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災星
尹龍半天沒動靜,她摘下他的背包,扯開他的背包拉索,一件一件檢視:「哇,衣服都沒有洗乾淨,臭哄哄地。臭男人。」
尹龍想不到,他這一鬧,把總部逼急了,連夜把他的冤家給調過來了!
賴欣怡一把提起他來,惡狠狠地說:「媽的巴子,你走哪,我還要跟你到哪?」
尹龍晃著腦袋:「不,你代替我的位置。總教官同志,現在高科技人才來了,我可以出局了。」
「姑奶奶是教官。練死你。姑奶奶是奉命來整你。看懂一點。」說著,賴欣怡拿出她教官的工作證。
「喲,小白臉真給練成了包公臉了。怪不得要溜號了。」賴欣怡拍著他黑里透紅的臉叭叭響,「軍委指示,要是有人膽敢當逃兵,軍法從事。懶得跟你多說了。我要好好睡一覺,然後研究晚上怎麼給你補課。你他媽的成天翹課,害姑奶奶給你補課,你要賠我的青春損失費。開訓吧。」
賴欣怡撿起他的背包背著走了。讓尹龍愣在原地,她頭也不回地回她的宿舍睡大覺去了。
總教官清了清嗓子:「立正!稍息。全體隊友。總部十分重視我們的訓練,給我們調來專用柴油一千多噸。專門供我們海上訓練。現代戰爭對於海上的爭奪,成為了重頭戲。我們將擔當海上精確打擊的重任。不僅僅是為了世界軍事委員會組織的奧林匹克軍事對抗賽。今天訓練的科目,縱操炮位,轟擊靶位。不僅要轟得准,還要打得快。哪怕贏得一毫秒的時間,就搶到了生存的主動權。尹龍帶隊,出發!」
尹龍只得帶隊駕艇出海。尹龍要駕駛旗艦,擔任指揮任務。他要不斷地修訂航線,五艘艇按他的編隊航行。昨晚跟總教官學了一些概念性的東西,知識用時方恨少,總教官教的還是很實用,現在用起來豁然開朗。不過,實踐中沒有想象的題型難做,數據明白無誤,不用複雜的推算。只要求出數值,畫出航行圖標,各隊就可以執行了。
「報告A1,前面發現目標。」張朝陽首先捕捉到海上放置的目標。
尹龍定點,鎖定目標,根據浮標移動軌跡,我方航線,馬上計算出攻擊彈道軌跡,一按回車鍵,一枚導彈發射出膛,拖著火焰,「轟」一聲,擊中目標,火光衝天而起,烈焰騰空,煙霧滾滾。
戰友們第一次擊中目標,擊掌相慶。其它四發也命中目標。短短三天訓練,就能命中目標,其實已經學得夠快了。
晚上首先開總結討論會,賴欣怡也坐在教官席上。江遠航率先發言:「我覺得我們進步神速。今天五發五中。」
總教官問:「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尹隊的計算準確,我們執行堅決。」
「尹龍,你說。」總教官點名要他發言。
尹龍實話實說:「總教官昨晚教的,很實用。算出的結果,派上了用場。」
「你知道這要是上戰場,還不行。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戰場瞬息萬變,等這些數據都到齊了,情況早就發生變化,因此要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像殺豬師傅一刀准,刀子下去,錢也報出來了。」
大伙兒笑。賴欣怡拍拍桌子:「嚴肅點。我們將配備性能最好的機算機,爭創開發最快捷的運算速度。從發現目標到出參數到精準打擊,一步到位。」
「哇,那不是打遊戲嗎?我喜歡。」尹龍嘻笑著說。
「對,是遊戲軟體開發,而不是玩。」賴欣怡冷酷地說,「在座的都是軟體開發工程師,都是版主,當然要做好保密工作,僅限於我們團隊使用。」
泰莎是教過尹龍計算機語言,有的教了當時就還給她了,有的還記得一些。賴欣怡單獨給他補課,又變成了兩人世界,尹龍心惶惶兒跳,即使不能把她弄到手,跟偶像成天耳鬃廝磨也不錯。
尹龍關了門,賴欣怡冷笑著說:「羅敷自有夫,使君自有婦,別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沒呢,主要怕人打擾。」尹龍訕笑著說。
「我晚上給你開四節課。一節課五十分鐘,課間休息十分鐘。」賴欣怡可是填鴨式的,不是總教官沒人性的教學,他不怕。
第一節課,尹龍就恢復了泰莎當時組織人員給他上的那些功課,他能編程,能做一款哄小學生玩的小馬寶莉遊戲。
課間的時候,尹龍給賴欣怡沏了一杯咖啡,賴欣怡正眼也不看他。尹龍看著她肚皮,好像有點隆起來了。
「你有了?」尹龍怯怯地問。
「有什麼有?」賴欣怡攪了幾下咖啡,淚水奪眶而出。
尹龍最怕女人掉淚:「伊萊大哥,欺負你?」
尹龍要幫賴欣怡拭淚,賴欣怡冷森森地說:「把你臟手拿開。我的事,不關你事。」
