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神農架野人
翌日清早,茵兒喬裝打扮成一個女婢帶著沈風一起進入燕子埡,燕子埡乃是神農架中最險峻的地方,四處有毒蛇猛獸,一個不小心便會成為人家的盤中餐,好在有茵兒陪著,一路上不是太過驚險,至於舒如姒則是已經奔赴蜀川。
沈風和茵兒需要先穿過燕子埡,才能達到神農架一個荒蕪人煙的神秘地帶,那裡林木繁密,蟲草寸生,更有一些珍奇古怪的野獸植物,而在中心一個懸崖陡壁上便生長著一株紅色靈芝,傳言成是火靈芝。
燕子埡是一個海拔兩千多米的埡口,崖上松杉吐翠,紅樺披錦,遠看山崖旁兩翼山嶺,似飛燕展翅,因鄰近有著名的燕子洞,得名「燕子埡」,燕子埡常年飛雲流霧,佛光沉浮,埡內還有繁密的原始森林。
沈風還是第一次來到燕子埡,由於地勢不熟悉,一路上都是由茵兒帶路,兩人只帶了一些乾糧和水,差不多走了十幾里路,身上帶的水就已經喝差不多了,還好這裡水源豐富,不愁沒有水喝。
此時沈風找到一條小溪流,正與茵兒靠在巨大的岩石下,大口大口地喝著泉水,不得不說,這裡的泉水真是清澈甘甜,不是現代那些恆大冰泉還是昆崙山礦泉水可以比較的。
「茵兒,你介意我脫衣服嗎?」沈風冒著大汗,呵呵笑道:「天氣有點熱,你要覺得看我光膀子不好意思,不如你也脫掉衣服——」
茵兒聽得臉紅耳赤,急說道:「公子,你要是覺得熱,可脫去衣衫,茵兒不介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風嘿嘿笑了笑,然後把單薄的衣衫脫掉,露出健碩的身材,大大暢快地深呼吸一口氣道:「這樣就涼快多了。」
琴茵兒偷看了兩眼,粉臉霎時塗上一層殷紅,急急別低下去,沈風見狀笑道:「想看就看吧,不用不好意思。」
茵兒紅著低聲道:「公子,你身上為何有一處奇怪的傷痕」
「你說這裡——」沈風摸了摸肩胛骨下子彈留下的傷痕,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道:「這只是一處箭傷」
茵兒細看了他的傷痕,傷口雖然有些像弓箭所致,但又不全盡然,沈風見到怕她再追問,故意打諢道:「茵兒,聽說這裡有個燕子洞,是不是真的?」
「恩,在燕子埡口東北一里處半壁上,便是聞名遐邇的燕子洞,公子是否曾來過此處,一路上你的所見所聞,對此地知之甚多。」茵兒說道。
沈風答道:「這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我對這裡的了解,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這個地方頗為兇險,此地的山民亦不敢行至深處,今次要你相助深入神農架,茵兒很感激你。」茵兒輕聲道:「我知你公子之所以願助我們,是出於對茵兒的相交之情。」
呃,我完全是被你師傅逼迫的,沈風板了一個正經的臉色,厚顏無恥地對號入座道:「當然了,所謂——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茵兒對我情,茵兒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多謝公子,茵兒曾說過,不讓任何人傷害公子,當日得知你被人掠走,我都急得直掉淚。」茵兒忽然輕笑道:「公子你相信嗎,茵兒還是首次為男子落淚,幸好公子沒有看到,否則定會取笑我。」
上面已經流淚,那距離下面流水還會遠嗎,沈風胡扯道:「當日情形此時想起,依舊讓我嚇得哆嗦,那個女人一進入房間,就露出猙獰的面目對我欲行不軌,我百般抵抗,她卻乾脆來個霸王硬上弓,那場面,人神共憤,那情節——血脈噴張,最後實在沒辦法,為了捍衛我的貞操,我在撞牆之前喊了一句——那句話茵兒你猜猜。」
茵兒咯咯笑道:「茵兒不知。」
沈風大義秉然道:「我說——我的貞操是屬於茵兒的,然後她聽到茵兒的大名,頓時嚇得倒退三尺,夾著尾巴逃跑,真是蒼天佑我,茵兒佑我,我的貞操才得以保存。」
茵兒知他這些話,十有**是捏造出來哄自己開心,但偏偏心裡聽得欣喜,輕笑幾聲道:「遙憶起初見公子時,公子與我之間多有磕碰,如今竟能坐在一起談笑,直嘆人生之無常。」
沈風好奇問道:「茵兒,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琴茵兒幽幽嘆了一聲道:「是在你以前的小屋,當日我與另外一個女子發生爭鬥,茵兒見公子在下面看熱鬧,便挾持了公子,威脅那個女人。」
沈風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去了醉花蔭之後,你就認識了我」
「公子你真誠待我,我再對你隱瞞,便是有負於你」茵兒幽幽地凝視他的眼睛,忽地堅定了神色:「公子,那個女子叫——」
沈風笑著打斷道:「茵兒,你不用告訴我,遲早有一天我會自己想起她」
「為何,公子不是一直想知曉。」琴茵兒輕蹙柳眉道。
