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水鬼
她的紅色法拉利敞篷跑車停在公安局的院中，董美麗開門坐了上去。王鐵柱卻從牆角推出了電動車，坐上去後向我揮揮手走了。
董美麗向我招招手，「上來吧，我送你回家。」
我正要走過去開門上車，董美麗卻啟動跑車，呼嘯著從我身邊經過，快速遠去。
「哎……」
我只能長嘆一口氣，沒能救到人，我也很鬱悶。溜達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可我只能無奈的抬起左手看看。
「兄弟啊，你啥時候才能變厲害點，在這麼下去就該下崗了！」
沿著便道走到護城河的橋上，橋邊是小公園，一群老頭老太太也不嫌夜深了，還在嗨皮。
「噗通！」
「有人跳河了，救人啊……」
突然之間傳來落水聲，接著就是有人大喊，我趕緊跑到橋邊觀看，只見一個男子在水裡不斷掙扎，可身下卻像是有人在拽他，一直在下沉。
這護城河有這麼深嗎？
腦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感覺背後有人猛的推了我一下。
「尼瑪！」
嘴裡驚罵出聲，人已經從橋邊護欄飛了出去，眼中全是驚恐的往下墜。
「啪！」
我整個人平拍在水面上，墨綠色的髒水水花亂濺，趕緊直起身。
靠！
水確實其臭無比，已經被污染，可只到我胸口。
那跳河的老兄呢？
扭頭望去，不遠處咕嘟嘟的冒著水泡，來不及多想，前走幾步伸手往下撈，身子卻猛的往下一沉。
不是踩空，明顯感覺是有東西再拽我，我的汗毛孔立刻炸了起來。
水鬼？
兩個字剛從腦中冒起，人已經整個沉進墨綠色的河水中。我趕緊屏住呼吸，身子一弓，左手向腿摸去。
一股膩滑的觸感傳來，手臂粗細的東西要往回抽，我死死的用指間扣住，感覺到雙腿恢復了自由，腿一張開，死死的盤住一個同樣膩滑的東西，右手同時一抄，將一個人形物死死摟住。
懷裡的東西開始劇烈掙扎，河水也開始沸騰，在路燈的照射下冒著陰森的白煙，原本有人脫掉衣服想要下水救人，立刻被嚇得停止了腳步。
此時的我又開始渾身發燙，懷裡的那個東西我看不到，卻能感覺到它掙扎的力度越來越虛弱，個頭越來越小。
「天啊！」
岸邊和橋上的人傳來驚呼，一個男人的脊背從水底飄出，頭朝下的漂在那。
警笛聲傳來，數名警察毫不猶豫的跳下水，向著那男子游去。
「嘩啦！」
水花翻動，我終於也直起了身子。
「嘔……」
一口髒水先吐了出來，正好噴了一個剛到近前的警察一臉，這警察竟然是剛剛分別沒多久的宏巧苒！
「嗨……美女，咱倆還真有緣！」
話一說完，我只感覺腦袋發出轟鳴，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重重的向後一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幽幽的醒來，只感覺身體充滿了一股力量，想要發泄出去，就像是有一頭困籠中的野獸，隨時都可能衝出牢籠。
聳聳鼻子，一股煙味傳來，立刻一咧嘴，王鐵柱別看長得兇悍，可絕對是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煙酒不沾，抽煙的絕對是董美麗！
我都沒睜眼，埋怨的說道，「科長大人，我可是傷員，你在病房裡抽煙好嗎？」
果然董美麗的聲音傳來，「我剛走你就出事，真不讓人省心！還有，你現在沒在醫院，被人看到你胳膊上的樣子，還不嚇死人啊！」
我猛然睜眼，立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房間的裝修奢華，透著一股胭脂氣，肯定是董美麗的家裡。
董美麗將煙往煙灰缸里狠狠一掐，「你到底遇到了什麼？」
我的臉色一整，沒先回答問題，而是抬起左手，胳膊內側原本是一個人形虛影，那是吞了兩個鬼魂形成，可如今變成了一個大腦袋小身子的怪異人形圖案。
「有東西把我和那個男的推下了橋，我在河水裡遇到了水鬼，這個圖案既然出現，應該是幹掉了！」
董美麗又拿出一個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后塞進了我的嘴裡，嘆息一聲說道，「哎，那個男的死了！」
我狠狠的一攥拳，「那橋上肯定還有不幹凈的東西。」
「我查了，十年來每年都有人從那跳橋，全都是晚上，無一生還，就算是這兩年水位下降也一樣。還有共同點就是，生前都沒有自殺的傾向，我就怕那水裡不止一個水鬼。」
「哎呀！我不行了，我要睡會兒！」
我太了解董美麗了，她一說這話，肯定又是派我去，想起那河水的味道，我就反胃，乾脆裝死。
「別裝死，王鐵柱就是皮厚，對付鬼類一點幫不上忙，你難道忍心我去那麼髒的水裡？」
「我忍心！」
「你欠揍是不？」
說完她竟敢撲來，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我怎麼可能讓她跑了，一抓她的睡衣，可卻抓了個空，只抓到衣服人卻沒了！
「咯咯，你個小色鬼，想要推到我，在等一百年吧！」
董美麗此時已經坐在牆角的沙發上，毫不在意的拿起旁邊小桌上的一杯紅酒，仰頭喝了一口。
美景就在眼前，可我無心欣賞。
「穿上吧，我沒興趣了！」
睡衣給她扔了過去，董美麗一手接過，放下紅酒站起身就開始穿。暫時的虛化就是她的能力，不過我不知道她能持續多久。
「這次我殺了一個水鬼有獎金沒？」
問這話時我就知道沒戲，只不過報著僥倖心理。果然，董美麗立刻讓我失望了。
「按照規定，現場有兩人時，或者已經確定目標，執行任務後半年內目標不再出現，獎金才可以發放。」
「我就納悶了，像咱們這樣的部門，為啥還搞這套官僚主義，不怕哥罷工啊？」
董美麗扭動著腰肢走到近前，坐到了床邊，伸手一點我的額頭，「你就忍忍吧，鬼節到了，這才出現這麼多事，一過節咱們就安逸了，領領工資，打打報告就成。」
我對此充滿懷疑，「有那麼容易？我可是知道保市特別事務調查科原本有十多個人，可三年前一起大案，死的就剩你們倆，你不會是把我當炮灰吧？」
一滴淚痕從董美麗的而眼角悄然滑落，知道觸及了她的傷心事，我閉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