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第337章 疑雲重重

  天幕公司，紅區魔方。 

  芬奇博士結束通話，從雪茄盒裡抽出一支高斯巴雪茄點燃，雪白的煙霧騰起，整個人都淹沒在一片飄渺之中。 

  很快，一英寸長的煙灰凝結在雪茄上，潔白細膩的紋理讓人看起來賞心悅目。煙灰長度反映了煙葉質量。煙灰的長度直接會影響雪茄的口感，較長的煙灰會讓雪茄降溫，讓抽吸感覺更柔和。 

  「博士。」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特洛伊。 

  「嗯？特洛伊，有什麼事嗎？」芬奇的思維依舊沉澱在剛才和老哈布斯的對話中。 

  「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你想不想聽聽？」特洛伊依舊穿著雪白的紗裙，天藍色的頭髮到腳踝之上。 

  「噢？」芬奇在椅子里轉過身，詫異地看著角落裡的特洛伊，「什麼有趣的事情？」 

  「阿富汗的喀布爾附近出現了能量波動。」特洛伊說，「有一個煉金領域出現在巴米揚省的巴米揚市附近。」 

  「嗯，不奇怪，還有四天聖域就開啟了，一般在這段時間裡，入口處都會釋出一些古老的能量，這並不奇怪。」芬奇舔了舔嘴唇，安慰道：「特洛伊，奇普術畢竟是古老的神聖預測術，源自於命運三女神，現代科技雖然先進，但是和這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秘術比起來，存在差距也是理所當然的，你不必太過於在意結果。」 

  在他看來，特洛伊也許是因為上次和賽琳娜同時預測聖堂入口，結果長老會的元老們選擇了賽琳娜的預測結果，而現在阿富汗果然出現能量波動，特洛伊受了點小打擊，找自己尋求安慰來了。 

  畢竟還是個孩子般的人工智慧啊！芬奇心想，當年和查理曼倆人設計特洛伊的時候，就是以少女形象包裝，一個人工智慧即便擁有自主意識，即便輕鬆通過圖靈測試，也需要一個漫長的學習過程，就像一個出生的孩子，誰都不會生下來就大步流星，誰都是從蹣跚學步跌跌撞撞中成長的。 

  「博士，我想你有些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巴米揚市附近有能量波動，不過……」特洛伊纖纖小手在空氣中劃過，電子虛擬屏幕出現在芬奇辦公室的牆上。 

  「我是說，經過我的光譜分析，那裡溢出的領域能量並非聖堂里的莫里亞之力，雖然很相似，不過我可以肯定，那是最古老的盧納斯之力，屬於亞特蘭蒂斯人專屬的能量波動。」 

  「什麼！？」一向老成持重的芬奇差點從皮椅里彈了起來，「特洛伊，你的數據分析是否有錯誤？」 

  「博士，我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運算能力，對於能量類型的分析，我相信不會在這方面犯低級錯誤。」特洛伊顯得十分肯定，「我詳盡分析了所有的數據，經過計算和能量強度評級，我相信那裡是一個宗主的沉睡之地。」 

  「七宗主！？如果這是真的……」芬奇越想越心驚，「那就意味著聖堂入口和宗主的沉睡之地竟然巧合在同一個地方出現？這簡直是一件太過詭異的事情，據我所知，根據所有的典籍中記載，從來沒有過這種怪事。」 

  「博士，我只是說那裡是一個宗主的沉睡之地，我並不同意你說的『聖堂和沉睡之地』在一個區域內同時出現的結論。」特洛伊說。 

  芬奇從椅子里站起起來，他目不轉睛盯著光束中的特洛伊，這個虛擬的3D映像。 

  良久，他才緩緩道：「你的意思是……奇普術出錯了？」 

  「你可以這麼認為。」特洛伊說：「至於是人為出錯還是技術性錯誤，這一點有待商榷。」 

  「特洛伊，你今天的言論真的有些聳人聽聞了。」芬奇忍不住道。 

  特洛伊的手再次在空氣中揮動，又一塊虛擬屏幕出現在芬奇的面前。 

  「我從不會撒謊，博士。」特洛伊用手指在虛擬屏幕上調出了一段錄音，開始播放。 

  錄音中的聲音再熟悉不過，是老哈布斯，這通電話是對長老會的情報機構發出的，大意是賽琳娜在哈布斯莊園失蹤，要求長老的情報組織必須在12小時內弄清楚賽琳娜的下落。 

  「你竊聽長老會的通訊？」芬奇覺得自己的手心裡都滲出了冷汗，天幕公司只是長老會的分部改造而成，從隸屬關係上講，天幕公司只是一個美洲分部。 

  下級分部竊聽總部的通訊，這等同竊密。按照長老會的會規，這是叛逆。 

  對待叛徒，長老會一向下手無情。 

  特洛伊簡直是在玩火！芬奇忽然警覺一個事實，特洛伊已經不是蹣跚學步的小女孩了，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聰明，而且在人工智慧的思維里，她沒有任何約束，在她看來，只需要終於天幕公司或者芬奇這個製造者即可，至於長老會，特洛伊絲毫不買賬。 

  這也是為什麼在大殿之上，特洛伊毫不猶豫調動天幕的防禦系統，將槍口對準長老會監事會議成員和那些執法官。 

  如果監事會議的執法官敢於動手，特洛伊真的會毫不猶豫將他們掃成篩子。 

  「特洛伊，你這麼做很冒險！」芬奇有些生氣，「如果被發現，天幕公司會瞬間被長老會視作威脅。」 

  「博士，如果長老會信任天幕公司，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將賽琳娜失蹤的訊息通報天幕？我們有強大的監視網路，要找到賽琳娜比長老會遵從古老法則運作的情報機構要高效許多。」特洛伊說：「難道你不感到奇怪嗎？」 

  芬奇感到啞口無言。特洛伊縝密的思維如同高效的計算機，她的運作是通過巨大的機房和無數高速的伺服器CPU等等計算出來的，幾乎不會有任何疏漏。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特洛伊，你剛才說，不同意我說聖堂和沉睡之地在同一區域出現的結論？」 

  「沒錯。」特洛伊直截了當回答道：「根本就不在一個地點上。我的計算至今沒有錯誤，聖堂的入口在墨西哥城東北40公里出的特奧蒂瓦坎遺址，具體的經緯度正好在死亡大道的盡頭。」 

  芬奇驚出一身冷汗，如果特洛伊沒錯，那麼就是賽琳娜錯了，可是…… 

  賽琳娜的權威在長老會中簡直是不可置疑的，聖女是命運三女神的象徵，代表著天運和命數，通過奇普術織造出來的命運之網更是一種古老而且神聖的預測手段，就像三女神手中的生命絲線，絕對不會出錯。 

  歷史上，也從未有過聖女織造命運之網出錯的先例。 

  「還有，根據我的分析，阿富汗巴米揚市的沉睡之地最後打開時間是明天夜裡，並非五天之後。」特洛伊說，「而且賽琳娜的行蹤我也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你知道她去了哪？」芬奇覺得特洛伊簡直太強大了，自己一手打造的人工智慧，如今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之外。 

  「她換了個假身份，化了妝，不過躲不過攝像頭的掃描，我對每一個進出英國陸海空港口的交通站點都進行了入侵，對每一個離開英國的旅客都進行了骨骼掃描，發現她購買了飛往巴基斯坦的機票。」 

  「巴基斯坦！？」芬奇感到自己的汗水都從髮根處緩緩滑了下來，他一字一頓道：「你是說，她也去了阿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