「這是她給我的考驗,不出多久,我一定能全部記得,到那一天我會親自去找她。」沈風鄭重說道。
「她對公子有說不出的苦衷,同是女子,皆知相思如何折磨人,她把公子的相思之苦抹去,何嘗不是對自己的折磨,公子他日若找到她,定要好好對她,莫讓她再涉於他事,免得茵兒欺負她。」琴茵兒眉宇間愁色一片,神色逐黯淡下來:「其實茵兒想幫公子,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對她知之甚少,如今,也只有師傅她才能為你解惑。」
想起這個讓人頭疼的狐狸精,沈風唯有一陣苦笑:「不說這個了,我們繼續趕路。」琴茵兒不知為何,臉上一片愁色,輕輕地恩了一聲。
沈風站了起來,卻見到本來放在岩石上的乾糧竟不翼而飛,急忙問道:「茵兒,我們放在這裡的食物不見了。」
琴茵兒聞聲,抬頭看了看,臉上露出疑惑:「方才並無聽見有聲音,說不定是林間的猴子,猴子步伐輕盈,靠近岩石時,我亦難以察覺。」
「是猴子還好,千萬不要一些野獸。」沈風無奈笑道:「該死的小偷,趁我們談情說愛時行竊,沒辦法了,只能餓著肚子上路了。」
琴茵兒心裡藏有憂事,只是淡淡應道:「這林間不乏果子,我們可摘來充饑。」兩人繼續上路的同時,一個巨大的黑影正盯著兩人的背影,口中還在嚼著一些東西。
沈風與茵兒沿著山道林間一直行走,經過幾個時辰,才來到一座木架橋旁,木橋連接兩處懸崖絕壁,搖搖晃晃地懸挂在空中,立在木架橋上俯視而下,幻莫測的自然景觀,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原始森林,是那樣令人驚奇和痴迷。兩岸老態龍鐘的黃楊,古樸郁香的岩柏,蒼勁挺拔的冷杉,翔於林間的走獸飛禽,一切是那樣的和諧寧靜,自在而安詳。
兩人在木架橋上享受自然景觀帶來的愉悅,良久之後,才順著木架走了過去,木架搖搖晃晃,行走極是不易,分分鐘都會有跌落的危險,小心翼翼地走了百來米才到達另一端,突然看到前方十幾米處地面上橫著幾句屍體,沈風上前一看,說道:「茵兒你過來看看,這是摩尼教的兩個洞主嗎。」
茵兒也走上前查看一番,卻帶著疑道:「此二人皆是摩尼教的壇主,但他們身上的傷痕卻好生奇怪,好像不似人力所為」
「會不會是野獸,神農架中自古就有很多野獸出沒。」沈風猜道。
「恩,那我們須加小心才是。」茵兒說道:「此時已快臨近夜幕,我們加快步伐,下了高崖之後,便有一個燕子洞,今夜我們可先行在燕子洞住上一宿。」
「等等!」沈風從一個死屍的手上,發現一簇白毛,逐取過來一看,問道:「這些白毛是野獸才有的毛髮,看這毛髮,這隻野獸應該是體型較大的。」
「公子你以前住在山上么,為何懂這些?」茵兒好奇問道。
沈風笑道:「我以前是住在山上,但充其量只能算是鄉村的小山坡,和這裡一比簡直是大巫見小巫,至於你說的,我們人也可以通過毛髮,毛髮旺盛地一般比較粗壯,人與動物發育和生長其實一個道理,你看這毛髮又粗又大,可見它的新陳代謝旺盛,生長機制發達,體型也自然比較大。」
「茵兒時常聽說神農架中有神獸出現,如今看來,或許是體型較大的野獸,才被當地的山民誤認為是神獸,傳聞曾經一個神農架的小村落便把一種人性的野獸供奉起來,每月到山上送食物。」
「人形野獸,該不會是野人吧!」沈風大吃一驚,神農架有野人不是傳說,而是確確鑿鑿的事情。
「茵兒也是聽說而來,未曾親眼見過。」琴茵兒輕聲道。
「他們幾個都是臨死前親眼見過的,你看他們的眼神,充滿著驚懼和不可思議,想必臨死前見到令他們驚懼的事物,而這些人都是草菅人命的儈子手,膽子都會比別人大,能讓他們驚懼的,必然是可怕之極。」沈風心有餘悸地分析道:「這地方還是挺危險的,我們得去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否則晚上睡覺都不踏實」
「公子所言甚是,那我們快點去燕子洞。」茵兒點頭稱是道。
兩人又步行了二十幾里路,終於在夜幕時分趕到了燕子洞內,洞內冬暖夏涼,水流潺潺,叮咚作響;洞壁光潔無比,鍾乳下垂,石筍峭立,乾燥的石壁上掛滿燕窩。沈風不禁對這裡多看了幾眼:「這是一處的奇妙的地方。」
茵兒輕笑道:「還不止的呢,公子若從燕子埡西北面的石階橋亭上回首觀望洞口,可以看到燕群飛舞,假若是太陽出來的時候,還能看到燕子迎著太陽起舞呢!」
「燕子跳舞怎麼比得上茵兒跳舞。」沈風嘿嘿笑道。
茵兒紅著臉道:「茵兒舞姿挫劣,不敢在公子面前獻醜,要說舞姿,師傅的舞姿可說是天下間最美哩。」
沈風想起那一夜,那個騷狐狸妖嬈風情的絕世舞姿,心中盪起一片漣漪:「茵兒你也不差,細腰扶柳,我看你跳舞一定會讓我不捨得眨眼睛。」
琴茵兒紅著臉低聲道:「只要公子不嫌棄,茵兒願意獻醜。」
兩人在洞內生了柴火,然後才出去打一些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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