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第342章 海拉的判斷

  所幸的是阿富汗的村莊大多數都有地窖，有些甚至有地道，從昨晚開戰至今，那些村民早就鑽進了地窖里躲避戰火，他們已經習慣了在這種兩軍交戰的夾縫中生存，延續多年的各種戰爭已經讓普通民眾變得麻木起來。 

  好不容易在其中一家裡找到個地道，所有人忙不迭跳了進去，剛安頓好，外面就開始地動山搖了。 

  火箭炮，這是一種蘇軍武器序列里的大殺器，鼻祖是大名鼎鼎的「喀秋莎」火箭。相較於其他的火炮，這種多管火箭炮能迅速地將大量的炸藥傾瀉於目標地，而且價格低廉、易於生產。 

  最早將這種武器應用在戰場上是1941年二次世界大戰的蘇德奧爾沙火車站一戰，第一次見識這種暴力火箭炮的德軍被嚇得肝膽俱裂，給它起了個綽號——斯大林的管風琴。 

  龍雲感覺到地皮都在震動，整個世界都搖晃起來，塵土從地窖頂上嗤嗤落下，似乎隨時會垮塌將大家活埋。他總算能體會到當年在奧爾沙火車站裡受喀秋莎襲擊的德軍是何等心情了，毛子的東西總是那麼粗暴簡單。 

  「他們怎麼弄了那麼多武器，對付我們有什麼好處？」龍雲有些不解，自己只是過來去聖堂受洗的，難道光復會這些傢伙就連自己受個洗都那麼費心？ 

  「每次聖堂開啟的時候，都會有許多人過來插手，當然目的不一樣。」格格說：「命運三女神的泉水在彩虹橋旁邊，聖堂的位置也在那裡，那是一個和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以前稱作阿斯嘉特，是神居住的地方，所以那裡有許多現實中找不到的寶貝，侏儒和精靈想去那裡尋找一些能夠製造聖器的材料，而亞特蘭蒂斯人則想毀掉這個神域唯一留下的入口，因為有個傳說，奧丁重返人間的那一天，阿斯嘉特神域的彩虹橋將會重新鏈接，神的榮光在英靈殿的上空重新照耀四方。所以，亞特蘭蒂斯人不會放過這個毀掉神域入口的機會。」 

  「殺掉我們就可以毀掉聖堂入口？」龍雲說：「我現在很糊塗，法迪說，佛頭是一個什麼盒子，裡面是打開加姆沉睡之地的鑰匙，跟聖堂沒半毛錢關係。」 

  「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我總感覺裡頭有什麼事情不對勁。」格格搖搖頭，若有所思道：「從來沒有記載顯示聖堂入口會和宗主沉睡之地鏈接在一起的。」 

  「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海拉熟悉的聲音在龍雲的頭上響起。 

  靠！又出來了，龍雲嘆了口氣，他知道現在地窖里的時間肯定停止了，這是一個奇怪的幻境，每當海拉出現，她總能營造一個和現實世界平行的空間，然後將龍雲扯到裡面聊上半天，然後外頭的時間確是停止的。 

  「我差點忘了，你是個亞特蘭蒂斯的資深老魔頭呢！」龍雲抬起頭，果然看到海拉坐在地窖的一個柜子頂上，晃蕩自己那雙雪白的腳丫子。 

  「等等，我得糾正你一件事，我是亞特蘭蒂斯血統，不過準確來說，我是一個混血種，是亞特蘭蒂斯和巨人族的混血。」海拉一本正經道，「我跟那幫亞特蘭蒂斯人不熟。」 

  「不熟？」龍雲笑道：「我在天幕里看了不少資料，據說末日之戰的時候，你可是跟亞特蘭蒂斯人站在同一條戰壕里的，怎麼？現在跟他們劃清界限了？」 

  「你玩過政治沒有？」海拉說：「現實世界有現實世界的政治，當年的各種神族之間也有，有同樣的目標，就能聯合起來作為同盟，我的血統里有亞特蘭蒂斯的遺傳，加上我和他們有共同的利益，為什麼不結盟呢？」 

  龍雲想想也是，政治這種東西，在哪都有，神統治地球的時候，不也是劃分了許多階級嗎？ 

  「說說你知道的。」龍雲道：「現在我們算不算同一戰線？」 

  「當然算！」海拉說：「就像你說的，什麼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何況，我最近觀察你，發現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傢伙，我對你很有興趣。」 

  「我對你沒有興趣。」龍雲強調：「一點都沒有。」 

  「真讓人遺憾啊！和強大的死神做朋友，你會獲得強大的後援的。」海拉扁扁嘴說：「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吧。小傢伙，你被人騙了。不，應該說，是你們都被人騙了。」 

  「被誰騙了？」龍雲有些吃驚。 

  「聖女，賽琳娜。」海拉從柜子上跳下來，走到龍雲身旁，盤腿在髒兮兮的毯子上坐下，雙手托著小下巴，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超萌地看著龍雲。 

  其實龍雲覺得海拉這種小丫頭一樣的女孩子根本和死神這個身份扯不上半點形象上的聯繫，在印象中，死神嘛，總歸是那種面目猙獰又或者渾身罩在一件黑色大袍子底下不讓人看到面目的醜陋摳腳大叔形象，怎麼會是一個蠢萌可愛的小丫頭片子樣子呢？ 

  愣了一陣，他才回過神來，問：「你說什麼？賽琳娜？」 

  「沒錯。每次聖堂入口開啟都是由長老會的聖女預測出坐標的，這是你們莫利亞人的傳統，只不過，這個小姑娘不知道什麼原因，給了你們一個錯誤的坐標。」海拉說：「我相信，這次在阿富汗出現的入口，不是通往聖堂的，而是法迪口中說的——加姆獸的沉睡之地。小夥子，你被人算計了。」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龍雲將信將疑，給出的坐標是錯誤的？自己和賽琳娜近日無冤，往日無仇，將自己送來這裡簡直就是送死，她為什麼這麼做？ 

  「好吧，我發現你這小丫頭越來越能扯了，你想象力這麼豐富，不如寫小說當作家去好了。我跟賽琳娜沒過節，她為什麼要算計我？」 

  「我不是小丫頭！我是死神海拉！我有的生命有幾萬歲了！你憑什麼叫我小丫頭！」海拉顯得有些不高興，每次叫她小丫頭都會招致她的強烈抗議。 

  不過，即便是惱怒，看起來也是超萌的。 

  龍雲笑笑道：「好吧好吧，我不叫你小丫頭，叫你老丫頭好了。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這裡是加姆的沉睡之地？」 

  「憑什麼？」海拉輕蔑地掃了一眼龍雲，就像一尊真神在俯視可憐的人類，「加姆是地獄犬，它當年就是負責把守通往冥界海姆的大門通道，你覺得我能不能感覺到它的氣息？」 

  提起加姆，海拉臉上浮現出厭惡之色。 

  「這傢伙很血腥，我很討厭這種骯髒的東西。」她說。 

  「血腥？」龍雲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死神居然說地獄獸噁心？太新鮮了！」 

  顯然龍雲的態度讓海拉十分不高興，沒等龍雲笑完，一記清脆的耳光就狠狠扇在他的臉上，差點將他打懵了。 

  「龍上尉！龍上尉！」喬恩的聲音傳入耳膜，「炮擊停止了，我們必須衝出去，否則讓他們佔領了地面陣地我們就成了地老鼠了！」 

  龍雲搖搖頭，回過神來，海拉不見了，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