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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二百二十七章最後通牒

  鄭紀爽說完之後,其他的兩個人都沒有吱聲,他們也意識到這件事情嚴重了。過了一會,參謀長嚴海浩說道:「我認為政委講的很有道理,軍地本來就互不統屬嘛,給他們一個面子,我們再處理幾個大隊或者中隊一級的幹部,這件事情也就完全可以說得過去嘛。難不成還要讓我們三個人來承擔這個責任?」 

  鄭紀爽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呀,可能是不太了解穆書記的背景,有些事情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啊。」 

  「這有什麼簡單不簡單的?」嚴海浩說道;「他不就是五號長的公子嗎?前軍委副主席鍾老爺子的孫女婿嗎?鍾老退下去這麼多年了,他也未必就會抓住這件事情不放。」 

  鄭紀爽說道:「你是只看到了表面現象,並沒有看到問題的實質。穆書記不僅是五號長的公子,一號和幾位中央長對他都是極為欣賞的,聽說穆書記這次到江南,就是奉了三號和九號長的尚方寶劍來的,有這幾位長的支持,人家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再說了,現任軍委文副主席那可是鍾老爺子的得意門生,不僅如此,副總參謀長穆從武就是穆書記的親二叔,你們想一想,如果我們做的不能讓穆書記滿意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鄭紀爽講這些話也是很有目的的,說白了就是在扯大旗作虎皮,嚇唬嚇唬許凌偉和嚴海浩,讓這兩個人別小看了他這個剛從總部下來的總隊長。鄭紀爽其實還有一層目的,就是看好了南因市支隊長這個位置,想把自己的人安插進去。從這一方面來看,不管是在軍隊還是地方的官場,在用人方面都是大同小異,誰都想把自己的人安插到一些重要的位置上,以便於打招呼的時候有人聽。 

  「您的意思是要讓南因市支隊的主要領導承擔這個責任?這個處分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鄭紀爽看了一眼許凌偉:「政委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說實話,南因市支隊管理不嚴,部隊紀律鬆懈,在全總隊都是出了名的,我們也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的整頓一下,否則的話,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出更大問題的。」 

  許凌偉看了看鄭紀爽,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這樣,咱們就把這件事情拿到黨委會上進行討論。」 

  幾乎在這三個人談話的同時,x行江南省行的幾個行長也在開會,各人面前的茶杯此時都沒有了熱氣,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會議也已經開了很長時間了。 

  「大家看看怎麼辦?」馮水景揚了揚手中的一份文件說道:「江南省委和省政府給我們下了最後通牒了。」 

  參加會議的三個副行長都不說話,同時想到:對外放款的時候你沒有徵求我們的意見,現在惹出麻煩來了,你倒想讓我們幫你背黑鍋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看到幾個副行長都不講話,馮水景又說道:「我知道你們可能對我有意見,在這八百個億的貸款問題上,我事先沒有和你們打招呼,可我也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下級服從上級這是一個原則,對於領導的指示,我能不聽嗎?」 

  主管信貸工作的陳副行長說道:「上級的指示我們當然要服從了,孩子哭了就抱給他娘嘛。行長完全可以把這些情況實事求是的向江南省委省政府講一下,求得他們的諒解。否則的話,關係搞僵了,今後我們在江南的工作可就難做了。」 

  陳副行長的話音剛落,其他的兩位副行長連聲附和,馮水景踢出來的球又被他們聯合給踢了回去。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馮水景要是能解釋的話,還用得著把這件事情拿到行長會上來討論嗎? 

  自從廉詩國帶著三千個億從京城來到江南之後,一些房地產商們就像見了血的蒼蠅似的,誰都想從這塊大蛋糕上切下一塊來。這場金融風暴使各個房地產商的資金都非常緊張,再加上廣南省委又在房地產市場進行了嚴格的整頓,不僅收走了他們大量閑置兩年以上的土地,還罰了他們巨額的土地閑置補償金。 

  江南省委來的這一手,無疑使這些地廠商的境況雪上加霜,如果剩餘的土地再不進行開的話,房地產整改委還會繼續徵收土地限制補償金。但要想繼續開,手裡沒有錢確實是無能為力。一旦時間到了,剩下的土地又會被房地產整改委給收回去,這個時候誰能得到資金支持,誰就能生存下去,否則的話,就只能破產倒閉了。 

  當然了,也有一些地廠商想與省政府搞聯合開,儘管他們知道這樣干,利潤就不會像從前那麼高了,但是,總比破產倒閉要好的多。誰能想到省政府與他們搞聯合開提出來的條件是那麼的苛刻,在哪裡開,開什麼項目,全都要按照省政府的意思辦,不僅如此,省政府只提供土地入股,想要錢是一分也沒有。 

  聽到x行憑空來了這麼一大筆的資金,這些地廠商們不動心那才是怪事唻。像這些地產商哪一個在京城都有不小的背景,既然在x省行不肯通融,他們就只好到總行去了。 

  那幾天x總行可是熱鬧的很,打電話寫條子的,親自上門說情的,是絡繹不絕,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東海地產竟然在這件事情上拔得了頭籌,得到得到了兩百五十個億的貸款。 

  凡事只要打開了口子再要想堵住可就難了,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八百多個億就被瓜分一空。而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八百個億並不是總行以正式文件形式進行分配的,全都是總行金一光行長親自打電話指示的。 

  一開始馮水景還感到這樣做有些不妥,也想再去徵求一下江南省委的意見,可是當天晚上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之後,第二天馮水景就改變了注意,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住,大人物出面講話了,誰還敢不聽啊。 

  昨天副省長施酉生來交涉的時候,馮水景還以這是x行的錢,我們有權決定貸款用途為由,把施酉生給頂了回去,誰知道今天上午就接到了省委省政府來的公文。這可不像打電話作指示那麼簡單了,一旦形成了文件,那就是公事公辦了,任何人也是不敢亂來。 

  馮水景打通了總行金一光行長的電話,把江南省的情況向他詳詳細細的彙報了一遍,滿心以為金一光會把這件事情給攬過去,誰想到他這個堂堂的總行行長,在這個時候竟然當起了縮頭烏龜,說他只以個人的名義,要馮水景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照顧一下那幾位開商,並不是什麼總行的指示。 

  想了想金一光當時確實是這麼講的,這時候馮水景意識到坐蠟了。平常大家都是這麼辦的,不僅銀行是這樣,在官場中特別是一些高級幹部,總是講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讓下面的人去悟。每當到這個時候,下面的人也只有勁量往好的方面去努力了。誰都知道領導的意圖就是指示,寧可畫蛇添足絕不按兵不動。你如果不做,領導日後肯定會給你小鞋穿的,這就叫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 

  馮水景又想到了那位大人物,可當時打這個電話來的,又不是那位大人物親自打來的,而是他的秘書代為傳達的。秘書的話可與長的親*代是不一樣的,就是借給馮水景幾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問這是不是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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