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再見白衣女子
月明星稀,朗風徐徐,沈風獨自一個人走在路上,嘴巴哼著曲兒,優哉游哉,忽地身後一陣清風拂過,回頭一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心裡頗覺怪怪的,故意時而加快腳步,時而放慢腳步,總感覺後面有人緊隨不舍,但猛地一回頭,卻又看不見半個人影。
「怪了,見鬼了,明明感覺後面人?」沈風自言自語一下,忽地停了下來,朝著後面喊道:「到底是哪路好漢,哪路神仙,請出來,別再裝神弄鬼。」
停了下,依舊沒有回應,沈風乾脆拼了命的往前跑,側耳一聽,分明聽到一陣穿梭的聲音,心中更加確信有人在跟蹤自己,急忙拼了命的倉惶亂跑,穿過了幾個九曲十環的巷道,最終躲在一個空空的大水缸中。
媽的,大半夜還鬧鬼了!
在水缸中躲了許久才漸漸探出頭來,發現四周除了一面石牆外,沒有人影,沈風得意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手,追個人都不會,沒幾下就給轉沒了。」
「你在跑什麼?」
一個冰冷徹骨又不含任何情感,沒有一絲波動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
「鬼啊!」
沈風三魂七魄被嚇得差點丟了,想要逃跑身體卻不停使喚,僵硬地慢慢抬起頭來,抬眼一看,只見一個飄渺的身影站立在牆壁上,雖然近在眼前,卻宛如有萬里之遙。
「我不是鬼!」白衣女子說道。
「那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沈風懼意忡忡道,三更半夜被一個白衣女人追了幾條街,實在太恐怖了點,真要是鬼,那自己可就慘了,平時做了那麼虧心事,就是被她先奸后殺了也不為過。
「你跑我便追。」白衣女子清冷道,她從開口到現在一直是一個語氣,連最起碼的抑揚頓挫都沒有,聽入耳中,讓人十分怪異。
沈風虛笑幾聲道:「我知道了,你閑著無聊想和我玩遊戲,我跑你追,對嗎——呃,你真是太頑皮了,既然我們已經玩過了,你也該回家睡覺,而我也要回去,請問你走哪條路,我讓你先選。」
「你走哪條我便走哪條。」白衣女子說道。
沈風怒道:「你還賴上了,別以為自己長得白,就以為自己是鬼,我告訴你,我不怕你,我師傅是捉鬼大師林正英,抓你跟玩似的,我勸你快點跑。」
「林正英是何人,是否也是林家之人?」白衣女子問道。
「你怎麼知道林家——咦,你不就是上次那個女俠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又遇到你了,近來可好,吃過夜宵沒有,」沈風熱情地笑了下,身體卻開始緊繃起來,這女人不僅來者不善,還是陰魂不散,沒想到自己去了一趟夷陵她還是沒走,居然留在升州等著自己,真是太『痴情』了。
壞了,火槍沒有帶在身上,要是她想殺了我,那不是跟殺只雞一樣——應該不會,要殺早殺了,何必嚇了老子一晚上——呃,說不定她比較變態,喜歡把人嚇個半死,再殺掉,沈風神經太緊繃,一下子湧來幾個念頭。
白衣女子說道:「夜宵——你是問我吃過晚飯了嗎,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過飯了。」
汗,老子只是隨口說說,你還真的回答,她該不會是想來蹭飯的,靠,真是陰險,那還不如殺了我,沈風怪笑道:「三天沒吃飯了,你怎麼沒餓死,且還有力氣追我。」
「我不餓!」白衣女子說道。
這女人腦袋一定是秀逗了,三天不吃飯還說不餓,沈風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聊天,只能無奈笑了下,白衣女子問道:「你為何無故發笑?」
「沒,我今晚打算在這睡覺了,你先回去吧。」
「要走一起走!」白衣女子說道。
「你自己走,反正我不走,想要我跟你一起走也可以,你連同我和這個水缸一起抬回去。」沈風故意刁難她,笑了下說道。
「好!」說著,白衣女子單手拿起水缸,真的連人帶缸一起拿了起來,然後身形飄躍起來,在幾個屋宅之上腳尖輕點,身體在夜空中劃過幾道美妙的弧線,宛如在空中滑行。
「我靠,你還真的拿起來!」沈風反應過來,人已經高空中,一會兒飛起,一會兒下落,急忙大叫道:「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白衣女子清冷地睇了他一眼,依言,停下飄蕩,身體慢慢落在地面上,沈風快速從水缸中跳了出來,沒好氣說道:「你還來真的,我只是跟你開玩笑。」
白衣女子首次愁起眉頭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你讓我連人帶缸抬走,如今又說不是。」
日,該怎麼才能和她聊天,完全不再一個頻道上,沈風鬱悶道:「我真想問你,你三番兩次找我幹什麼,來,把話說清楚,我沒功夫再陪你玩了。」
「受人之託」
沈風頓時來了興趣道:「是誰讓你來的?」
「無可奉告」
操!