「我看見泰莎了。真的,在長城上,我沒敢認。」尹龍看她的反應,賴欣怡一點不奇怪:「你有罪。你造的孽,你不知道?害人家堂堂一個大小姐,為你牽腸掛肚,魂牽夢繞。我要她,得不到你,一槍把你給崩了。」
「我要是不把槍奪下來。你真的會開槍?」尹龍逼視著她,「我結婚,你急了。可是,你結婚在前面,我結婚在後面。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是工作需要——跟你這個傻子也說不清。你怎麼突然變傻了呢?我看是走火入魔,筋脈錯亂,嚇死我了。我第一次從昭披耶接你出來,你就是一個雙眼充血,頭髮像充電一親,面部抽風一樣亂扯。嘴裡說著胡說,一會兒叫我的名字,一會兒又叫泰莎,一會兒暴跳如雷。我怕你惹亂子請求上級把你送回國。」賴欣怡回憶當時可怕的情景,還心有餘悸。
「我正在泡澡,我有個習慣,邊泡澡邊運功。可是,我看到一條電視新聞,你跟伊萊大哥在舉行訂婚儀式,我就筋脈錯亂,神志不清了。」尹龍現在能回憶起當時腦子突然黑屏的景象。
「假的。你真傻。」賴欣怡輕嘆了一口氣,「上級要我穩住伊萊,不能讓他出走米國。他有能力整合金三角的人力財力物力,他精通經營之道。事實上也是如此,你走了之後,金三角集團收入猛增。你是董事長,應該能查得到帳戶吧。當時,他身敗名裂,可以說為家族所不容,如喪家之犬。最好的辦法就是重塑他的形象,幫他重拾信心。」
「你就犧牲自己的愛情了?」
「我從沒有愛過誰。我也不懂愛情。愛情都是假的。什麼山盟海誓,都是騙人的謊言。」賴欣怡冷嘲熱諷。
「你有孕在身?」尹龍現在是過來人,說說不再遮遮掩掩。
「這你也能看出來?你真有透視眼?可是你看錯了。我過了半年安逸生活,長小肚腩了。你要不是有老婆了,我可以讓你摸摸,現在你碰我一根指頭,我叫非禮。」賴欣怡惡狠狠地說。
「誤會了。真誤會了。」尹龍訕訕地說。
「後悔了,是吧?」
「事已至此,還是接受現實吧。羅敷自有夫,使君自有婦。做不成夫妻,咱們做姐弟吧。你本來就是我的師姐,現在我們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你以後見到泰莎也跟她說說,不要太死心眼,找個門當戶對的嫁了吧。」
「喲,大徹大悟了,看來新娘子沒少下功夫,將寒冰感化成熱空氣了。」賴欣怡譏諷地說。
「你不是說組織批准嗎?這是組織批准的。不信你問龔廳。當時,唉,當時,你不知道,我真的變傻了,是她不離不棄,其實,其實——唉,還是不說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說也沒有用。也好,現在一心一意干工作吧。」
賴欣怡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音:「你可是三個兒子的爸爸,昨天,昭披耶家傳出喜訊,昭披耶家封了三個貝勒。三個都是你的兒子吧?我沒說錯吧?這些我還沒向龔廳彙報呢。從此以後,華泰關係會更加牢固。」
「他自作自受。龔廳說,我執行任務,那是演戲;戲演完了,卸下戲裝,就要過現實生活。」尹龍據理力爭。
「可你有親骨肉了?難道你的親骨肉,你都不認?那就要給華泰兩國人民埋下仇恨的種子。」賴欣怡半是譏諷,半是挑釁。
「早知如此。我對你不應該那麼客氣。」尹龍嘿嘿地笑道,「執行任務嘛,反正是演戲。我陪你演一部情感大戲。」
「你就是我們特工當中的敗類。」賴欣怡罵道,「上課了。你等著接好戲吧。估計你會上演幾部大戲。國家在你身上花了大本錢,怎麼不要回報?我是硬生生用專機接回來。你不過發了一通脾氣。總教官還要低聲下氣向你賠禮。我看總部遲早要把你慣壞。我支持總教官對你來點狠的。否則你以後無法無天了。」
「你以後專管我,好不好?我做你的副手。你要我東,我不敢看西。」尹龍充滿嚮往,準確地說是神往,雙眼期盼。
「我還不知道。你想跟我搭檔。是想借演戲之際,吃我豆腐。哼,等你到手之後,被你玩過之後,我的下場,跟昭披耶家的三個活寡婦,班家的痴情大小姐差不多。我就是被你穿過的破鞋,隨手就扔了。」賴欣怡冷冷地說。
尹龍低頭不語,半天木訥地說:「我——」
長嘆了一聲:「我們終究是有緣無份。一個人一生只能愛一次,以後的愛變得是一種需要了,我現在是為需要而愛著。其實我最初的愛——」
尹龍悵然若失:「造化弄人吧。你真愛過我嗎?」
尹龍一雙愛戀的雙眼著著賴欣怡,他真弄不懂賴欣怡有沒有真愛過他。賴欣怡不再理他:「上課了。別自作多情了。你註定是我命中的災星。」(未完待續)