去年,記得那是個一個冬天,我看到她躺在江邊上,你應該知道她是很怕冷的,當時她整個人瑟瑟發抖,奄奄一息,我只能用身體傳給她體溫,於是——唉——唉——我們就有了肌膚之親。」 

  白衣女子神情有了一絲變動,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問道:「你們——」 

  「別驚訝,你認識一位姓張的老先生嗎?算命挺準的那個。」沈風嘿嘿笑了下,然後仔細觀察她的神情,才接著說道:「張老先生說,我和她有夫妻緣分,所以這一切雖然有些突然,但都是天意。」 

  白衣女子瞬間沉默下來,從眼神到臉色都沒有半絲變化,但仍可以看出她在沉思,沈風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又繼續道:「雖然我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海誓山盟和天地為證,一樣也沒有少。」 

  這就是他高明之處,雖然整句話都是在騙人,但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一些真實信息,就可以把她騙得團團轉,而且結合之前,不難知道她們兩個人已經闊別多年,否則她也不必向自己打聽。 

  而白衣女子聞言,卻是露出疑色,頃刻之後,目光重新凝聚在他身上,斷然說道:「你與她絕無可能。」 

  為什麼她會這麼說,沈風決定繼續試探下去,急忙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說,我和她是真心相愛,難道是因為她年齡比我大點,切!我鄭重說一句,就算她是八十歲的老太婆,我都一樣喜歡她。」 

  白衣女子說道:「非也,她體質特殊,與尋常女人不同,你與她相識當日,她恰好受寒氣侵襲,體溫才較之往常低。」 

  什麼不正常,難道是不能xxoo,對了,茵兒好像也說過,想到了這個可能性,腦子突然想象如果和她xxoo的時候,進去的時候是生香腸,出來的時候變成熟的——我靠,太恐怖了,沈風咽了一口口水,強撐著說道:「這個我們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僅僅局限於精神交流,不過就算真的像你所說,我也照顧她一生一世——」 

  那隻騷狐狸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難怪以前總覺得她怪怪的,看來這個白衣女子很了解她,說不定還能從她口中套出話來! 

  白衣女子聽罷,搖搖頭說道:「你不必再騙我,她絕無可能與你有男女之情。」 

  沈風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這麼了解那隻騷狐狸,可見關係不淺,說實在話,舒如姒無論從心計還是手段,都是萬中無一的人,想要征服她,比登天還難:「隨你怎麼說。」 

  「她如今是否還在摩尼教?」白衣女子問道。 

  沈風如實答道:「是!」 

  白衣女子輕微地嘆了一聲,說道:「你若是與她相識,應勸她早日離開是非之地。」 

  想不到她也會嘆氣,沈風笑道:「你太小看她了,我只能告訴你,她是個很出色的女人,勇於面對,敢於承擔,至少在心態和和處世上,你不如她。」 

  白衣女子冷眼看著他,說道:「我無須你來評判。」 

  沈風雙眼毫不退讓地與她對視,說道:「是,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很渺小,但你又何必來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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