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別讓我抓到把柄
陸江笙越說,季白煜垂在身側的那隻手便握地越緊,直到最後,他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砰”地一聲。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坐在餐廳裏的蘇瑾餘,都情不自禁地跟著顫了顫。
“季醫生,何必呢,”陸江笙很輕地吸了一口煙,撣了撣煙灰,饒有興致地瞥了季白煜一眼,“對了,我剛剛忘記說了,這是無煙香煙,不會對瑾餘造成影響。”
眼角的餘光觀察著他的臉色變化,他越是不自然,陸江笙心中的快感便越是強烈。
季白不說話,絳紫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細而長的直線。
陸江笙眯了眯眼睛,狹長的眼尾上挑,讓他看上去,莫名地多了幾分淩厲。
佯裝疲憊不堪地按了按太陽穴,陸江笙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天涯何處無芳草,季醫生,你又何必要抓著瑾餘不放呢?”
“你剛剛也聽到了,瑾餘對你已經沒有愛意了,你這樣死纏爛打,並不會給她留下什麽好印象。”
“陸江笙,”猛地抬起頭,毫不避諱地對上了陸江笙的雙目,眉宇間微微鼓起,季白煜的眸中閃著促黠的怒意,“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樣的一句話,讓陸江笙疑惑了一下,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一言一行,似乎並沒有什麽對他造成了傷害。
微微擰眉,語氣中染上了嘲諷,“季醫生,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季白煜穩了穩身體,“你沒有欺負我,你隻是在嘲笑我而已。”
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他緩了緩,而後,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陸江笙,我告訴你,阿瑾和我才是真愛,她會留在你身邊,是因為她不甘心,想要用同樣的方式報複你而已。”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問問她。”
陸江笙沒有立刻回應,而是自顧自地掐滅了煙蒂,故作輕描淡寫地觀察著煙屁股。
片刻之後,他薄唇輕啟,唇瓣張動了幾下,“她想對我怎樣,都是她的事。”
“即便她有自己的目的,我也認了,不過……”
故意拖長了音調,懷疑的目光層層疊疊包裹住了麵前的男人,“不過,季醫生,我不得不警告你一聲,如果你接近有什麽不好的目的,現在就可以收手了,否則,後果自負。”
欣長的身子一怔,像是刹那間被凍結住了一般。
快速地回過神,季白煜憤憤地睨了他一眼,“陸江笙,你不要血口噴人,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麽?我對阿瑾是真心實意的,我不可能會做出那樣齷齪的事情。”
“我還有事,就不在這邊與你廢話了,至於阿瑾的藥,我會找時間給你送過來。”
音落,他就轉過了身,徑直沿著原來的路線走了出去。
“季白煜,最好不要讓我查到你的把柄。”陸江笙冷哼了一聲,在季白煜從他的視線當中消失後,捂住了自己的傷口。
“陸先生,你沒事吧?”許朵一邊說,一邊快速地攙扶住了陸江笙,“那個季醫生也太目中無人了,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你說話。”
說完,許朵衝著季白煜離開的方向,快速地翻了個白眼。
蕭風嶼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陸江笙拉到了自己的身側,小心翼翼地帶著他坐在了椅子上。
“是不是不小心碰到傷口了?”季白煜擰眉,直接解開了陸江笙的紐扣,“那種人,不應該跟他白費口舌,應該直接跟他打一架。”
季白煜一邊說,一邊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紗布包裹的地方,確定沒事之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馬後炮。”許朵有些看不下去,小聲罵了一句。
蕭風嶼回過頭,蘇瑾餘趕緊幫忙打起了圓場,“小許一直這樣心直口快,你不要怪她。”
“哼,”蕭風嶼冷哼了一聲,“看在瑾餘的麵子上,原諒你這次。”
說完,他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陸江笙的身上。
拂開了蕭風嶼,陸江笙將目光沉了沉,投射在了蘇瑾餘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看著蘇瑾餘說,“瑾餘,你看著我的眼睛。”
抬眸,微微有些躲閃。
“瑾餘,”陸江笙頓了頓,“你告訴我,你給我看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是不是出自賀沁雪賀律師之手?”
遲疑了幾秒鍾,蘇瑾餘點了點頭,“是她。”
蘇瑾餘的心裏清楚地很,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更何況,憑借陸江笙現在的身份,他想調查什麽,都是輕而易舉。
“賀沁雪,”重複了一遍這樣的名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季白煜出國的那段時間,她並不在國內,或許,她和季白煜的關係,不會像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不可能,”幾乎是脫口而出,“陸江笙,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並不知道陸江笙會在背後怎麽議論季白煜,蘇瑾餘快速地替他辯解了一句。
隻是,連她自己的心中都充斥著一個疑問,季白煜非要讓自己與他重新開始的目的,是什麽。
蘇瑾餘的回應讓陸江笙陷入了沉默的狀態中,眼睛緩緩地閉上,像是在單純地閉目養神,又或者,他是在心底偷偷地盤算著什麽。
季白煜坐在車上,略顯不耐煩地看著駕駛座上的女人,片刻之後,他有些不解地詢問了一句,“白安安,你說,你們女人是不是有病?”
“是啊,”大大方方地承認,唇角不經意間溢出了一抹清清淺淺的笑容,“女人天生就是一種有病的生物,愛一個人的時候,恨不得為對方去死,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即使對方為了自己傾其所有,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側過頭,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季白煜,“看你的樣子,是被蘇瑾餘那個賤女人拒絕了吧?”
“季白煜,你這又是何苦,世界上好女人那麽多,你幹嘛非逮著一個婊子不放呢?”
季白煜沒有回應,她索性把車停在了馬路邊上,側過頭,直勾勾地對上了他的雙目,“季白煜,你說話,你這是什麽態度?”
“要我說,我們倆湊合湊合得了。”
擰眉,季白煜話語中的溫度刹那間降低到了穀底,“好好開車。”
與其說是命令,不如說是警告。
白安安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緊接著,她就順從地重新發動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