沈風耐著性子問道:「好吧,你總要告訴我你找我做什麼,親——」
「教你功夫!」
「教我功夫?為什麼,我要是不學呢。」沈風疑惑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平白無故這秀逗女人來教我功夫,難道是和那段消失的記憶有關。
「無可奉告!」
我日了,又是這句,不就是武功厲害點,拽什麼拽!
「別問我那麼多,我除了教你功夫,其他一概不會告訴你,便是你不學我也要教你。」如此毫不講理的話,白衣女子依舊是冰冷不含一絲情感的語氣,彷彿她不存在於這個世間,沒有人所擁有的七情六慾。
沈風氣極反笑道:「我就是不學,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不學我唯有殺了你!」白衣女子冰冷說道,彷彿殺一個人對她來說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教不教是你的事情,我學不學是我是事情。」沈風氣得跳腳道。
白衣女子道:「你不學我便失信於人,唯有殺了你,你不存於這世間,此事才能作罷。」
「靠,你失信於人關我什麼事情!」沈風氣道。
「那我殺了你又與你何干。」白衣女子面無表情道。
「——」
沈風一時語噎,***,無語了,這女人是從精神病院裡面跑出來的吧,沈風忽然問道:「托你的人,是不是一個舒如姒的人」
「不是她」
「那是誰」
「無可奉告!」
女子又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驀然問道:「你可曾見過她?」
沈風被她氣得快吐血,沒好氣應了一聲道:「見過!」
「她過得如何?」
「無可奉告!」
「哦」
這就完了?沈風急道:「你哦一下就完了,你不是想知道嗎?」
「你不是不說嗎」
「——」
天啊,下來一個雷劈死我嗎,這是哪裡來的活寶,沈風認真端詳她幾眼,發現她神情亘古不變,彷彿深深是鑲嵌進去的,說來奇怪,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過她,但每次都覺得很陌生,甚至不認得她,她的容貌可稱為絕美,甚至用絕美都不能完全的形容,但如此擁有如此容貌的女人,按理說,一眼便能一直記住,但怪就怪在,不能記住且不會注意她的容貌,彷彿她的美是飄渺的,是虛幻的,是不真實的。
沈風試著多看她幾眼,但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這才放棄,走了回去,而白衣女子則是緊隨其後。
「喂,到家了,難道你還想跟我進去。」回到大門前,沈風見她還緊隨其後,笑了下說道。
「你可是在叫我進去?」白衣女子皺著眉頭說道。
沈風好笑道:「我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
「方才你說要我連人帶缸抬走,心裡卻是不想,此時你話里不想我進去,那心裡定是想要我進去,而你方才的神態和和之前的神態亦是一模一樣,故我想,你是想讓我進去。」白衣女子說道。
真是奇葩,她並不是笨,而是情商幾乎為零,心思雖然玲瓏,但卻是缺心眼,這種女人不是很難辦,我還怕她幹嘛,沈風壞笑道:「好哇,那你來我房間。」
「好!」
眨眼間白衣女子已經躍入林家,當沈風回到屋子裡,她已經站在屋子中。
「我開始教你功夫!」
沈風故意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不行,今天太晚了,我突然覺得很累,明天再開始教吧,反正我會跟你學,你也不用再為難我,也不差這麼一天兩天。」
白衣女子聞言點點頭,然後轉身欲離開,沈風說道:「你要去哪裡」
「外面」
「你還是別出去了,整個穿了件白衣服到處嚇人,以後晚上你就在我的房間內。」沈風笑道,感覺她的身份不簡單,或許還與自己有些聯繫,把她留在屋子,以後可以慢慢套她的話。
「也好,打擾了。」白衣女子說道。
嘿,還會說打擾,沈風忽然覺得她越來越有意思,笑著問道:「你晚上都是怎麼睡覺的?」
「躺在樹榦上,有時便坐著」
沈風忽然想到小龍女,急忙從屋子裡面拿出一條長繩,然後系在屋子兩端,問道:「你能睡在繩子上嗎?」
「試試便知」
說著,身體輕輕一躍,一動不動躺在繩子上,沈風立即拍案叫絕道:「厲害,以後你就睡在這條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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